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奇晚餐
接下来我们仨上了抢修车,我问陆宇峰,是不是接下来我们就负责监听这个别墅了?
我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他女儿还特意抬头看我一眼,笑了笑说,“叔叔好。”
但这种可能很小,保姆再小气,也不会这么斤斤计较。我觉得这面包车应该是回别墅的。
这么一耽误,五分钟早就过了。陆宇峰也及时从别墅里逃出来。他也会装相,正钻出树林,还系着裤腰带,好像刚偷偷解手去了。
我和潘子目的在于拖时间,所以不跟保镖硬碰硬。
吴昊反倒笑了,说他本来挺理智的,但事赶凑巧时,火气也压不住,只能顺着性子来。
他家是那种农家院的格局,我们进了院子,陆宇峰和潘子拎着菜,都进屋了,我没急着走,因为这院子里一个小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也打定主意,一会有时间我说两句,让吴昊注意一下这方面的言行。
我想说点啥,但刚才在天上这么一晃悠,胃突然不适。我忍不住扶着平台把手,哇哇的对地面吐上了。
我觉得我们就是来跟吴昊聚会的,并没啥目的,但等我们告别后,上了白色轿车,陆宇峰脸沉得厉害。
潘子挺有主意的,把手伸出窗外对我打个手势,那意思让我放心。
按说炒菜旅游有啥敏感性,纯属胡扯,但偶尔他俩会出现面红耳赤的尴尬局面。
我也加入他们的行列,只是我和潘子有点接不上话,最后都扭头看着电视,顺便听一耳朵。
这样过了好久,我电话又响了。拿出来一看,又是那个骚扰电话。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都画些花儿啊、小马啊什么的,没想到吴昊女儿画的竟是一口口棺材。
我一愣,也反应过来,那天吴昊去上坟的,一定是他妻子,没想到他这么不幸。可我又特想吐槽,心说吴昊再怎么怀念妻子,也不该对女儿灌输这种思想,不然久而久之,这孩子容易心里扭曲的。
但吴昊不知道怎么想的,摆了六双碗筷,我们在场一共五个人,他这第六双碗筷就冷冷放在他旁边。
陆宇峰跟吴昊说,他这次做的扫黄任务是挺费心的,不过只要理智的去面对,不会出太大岔子。
我急忙给陆宇峰打电话,把情况说了,又问他还要多久才出来。陆宇峰回答说,还有个卫生间没弄好,至少要五分钟。
陆宇峰不再兜风了,把车停到路边,他吸着烟,探头往外面看,心事重重的。
这次陆宇峰当司机,把我们拉回了电力公司。
我猜他俩属于保镖这类的。其中一个保镖指着潘子吼着问,“怎么回事?”
我们说去蹭饭,陆宇峰却没少破费。我们中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吃一口,又去市场买了一条大鱼,外加一些新鲜蔬菜,这么拎着去找吴昊。
这样到了晚间,我们聚在客厅里吃饭。
但他不往下说了,整个人也跟下了决心似的,一踩油门,将车快速开了出去。
在面包车经过我面前时,我听到里面有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貌似不止一个。
野狗是行话了,指的是一般线人。我点点头心说这挺好。
这是乡间土路,本来坑坑洼洼的,可面包车在上面走的很稳,晃都不带晃一下的,这让我觉得,车里载了不少人。
我想了想问,“为什么画这个呢?”
潘子没时间顾及我,车一横过来,面包车也停了,从上面走下两个人。
凭面包车的速度,这五分钟妥妥能开进别墅,我和潘子要不想办法,阿峰就被动了。
这保镖也是个会玩车的主儿,先把我放下来,又一个急倒车,让抢修车掐边儿停到路旁边。
我看他心情真不好,也没跟潘子说啥,算是陪他了。
我估计等他那一背包的监听器全弄完,这别墅压根就没死角了。
我好奇她画的什么,走过去瞧了瞧。
这话挺有哲理性的,我真搞不懂,陆宇峰怎么心血来潮说这个了。
他没带我俩回家,而是去了乡间那个别墅。看起来,今晚又有任务了。
我是纯属看热闹,但陆宇峰望着这场面,突然说了句,“感情不懂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可或许有些人就喜欢这种痛苦,又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呢?”
这还没什么,他女儿又说,“爸爸也说了,这也是他和我以后的床儿!”
我是相信潘子了,可没想到这缺德兽算漏一样东西。等面包车离近了,他吱的一声踩了油门,让抢修车冲出去,“意外”的横在马路中间。
我冷不丁误会了,心说难道是那保姆,她找来打手要收拾我和潘子?因为我俩抢修不给力?
这俩人穿着同一款黑衣服,发型也一样,都是寸头,不过一看长相就知道,不是双胞胎。
我以为我们这就回家了呗,但陆宇峰显得漫无目的的瞎兜风。
我听他话,也故意按下免提键。这次可好,我们仨全听到了嘘嘘声,接着是那一段音乐。
我和潘子也干坐着,这时候远处出现一对打架的情侣,我发现这俩人挺狠,互相骂着不说,都双手推来推去的。
或许被棺材影响的,我再看他女儿,觉得这小丫头脸上一股死人白啊。她对我很礼貌,我也不能不回答。
陆宇峰跟吴昊关系不错,也什么都聊。但我总觉得他俩聊的内容不太对劲。
潘子拿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样,从抢修车跳上来,连连抱歉,又说不知道咋了,这车突然失控,冲出去了。
我这举动纯属无声胜有声,保镖一下被恶心住了,也不想跟我俩多费唇舌了,他摆手跟潘子说,“你下来,我试试这车。”
我拿着电话没急着接,陆宇峰看看我,催促一句,“听吧,我想知道到底会不会放弥撒曲。”
我不知道他们拉一车女人去别墅干什么。
他家客厅挺独特,其他地方全是水泥地面,但客厅用的是地板砖,而且坐着吃一会儿,我觉得这里有点潮气,都是从地板砖下去溢出来的。
这小女孩面相跟吴昊有些相似,五六岁的样子,估计是吴昊女儿,她正坐在一个小桌子前面画画呢。
吴昊正在做一个扫黄的任务,我们这么突然找他,有点不太好。但陆宇峰面子大,就说自己刚来田津,想跟他聚一聚。吴昊也点头同意了。
我一直站在平台上,车冲出去了,我跟平台一起跟着动了。我离地少说五米高,这么一动,就觉得脑瓜子天旋地转的。
我又迈步进屋。吴昊家是炕,现在也不是做饭点,他们仨都盘坐在炕上,一边吸烟喝茶,一边闲聊。
我问他去谁家蹭饭?陆宇峰说去吴昊家,还立刻给吴昊打个电话。
但陆宇峰这工作挺熬时,一晃半个钟头过去了,他也没要出来的架势。最后我顺带的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有辆面包车,正从远处奔过来。
之后吴昊又问陆宇峰,是不是来处理失踪人口案的,这案子倒是没那么多坎,看似顺利,但这么一路走下去,慢慢累积下来,总有一天会摊上天灾的。
吴昊女儿特意把画举起来,强调说,“这是妈妈的床。”
他俩随后转了话题,聊起炒菜旅游这类的。
而且我还怕这平台突然失控落下去,那我岂不被摔成肉泥了。
我整个心一紧,因为这电话的另外一个意思是夺命。也就是说,电话来了,代表又有人要失踪了。
这么高的距离,呕吐物啪啪溅的满地都是。
保镖没回复,又冷冷看着我。
我记得他早晨说过,今天一是当电工,二是去蹭饭。现在电工当完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蹭饭了呗。
我猜出来了,这是给他亡妻准备的,虽然能理解,但一想到跟死人一起吃饭,我有点膈应。在这种心情的影响下,我也没啥聊的兴趣了。
我头次来吴昊家,上次见他还是在坟场呢,没想到吴昊竟然住在天津市郊,一个农村里。
我本来合计,这一顿饭,又是大鱼大肉,又是煎炒烹炸的,有很好的聊天气氛,我们借机说说知心话也都方便。
陆宇峰没少忙活,在别墅里挨屋子乱窜,他安监听器挺有讲究,尽可桌子底下、柜子后面等地方先来。
潘子对着电话骂骂咧咧,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反击的手段了。
我探个头对潘子喊。他正把脚搭在车窗上,舒舒服服躺着呢,听到我的话他急忙坐起来,而且一下子也看到那面包车了。
保镖不跟我们多说啥,又上了面包车,开着离去了。
陆宇峰摇摇头,说这次不用我们仨费心,他联系到一个野狗队,让“野狗”接手这活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