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有客夜访
说完,李二为感叹地说:“好一个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光凭这两样,黄河治水工程可以继续、大明宫的买办采购得以正常、长安铺上实用的水泥路,就是西征吐蕃的军费也有了。若是把这些都分摊在百姓身上,百姓不知多困苦了,只能说,质儿的事,是个意外吧。”
“陈家沟的那个陈宽,有好好的队正不做,想跑去扬威军,没想到连预备队都进不了,他可是这里方十里最能打的了,你说扬威军厉害不。”
吃完驿丞准备的丰富晚膳,又在房里泡了一个美美的热水澡,刘远上床睡觉,没想到快到睡着的时候,一名亲卫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地说:“将军。”
长孙皇后对这个问题一直也非常头痛,不过仍是柔声地劝慰道:“皇上,臣妾记得,你曾答应过,放任她,不去干涉她自己去追求幸福,金口已开,怎么现在就放不下呢?”
如此一来,不仅破坏了这和谐、欣欣向荣的局面,一个处理不当,刘远改投他人,帮助外族对付大唐,那大唐就得不偿失了,也就是这样,自己那个身为皇帝的丈夫才这般的烦恼。
“观音婢,此事与你无关,你就无需自责了,再说质儿是搬出皇宫才犯错的,这恰恰说明没了你的教导,她就出错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看到妻子这般自责,李二心痛了,马上安抚起他来。
很多将士都希望有一天能在长安城巡游,接受百姓鼓励和赞扬,没想到,还没回长安,就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一个个自然喜上眉梢,心中的自豪感和归属感一天天高涨。
长孙皇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然后小声地说:“皇上,刘将军快回到京城了,不知皇上准备怎么处置?”
“什么事?”刘远还没有睡着,马上应答道。
“谢将军。”
一听说起长乐公主李丽质,长孙皇后刚刚平静下去的脸上多了一分忧色,有些无奈地说:“皇上,臣妾正想说此事呢,长乐搬回宫也有一些时日,也曾几次向臣妾提出回公主府,臣妾都用各种理由拒绝了,长乐好像察觉了什么,最近不吵也不闹,听宫女说,最近她吃得很少,经常吃二口就说没胃口,岂止是清减,整个人瘦了一圈呢,唉。”
对于刘远,李二还是很欣赏的。
“外面有个人坚持要见你,问他话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强调一定要见你,说有点东西要亲手交与你,其它的不肯再透露半分,小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
过了一会,两个亲卫就带着一名尖嘴猴腮,瘦得像根竹竿的男子进来,只见他一进门,两只眼珠子不停地四处张望,一看就是一个机灵的家伙。
刘远率着扬威军押着松赞干布一行,由逻些城出发,径直回大唐,其路线和第一次回大唐的路线相同,一路非常顺利,七月下旬出发,由于带着各种财货还有俘虏,速度受到的限制,回到淞州,踏上大唐的土地时,已是九月。
“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朕是一国之君,更是一家之主,质儿是朕的女儿,岂能看到她受委屈不成”李二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就是出生微末,朕也不介意啊。”
还说不敢呢,李二笑了,拉着长孙皇后在身边坐下,这才有些感叹道:“刘远跟朕说过,无工不富,无农不稳定,无商不活,朕深有感触,质儿开书斋一事,朕早已知晓,有点产业多进几个体己,这是好事,现在长安城的王公大臣,除了魏黑子那个另类,哪个手里没几个物业的?朕放手质儿去搞,那是想看看工怎么富,商怎么活。在朕心中,她是替代朕去检验一下这句话,你也看到了,光是一个小小的京华书斋,公主们的体己钱全有了,长安报一开,就是皇弟皇妹,也颇多照顾,城阳、晋王、兰陵他们几个,每人有一套十二生肖黄金玩偶,都是质儿送的,看得朕都心动呢。”
“谢什么?”李二握着长孙皇后的小手说:“不要多想,哦,对了,朕看到质儿最近清减了,她没事吧?”
“你看,那些士兵很有精神呢。”
“当初应该多给一些花销用度,就不会有今日之忧”长孙皇后有些自责地说:“就是因为有合作往来的关系,两人才越走越近,从而暗生情愫也不定,当初臣妾就觉得有可能会出事,没想还是出事了,皇上,当时你是持支持态度的,当初要是不答应长乐私自设府,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刘远此刻不再发“你怎么认识我的?”“你知我是刘远?”这类话了,因为自己也算是名人,名声还不低,闻言微微一笑,挥挥手说:“好了,免礼吧。”
扭头看看丈夫李二,也是紧皱着眉头,看得出,他开不乐观。
算了,看看女儿吧,这些天都吃得那么少,瘦得骨头都出来了,看着都疼心,不管了,今天就是喂,也得劝她多吃一点。
“好了,观音婢,此事是朕的错,一切都怨朕,你可不要把身子给气坏了。”
“谢皇上。”
刘远没有说话,抽出信笺一看,脸色马上变了变,沉吟了一下,挥手让亲卫退了出去,一边把信笺放在蜡烛上烧,一边小声地说:“让你送信之人,可是姓黄?”
九月,是一个金秋的季节,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扬威军再一次凯旋而归,在大唐早就名声在外、又得到长安报力推,扬威军的名气可以说如日中天,一路备受追捧,很多百姓一听到扬威军路过,一个个都拥在官道两旁一睹其风采,有些文人雅士、地方官员乡绅,还到路边摆酒设宴以示敬意,很多百姓自发送上各式水果,不少年轻女子也在路边,大胆地向扬威军将士大抛媚眼。
“真的啊,长安报上说了,他们作战很厉害呢。”
上一次为了刘远的事,皇族与士族暗战,光是长安就有几百官员托病请假,朝中乱成一团,此外令不达、国库空库等问题逐一呈现,再一次处罚刘远,会不会再冲爆发冲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俗话说抓奸在床,抓贼拿赃,长乐一事,仅是几个仆人的说辞,并没实质证据,到时刘远咬死不认,丢的不光是皇家名声,只怕,只怕皇上也落一个“容不下功臣”的名声。
一封书信?
李二愣了一下,很快苦笑了起来:皇后的脾气不小呢,都怨起自己当初就没有制止。
“他们的马好骏啊。”
让刘远有些吃惊的是,那书信上还打着火漆印记,明显是不想别人知道,就在刘远挑开火漆之时,那黄大富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请将军看完,及时把它烧掉。”
“臣妾不敢。”
这一声叹息,倒是把一个心情重重、患得患失的母亲形象表露无遗。
那黄大富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上呈给了刘远。
“啊,你们看,扬威军。”
以刘远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的确不需要再和这些小人物客套,再说现在是深夜,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还是这般偷偷摸摸地样子,一定有什么大事,刘远也就开门见山。
……
有人要见自己,还是这么偷偷摸摸?刘远心中一动,马上说道:“让他进来。”
“臣妾无能,没有管理好后宫,没有有教导好儿女,请皇上责罚。”长孙皇后一脸愧疚地说。
到了九月中旬,刘远一行到了凤州,不出几日,即可到达长安,这天天色已晚,刘远在一间名为岩山的驿站休憩,准备明日再赶路。
作为几十年相濡以沫的夫妻,长孙皇后自然明白丈夫的为难之处,若是处置刘远,这般对待功臣,只怕落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骂名,说皇上妒贤,若是不处置,放任刘远,那不仅女儿委屈,还将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处?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对了,无论怎样,那女儿也不能不管,若是弄糟了,那不是把她往死里逼吗?
生于微末也不介意的潜台词是:介意刘远有妇之夫。
“小的黄大富,见过将军。”一看到刘远,那家伙连忙行礼道。
“是,将军”亲卫应了一声,很快退了出去。
李二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眼神也开始坚定下来,很快柔声:“观音婢,你身子最近欠恙,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朕是一国之君,也是一家之王,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这种待遇太美妙了,难怪人人都想做胜利者。
“还是观音婢最了解朕的心意,你说朕应该怎么办?”李二有些无奈地说。
“就是,就是,前些日子看了统计,啧啧,不得了,吐蕃的大将差不多全让他们干掉了。”
“听人说,你有东西要亲手交与本将,东西呢?”刘远开门见山地说。
这一路,可以说是鲜花铺地,掌声相随,每一天都是巡游一般,有的百姓还骑马跟上一段,那架式,和后世的大明星差不多,扬威军的一众将士一个个昂首挺胸,军容整齐,一路上循规蹈矩,在百姓中的声誉也就更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