第四章 试探
但小莺不多解释，又把话题岔到别的上了。
随后她爬到墙上，把资料夹拿下来，闷头走出胡同。
离开餐馆后，小莺跟我俩告别了，说下午和晚上都有课，先回去准备，还叫了一辆出租，目送我和潘子离去。
正巧有一个男学生从厕所出来，我把他叫住了。我就是抱着侥幸心理问他，知道教化学的候莺老师在哪办公吗？
我见状急忙切了一掌，想逼他后退，又要把腰间甩棍拿出来。
我注意到，他穿的一双黄色运动鞋，悠双杠时显得格外明显。
最后这顿饭吃得有点闷，我最终什么都没问到。
我和潘子本想偷偷溜进去，但看门的老头儿是个倔驴儿，冲出来问我俩是干嘛的。
这人高抬腿的功夫很强，一下踹到潘子肩膀上了，让潘子哼了一声往后退。
敌人跟着我俩来到延北，要是因此让莺嫂受伤，我和潘子心里过意不去，也没法跟李峰交代。
我是打定主意不攀比，但潘子上来一股劲头，也嗖嗖的悠了一会儿。
我又问了教学楼怎么走，就把这学生放了。随后我和潘子找到地方，上了二楼。
看门老头儿一下愣住了，随后脸一下沉下来，问我俩到底干啥的。
我想找借口把刚才话圆回来，就先故意咳嗽一声给潘子提醒，又很客气地跟老头儿说，“我是家长，他是班主任，我家熊孩子不好好学习，他叫我去办公室好好谈谈。”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也怪我俩心思不一样，一同喊出俩版本来。
他也问我俩是干嘛的，这次潘子口径跟我一致了，都说学生家长。
坐在后排的学生，自由空间大，有个小男孩正偷偷玩手机呢，他是太专注了，一抬头才发现后门站俩人，尤其潘子把脸贴的挺近，正往里瞅呢。
但小莺不说她近况，反倒跟我们强调一件事。她让我俩不用考虑她，白天就在宾馆里休息，等到了晚间，有机会出来溜达溜达。
我喊得是学生家长，潘子喊得是老师。
我俩回到宾馆后，我又仔细琢磨。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了血泡面，弄不好敌方势力又有动作了。
我和潘子没再跟过去，因为凭刚才短短的打斗，我俩都看出来了，别说是我俩了，就算陆宇峰来，也未必是小莺的对手。
我看潘子上来一股劲，想跟老头攀攀关系，心说得了，得了便宜赶紧撤，不然等老头反应过来，不得拿扫把儿抡我俩啊？
我俩简单整理下衣服，从另外一头也走出胡同。
我拽着潘子进了校园。不得不说，这延北中学的面积挺大，冷不丁看了一圈，都不知道哪是哪。
小莺也真尽职尽责，都快到九点了。她才自己一人抱个资料夹走出校门。我和潘子互使眼色，一起跟了上去，但我们掌握一个度，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潘子也真能整，是啥狠说啥，拍着胸脯很自豪地说，“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
但等我俩进去后，找不到人了。
我稍微扭头，往一旁看去。这人摸着我衣兜，拿出手机，对着自己脸上照了一下。
我正琢磨办法呢，这人往我身边贴近一些，凑到我耳边问了句，“你俩怎么不听话呢？”
我和潘子不想打扰小莺教课，都躲到后门。这门上也有个小窗户。
接着他还主动出击了，问老头，“看我不像学数学的是吧？那我问你，12乘12得多少？138吧！15乘15得多少？212吧！老哥，以后咱常沟通，慢慢就熟了嘛。”
我们吃的简单，其实也真没啥特想吃的欲望，我想趁机问问小莺过得怎么样，等晚上给李峰去个电话，也算交差了。
潘子点头说行。我俩就掐着时间等起来。
在我们仨玩双杠期间，也跑来一个学生，虽然跟其他学生一样，都穿着校服，但他举手投足间能流露出一股痞子气，我估计这应该是个小校痞。
我和潘子点头，这样我们又暂时分开了。
估计小莺也早就跟李峰通过话了，她没太怪罪我俩，又说她还有两节课，让我俩去操场转转，等中午一起吃饭说事吧。
给我感觉，学校这种气氛绝对能净化心灵，因为一旦走出这里，工作也好，生活也罢，都无形中有种压力。
小男孩冷不丁不知道潘子是什么人，吓愣了。按说潘子别搭理这事了就得了，可他上来玩心，对着小男孩做了个鬼脸。
他拿出手机咔咔给我们拍了几张照。这让我挺纳闷，不知道这小子图个什么。
我并不知道小莺家在哪，看着她又走进一个胡同，我也没觉得奇怪。
但小莺很速度，我俩刚一动身，她就追出来了，又喊了句站住。
我们随便聊了一会儿，又把话题说到双杠上了，这老师挺能嘚瑟的，估计悠双杠也是他强项，就在我俩面前显摆一把。
但潘子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这老头也没算明白，还真信了，反倒拿出一丝歉意，跟潘子说两句。
她眼中出现一股莫名的兴奋，貌似很享受刚才的打斗，但她能控制住，还把刀拿了下来。
这话让我不明白，心说就算逛街，也是白天吧，晚上出来算啥，夜猫子么？
在我俩看的津津有味的同时，有个体育老师注意到我们了。
我一下不敢动了，打心里叫糟，我担心这次不仅我俩被擒了，小莺也早一步被这人收拾了。
正巧还有两个班级在上体育课，我和潘子借这机会，站在双杠附近看起来。
我就跟潘子商量，我俩这次来个折中的办法，晚上偷偷跟踪小莺，把她住址弄准了，到时在她附近找个旅店，每天不露面的保护她上下班，也算尽了我俩的义务。
我只好把李峰搬了出来，也实话实说，是李头儿让我俩来看嫂子的。
我趁空看了潘子一眼，心说让你这缺德兽作死吧？这次看你咋回答？
他特意拍了拍老头肩膀，我当时捏了把冷汗啊，我虽然没那脑力，一下算出潘子说的这两个乘法，但笨寻思，12乘12，尾数肯定是个4嘛，他说138，明显是瞎懵的。
现在的小莺跟变了个人一样，她没了老师的气势，用冷冷的腔调，再次跟我和潘子强调，顾好自己就行了，别添乱的又想照顾她。
这是女人的声调，还让我觉得挺熟悉。
不过没等我问呢，他又嗖嗖跑开了。
等走过来后，小莺带着气问，“昨天坐了那么久火车，今天不好好歇着，到我学校捣什么乱？”
我和潘子没法子，都停下来。
但这人经验十足，不仅不退，反倒借着速度一下栖身到我旁边，也一摸腰间，拿出一把刀来，反手握着顶在我脖子上。
小男孩本来就心虚，这下忍不住了，哇一声。
他让学生自由活动，又自行走到双杠旁边。
我心里连连叫糟，暗骂缺德兽不省心。小莺也喊了句，“谁呀？”
我脑袋里嗡了一下，也明白了，合着在吐蕃农场里，救我们并杀死大彪的黑衣人就是小莺啊。
没想到男学生眼前一亮，立刻回话说，“美女老师啊，现在正在二年五班教课呢。”
我掐着时间想等这节课结束，但中间出了岔子。
我们来到学校正门时，正好是上课时间，大门关了，只在值班室旁留了个小门。而且这学校有个破规矩，非本校员工不得入内。
我能感觉到刀尖上透出的丝丝凉意。
老头儿疑心未尽，盯着潘子又问，“你是老师？我怎么没印象呢，教啥的？”
潘子的脸本来就黑，弄得现在鼻子撅撅着，嘴巴大咧着，乍一看特别瘆人。
我有些急了，心说难不成小莺走太快了？我带着潘子又往前追了一段，等走到最黑暗的角落时，突然有人哼了一声，从我俩身后的墙上跳下来。
小莺说过她晚上有课，我们等到七点多钟，又去了学校，在校门口对面找了个胡同，悄悄藏起来。
我觉得现在见莺嫂不合适，不然好印象都没了，我招呼潘子赶紧跑。
这里黑咕隆咚的，我和潘子看不到他的长相，只知道他个头不高，但身手挺利索，几步跨到我俩身边，先对潘子踢一腿。
我俩顺着窗户往里看。我上次见莺嫂的时候，她才刚出狱，多少有点疲惫，而现在的她，看着很萝莉，也很漂亮。
我顺带一看，这刀也见到，弯弯的刀柄，不是廓尔喀弯刀还能是啥？
细掰扯起来，我俩多久没回学校这种地方了，当然绥远村的学校不能算，那里只有学校的名头，却一点学校的气氛都没有。
我有些愣住了，没想到她是小莺，更没想到李峰的媳妇，这么萝莉一个女人，身手能这么厉害。
这里的教室，前门都开着，要是在这里站着，太吸引眼球了，保准被老师和学生都发现。
我和潘子怎么也算是大老爷们，不怕危险，莺嫂却是个女子，陆宇峰是提过，说莺嫂懂得医学药理，但这玩意能当饭吃么？
这样等到中午，小莺来操场找我俩，一起就近找个餐馆吃饭。
她认出我俩来了。我和潘子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挤着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