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醉卧沙场
“嘿嘿，那个吐蕃公主叫赞蒙赛玛噶，松赞干布的妹妹，号称高原上最漂亮的一朵花，据说她艳名，就是尼婆罗、波斯、天竺的贵族趋之若鹜。不知多少人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当日我在看到你与她与乘一骑，特别是离开时，还一直盯着你。依依不舍的样子，你们不是好上了吧？”
“哦，对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你就没动心，忍得住？”程怀亮笑脸如花，一脸的不信。
哦，对了，回来时，他借口溜马，带着几名亲兵失踪了二天，当时还以为他迷路了，现在想想，好像他们回来时，身背上多了几个包。
“程兄，是你？”刘远刚想进侯君集帅房，正好看到程怀亮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拿起酒来，一边谦虚一边把酒喝了。
刘远怕再说下去，又会扯到自己擒获的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身上。连忙岔开话题道：“候将军，这次出兵，耗费那么多，本来是准备以战养战的，现在就这样结束了，国库不会赔吧？”
此言一出，一下子四下皆静，众人好像呆住一样看着刘远，嘴里品味着那两句诗，侯君集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都说刘校尉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然是文采飞扬，好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诗，好诗，十四个字，己道尽出征战士的艰辛，本将下令，今晚尽情地喝，不醉无归！”
侯君集、刘远、程怀亮、程阳、孙大强围在一起喝酒，这算是这吐蕃军的高层人员，以前还加上长孙冲还有陆广，可惜他们两人以身殉国，杀身成仁了。
“妒忌？妒忌我什么？”
“哈哈，喝。”
“不，不会吧，那女的呢？”程怀亮有点后怕地问道。
“将……将军，来，来，属下敬你，你们干……干什么……让开”有一个醉猫拿着一碗酒，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要给侯君集敬酒，可是远远被侯君集的亲卫拦住，生气得直骂娘，一边闹一边自己喝，刚想把他驾走，“砰”的一声，自己醉倒在地了。
放弃对陇右的控制、俯首称臣、割地赔款，每一项都是对大唐极为有利，在没有能力吞下吐蕃之际，李二自然是千肯万肯，难怪连那些缴获也不太乎了，这相当于吐蕃出钱让大唐攻打自己，然后再赔礼，这样的条件，又叫李二还有群臣怎么能拒绝呢？
“你们的表现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此交出征大捷。你们俩功不可没，本将敬你们一杯。”侯君集举起酒碗对众人说道。
孙大强笑着说：“那吐蕃的女子，最好不要惹。”
程怀亮拍着刘远的肩膀说：“刘兄。这下你可大大的长脸了，兄弟我妒忌啊。”
都说狡兔三窟，他老子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当过山贼称过王的，肯定很多“经验”传授，应是暗中把抢到的财货埋好，以免遭受到不测，回来的时候顺便挖了出来，这样一来，上缴的银子有了，还有闲钱孝敬上司。
尼玛，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精。
不用说，这个家伙在回去前，乘机和侯君集搞好关系，毕竟这次出征，侯君集才是主帅，到时还要跟李二复命，表现是好是差，都是他的一句话，在论功行赏时，李二也会咨询他的意见，程怀亮适时进贡，也在情理之中。
竟然睡着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程怀亮笑嘻嘻地说：“原来吃了不少豆腐，不错不错，那妞我看到也惊为天人，可惜为了程某，要和他们交换俘虏，要不然，刘远可以抓一个公来做暖床丫环，那得多有面子啊。”
战争一起，除非相持，不分胜负，否则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估计松赞干布都想哭了。
“为，孙大哥，这是为什么？”刘远心中一动，忍不住发问。
“赔？”侯君集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这才说道：“在这个关头退兵。皇上自然不肯吃亏，松赞干布放弃了陇右，从此胡商的商路再无威胁，光这一项，就不知为国库增加多少税收，除此之外，吐蕃对大唐行君臣之礼。无条件释放所有战俘，战场上的缴获也可以顺利带走，再者，还得承担我们出兵的费用。”
“哦，也自杀了。两人死在一块”孙大强有点可惜地说：“可惜了，那火长，立了大功，将军都想封他做校尉的了，没福气啊。”
“真的？”程怀亮眼前一亮，眼里出现一丝异彩道：“那敢情好啊，越辣的妞越有味道。”
“将军，应是我敬你才说。”
程怀亮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对刘远所说的话不相信，用他的话来说，抓了那样绝色美人，自己可是天天和她在床上翻滚也愿意了，可惜自己弄到手的，都是普通牧民的妻女，粗手粗脚，现在想想，自己弄的那几个加起来的姿色，也没刘远抓到那个公主的十分之一，刘远还真有艳福。
刘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程怀亮不是被擒，身上的财货不是被搜刮一空了吗？在商量上缴斩获时，他没有持反对意见，反而坚决要比刘远多出一千两银子，压了刘远一头，那银子怎么来？不会倒贴吧？
“程兄想多了”刘远摇摇头说：“你别看她长得漂亮，其实是一个母老虎来的，一个人砍翻了我将士，非常彪悍，一点也不温柔。”
“出兵的费用？”
“吐蕃的女子都是一根筋，一旦被她们缠上，那可不是好玩的，随时出人命。”
刘远拉住他说：“算了，孙大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来，我来跟你比，看哪个先喝趴下。”
水至清则无鱼。
刘远看了他一眼，小声地说：“程兄，你就不怕公主？”
倒，刘远最怕别人提这个，昨天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一转眼又说大唐吐蕃是一家，家个毛啊，自己都把吐蕃最尊贵的公主霸王硬上弓了，想想都有点后怕，一早就在下了禁口令，在自己所部，没人敢再说这事，但程怀亮不是自己的部下，地位比自己只高不低，自然是想说就说。
不会吧，这吐蕃的女子。竟然这般三贞九烈？刘远一想起赞蒙赛玛噶那怨恨的眼睛，心里也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把手护在“老二”面前，这一切，被细心的侯君集收在眼底，不过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来来来，买大小啦，买得多，赔得多，不嫖不知身体好，不赌不知时运高，都来试试运气啊。”
看着一个个兴奋的将士，看着一双双敬佩的眼睛，刘远心里嘀咕道：得，一不小心，又剽窃了，对不起了，王翰大大……
“哈哈哈……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像我这种定了亲之人，自当收心养性，刘兄可不要胡说。”程怀亮被刘远那么一提醒，心里也打了一个激灵，在吐蕃玩得有点乐不思蜀，差点忘记自己和清河公主李敬订了婚，那可是公主啊，清河深得李二的喜欢，性子也有点率直，要是让她知道自个在吐蕃左拥右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程怀亮吃惊地说：“一甩了她们，就要自杀？”
侯君集敬完，刘远等人又回敬，直到酒过三巡后，这才消停下来。
刘远无奈地说：“那个，天天想着逃命，也没心思干那个，不过磕磕碰碰总有一点的。”
“好上？哪里有什么好上，程兄休要乱说。”
“将军，你们先喝着，我去管一下，一个个也太不像话了。”孙大强一边骂一边站了起来，准备约束这些无法无天的士兵。
晚上营地成了欢乐的海洋，侯君集令人烧了几堆熊熊的篝火，所有镇蕃军围着火跳舞。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从出征到现在，这才算把心头的一块大石放下，兴奋之下，一个个举杯痛饮。碗到酒干，何等痛快。
“嗯，有可能是自杀，也有可能是杀了负心的男子，我们有一个火长抢了一个吐蕃女子，快要回来的时候那女子想跟他回来。可是那火长家中已有妻儿，就没同意，结果半夜就被那吐蕃女子杀了，杀死后还把那命根都割了下来。”
侯君集解释说：“这次的名义。说成是替他镇压叛乱分子，那军费自然是他来承担，军费、赏赐还有抚恤，加起来数目还不少，吐蕃也无力承担，己同意把永昌一带，方圆三百里的土地割让给大唐了，你说，我们大唐还会吃亏损吗？”
侯君集正在帅房内写着报告，看到刘远来，很高兴的放下笔，让亲卫奉上茶水，陪刘远聊，刘远坐了一会，把装有几件名贵首饰的小布包留在茶几上，然后告辞而去，侯君集也没有阻止，事实上，他也知刘远发了一大笔横财，属下孝敬上司。军中一贯有这样的传统，所以他没感到意外，也没有阻止，像他回到长安，也需要东西活动活动的。
“不敢，不敢。”
此时营地里己成了欢乐的海洋，在长官默许下，一个个士兵开怀畅饮，一些喜欢赌二手的，已经聚成里三层、内三层在赌博了，刘远听得出，那个叫得最响的，就是赵福那个家伙，他分了近四万两，的确有足够的资本来开庄了。
好了，得收心养性，做回一个乖宝宝了。
寒一个，什么依依不舍，那眼里的不是爱意，那是一支支穿心的箭啊。
程怀亮愣了一下，显得有一丝尴尬，好像被撞破了什么一样，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刘兄，找候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