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诡异

    我都习惯了，看着这超市心说一定又是一个据点。

    这根本是答非所问，我还琢磨着，能吃狼的东西，那绝不是狗，难道是豹子？但豹子也不长那样啊？

    我和陆宇峰互相看了看，虽然没说话，但眼神的交流告诉我，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以为他是医生呢，但医生来乡间看病，怎么也得背着个药箱子吧？他不仅什么都没拿，还长得像个保镖。

    大约过了一刻钟，陆宇峰自己出来了，他坐到驾驶座上。

    黑子就该是他那朋友，他俩先后这么想，我觉得不会是神经敏感这么简单，我和潘子也特想四下看看，观察一看，但这么一来，我们仨的举动就太明显了。

    我这么一弄，把他俩也弄醒了。我们仨也没洗脸的条件，都随便用手抹了抹，权当干洗了。

    我有点明白了，这一定是阿峰要带着这对母子去镇里医院看看。虽说女子说过，镇里医院她都去过，但阿峰人脉大，说不定认识牛人呢。

    这尸体就该是官员的，而且被冷冻保存的特别好，没腐烂的迹象，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皮肤却发红，有点像螃蟹被煮熟的感觉，脑门上还淤青好一大块。

    陆宇峰对我俩使个眼色，我们也不管吃饱吃不饱了，立刻结账走人。

    车在农家院门前停下来，陆宇峰和另一个男子一同下车。我看着男子心里好奇。

    合着潘子刚才是坐在棺材板上了，他脸色特不好看，使劲拍着屁股。

    陆宇峰对接头人说的这些很敏感，也不想让我和潘子知道得太多，就急忙岔开话题，让接头人主要说说那官员死时的疑点。

    现在大马路上空荡荡的，上车后陆宇峰就把车开的特快，我都怀疑我们这样闯红灯得交多少罚款。

    我们六个人都坐在这轿车里，稍微有点挤，阿峰坐在副驾驶，他朋友开车，我们奔着慕斯镇去了。

    我问阿峰一句。陆宇峰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招呼我帮忙。他就让我揣着糊涂当明白，领着我俩又急急忙忙跑到瓦房里。

    刚开始没什么，进了镇子后，他朋友开着车在一个转盘附近绕了好几圈。我们都觉得不对劲，陆宇峰还问了句。

    我就急忙四下看了看，只是我这边没倒车镜，看也看不出啥来。

    我就提个建议，就近找个宾馆，潘子附和地点点头。可阿峰玩狠的，等我们远远离开打印社后，他找个街边又把车停下来，熄了火对我俩一笑，说了句晚安。

    正巧路边有个早餐摊，卖稀粥、豆腐脑儿的，我们也都饿了，就一同过去，找个空桌子秃噜秃噜吃起来。

    潘子这次又赚了，他自己躺在后面。我一叹气，心说早知道我就不屁颠屁颠爬到副驾驶了。

    这两个特殊线人目前还杳无音讯，接头人也没啥可说的，但他拿出一个录音笔，说这是他们做任务后每天汇报的录音，让我们听一听。

    我们随便聊几句就转入正题。接头人跟我们说，“慕斯镇前阵来了一个官员，要调查一桩警员贪污的案子，可案子还没完，他就离奇死亡了，上头高度重视，让警方务必尽快抓住真凶。”

    我趁空问，“老哥，你们这果树林里蹲着什么东西，是大狗嘛？”

    这意思很明显了，轿车归我们使用了。我也不想跟潘子在后面挤，就爬到副驾驶上。

    我是没觉得有什么，但吃到一半时，陆宇峰就时不时四下看看。他这么做很古怪，我问咋了？

    这录音一共有五段，也就是五天的汇报，接头人按时间顺序先后播放起来。

    后院房中早就坐着一个人，五十多岁，穿着风衣，看着像是个写稿子的文人，不过陆宇峰跟我们介绍，这就是我们的接头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什么职务，但绝对跟写稿子是不沾边了。

    这样穿梭几个街道后，陆宇峰趁空打个电话，我发现他这电话好古怪，说的几乎让我听不懂。

    光听录音，我就能品出来细鬼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先说当天遇到的情况，又说他认为的疑点以及怎么处理的，最后又说下第二天的计划。

    接头人给我们缓冲的时间，又接着说，“省里专门调法医过来检验，说官员尸体上有一种很怪的病毒，这病毒会入侵人的心肺和消化系统，让人呼吸衰弱，伴随着饥饿慢慢死去。”

    我冷不丁看直了都，因为床里竟然放个冷冻柜，里面躺着一具尸体。

    陆宇峰和他朋友下了车，他俩警惕的四下看看，又把母子都抱到打印社里。这打印社本来是关着门的，等他俩来到跟前时，门开了，里面有人接应。

    我想大不了住宿钱我出了，带着他俩睡大床去，但阿峰蜷在座位上很快就打起呼噜，也不知道真睡假睡，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出去睡的想法只好作罢。

    我特想跟进去看看，但又一合计，自己没那身份，只好跟潘子一样老老实实在车里等起来。

    我指的就是我们潘子爬到后墙时看到的那个古怪。傻汉子想了想，也顾不上吸烟了，拍手笑着说，“你问的‘诡诡’吧？它可厉害了，帮我们守果园，饿了就去山里吃狼，可它对人特好，不轻易咬人呢。”

    我都愣了，心说他这抠门玩意儿，难道是为了省钱，要我们在车上糊弄一晚上？

    这屋子里有张大床，潘子进来时还特意在上面坐了坐。接头人来到床前，对着床沿摸了摸，摁住一个摁钮，这床竟然跟柜子一样，床面掀开了。

    这门市叫秋水打印社，门脸也不大。不过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打印社，应该是特殊线人的一个秘密据点，里面还配带某些医疗设施。

    我把车座调了调，迷迷糊糊睡起来。不过等到六点多钟时，我就醒了。

    我能想像得到，这种死法有多折磨人，而且被病毒的字眼一刺|激，我们仨不由得都往后退了一步，尤其潘子，啪啪的又使劲拍起屁股来。

    阿峰也这么做了，他最后的结论是没异常。那朋友压着心里不安的劲儿，又带着我们赶路。

    傻汉子看着烟挺兴奋，急忙接过去，但他不会抽，吸两下咳咳直咳嗽。

    陆宇峰继续开车。我看了看表，这都凌晨三点多了，眼瞅着天亮，我们折腾一宿，也该找个地方睡一会了。

    什么吃饭啊、面包啊这类的，我估计是暗号，等撂下电话了，他又带着我们去了郊区的一家超市。

    我以为接头人能拿出相片给我们看呢，谁知道却来个近距离接触。

    我还想问，这时陆宇峰招呼我上车，我只好跟傻汉子告别。

    他和男子一人一个，抱起这对母子。我见状紧忙配合，提前去开门。潘子则去拿我们仨人的行李包。

    这场合我也没好意思劝潘子啥，我们一起凑过去，盯着尸体看起来。

    我一听是关于警察贪污的事儿，一下想到灵媒诅咒案了，虽然慕斯镇离陇州很远，但我觉得这里或许真的能有一些联系，甚至跟绥远村有可能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过了半个钟头，一辆黑轿车开过来。这地方路不好走，黑轿子还开的这么急，我心说司机是真顾不上刮底盘了。

    他朋友拿出一副怀疑的态度说，“自打进了镇子，我有种直觉，有人跟着咱们。”

    睡在车座上，这罪不是一般人受的。我赶紧下了车，扭腰踢腿的活动一番。

    进去后，陆宇峰看没其他客人，对店主做了几个很明显的手势，店主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但他依旧不漏声色，闷闷的领我们去了后院。

    我们都感兴趣，一同凑过去。

    这大半夜的他也不睡觉，估计是被我们的折腾劲儿弄醒了。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整个人邋邋遢遢，尤其看我瞅他，他还咧嘴呵呵笑了，双手不住在大腿上擦来擦去的。

    陆宇峰点点头，算是对官员死亡情况有初步了解了，他又转口问细鬼和刀客的情况。

    陆宇峰都没兴趣继续吃了，一边无意的搅和碗里的粥，一边回我说，“昨天黑子说有人跟踪咱们，我还没太在意，怎么现在我也有这感觉了呢？”

    我觉得这人有点傻，不过我也真想问他点事儿，就大步走过去，一边打声招呼喊他哥，一边递了根烟。

    刚开始我就是随便听听，可播了几段录音后，我听出问题来了。

    我和潘子商量了一下，他留在屋里看护母子二人，我跑到院门前，跟女子刚才举动一样，半开着门，翘首企盼着。

    这期间我扭头看到邻居家门前站着一个汉子。

    我想起昨晚那女子了，她不就说她丈夫死的时候浑身发红么，还有她儿子，脑门上也黑了一块。

    我以为我们能去一家医院，但最终停在一个很偏僻的街道边上，扭头一看，对面还有一个门市。

    等我们一行人出来后，陆宇峰又忙着把母子好好放在车中，我和潘子没急着上车，先站在一旁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