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灵机一动
“皇上，其实还有一个菜，只是吃法有点新，稍费一点功夫。不过保你满意，微臣去催一下，马上就来。”刘远一下子又找回了自信。
“是有点奇怪，孩儿替父皇先尝一下。”李承乾的心智比弟妹成熟，为了在李二面前表示出自己的英猛果敢，第一个伸出筷子挑起一块鱼肉。准备看看味道怎么样。
刘远不是说吗，多喝了漂亮。
一来份量不大，这二好菜也架不住人多啊。
一旁的杨妃替李二开解道：“会不会在鱼的肚子里放一条黄鳝，这样它就可以动了，我听人说过，有的厨子会这样做。”
这是，要干什么？
“宫保鸡丁！”
“姑老爷，你怎么来了？你不用陪皇上他们吗？”正在厨房里督促着厨子干活崔阿福看到刘远跑了进来，不由好奇地问道。
“父王，那鱼的嘴巴怎么一张一合的？”晋王李治好奇地问道。
一个胖胖的厨子连忙跑过来说：“少爷，还在，还在大半锅呢。”
蜀王李愔有点吃惊地说：“那你的意思是，这鱼还是活的？”
“糖醋活鱼！”
虽说贵为皇后，高高在上，但长孙皇后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李二在她面前没有压力，连刘远也觉得她很亲切，果然有母仪天下的风范，难怪华夏上下五千年，皇后不计其数，而唯独是她被奉为“千古一后”。
等崔阿福去准备时，刘远又马不停蹄指挥着：“你，把肉切成薄片，每样都切一点用大盘子装上，用拼盘的样式，每样放一点，动作要快。”
众人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论，只有笃信佛祖的长孙皇后觉得有点残忍，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也就不再食用糖醋活鱼这盘顶级的佳肴了。
豫章公主拿着一个汤匙。很有孝心分别给李二、长孙皇后还有杨妃分盛了最肥美的鱼肉，一边盛一边很乖巧地说：“父皇慢用，母后慢用，杨妃娘娘慢用。”
刘远心里笑道：没吃过就对了，要是你你吃过，那真是活见鬼了。
刘远臊得脸都红了，低下头，无意中看到墙角那用于取暖的炭炉，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皇上，是微臣准备不周，请皇上恕罪。”刘远再创一个记录，皇帝驾临，竟然饭菜不够。
“唉”不知哪个公主轻轻发出一声叹息，难乎不太满意。
李二眼前亮：“去吧，正好朕要吃几盅，哈哈哈，还没有品尝刘爱卿的美酒呢。”
崔阿福看到姑老爷刘远一认真，马上应道：“是，是，老奴马上去办。”
“少爷，这是要干什么？”
“儿臣也要和父皇好好吃盅。”
很简单。想吃，可是李二没有说好，他不敢妄自动筷，不光李二，其它的公主、皇子也一样。
“开水白菜！”
“母后，治儿还没饱。”一众皇子、公主虽说有点意犹未尽，但也知礼识耻。没有再说什么。小家伙李治只得正高兴，闻言很老实地说了出去。
李二尝了一下，果然鱼肉极嫩鲜美，口味甜酸适口，让人吃起来食指大动，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鱼香肉丝！”
这可是很长面子的事。
“吃吧，都多吃一点，今儿高兴，不必守规矩。”李二笑呵呵地说。
“正是。”
……
“红炙驼峰肉！”
“父皇，儿臣陪你吃酒。”
“鲜，好吃，这是儿臣吃过最好吃的鱼。”只吃了一口，李承乾眼前一亮，连忙称赞道。
这些菜式，一个比一个精细，一个比一个美味，最重要的时，除了驼峰肉不是很陌生之外，其余几个，还是第一次品尝，这样一来，李二一家都吃得很满意，特别是那条糖醋活鱼，刚端上来的时候，那鱼嘴还一张一合的，众人惊奇不已。
“叫你去就去，别在这里磨蹭。”刘远面色一沉，虎着脸说。
“乖”长孙皇后赞道。
“父皇，那会动的鱼好吃吗？”李治咬着小指头，有点可怜巴巴地问道。
几个皇子听到李二要吃酒，这才想起，刚才好像光顾着吃了。还没怎么好好吃酒呢，于是，一招手。让侍女倒酒，几父子就喝起酒来，而长乐公主她们也趁机多吃一点那个果汁。
李二扒了一口米饭，刚想伸筷子去挟菜，没想到筷子举到半空，就停住了，桌上的那六个菜盘子，都已经吃得干干净净，别说是肉，就是点缀的青菜都吃完了，刚吃得正爽，突然都没了，李二感到，好像有一阵冷风吹过……
长孙皇后似笑非笑瞄了李二一眼，那眼睛那像在说，看吧，吃大户吃成这样了，然后扭头看着刘远，笑着说：“刘卿家不必自责，是我等不请自来，打扰你了，现在吃得也差不多，不多不少刚刚好，也不浪费。”
心情大好之下。不叫爱卿，也不叫校尉，反而叫起刘远的名字，在古代，这也算是亲近的一种表现。
每上一个菜，都让在场的人感叹不已，尝过后都大声叫好，刘远在扬州招待崔敬的菜谱上，加了红炙驼峰肉还有糖醋活鱼两个菜，这样一来，就有了六个热菜，六冷六热，恰恰应了“六六大顺”的好意头。
“这个……”李二有点踌躇了，老实说，自己也是非常好奇，刚想问刘远这鱼是怎么做的呢？
刘远摇了摇头说：“做事最忌就是虎头蛇尾，就是做出来了，刚刚品过的菜再吃一遍，那味道也变差了。”
这也算是一个恶作剧。
崔敬派他来，就是好好协助刘远，让他别在这次“鱼尾宴”中出错，免得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倒好，一个不慎，出了这么大的批漏，要是真传出去，那可真成了笑话。
“哦”李二心中一动，李氏也算是世家，太子自小锦衣玉食，像山珍海味吃的不计其数，现在还给出一个这样的评价。那绝对味道一流了。
崔阿福一脸着急地说：“我都听说了，这不。让厨师们赶紧做呢，不过有些材料处理要时间的，老奴正准备和少爷商量呢，要不能做什么，就先做什么，先应着急。”
众人好像听天书一样，叹为观止，没想到天下之间，还有这样的做法，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李二一家吃得倒是满意，可是刘远的冷汗很快又出来了，因为，台上面的六个菜盘很快就要空了。
“哪，哪，少爷，这可怎么办？”崔阿福一下子急了。
“回锅肉！”
在小孩子的眼中，父亲通常都是无所不能的，特别是李治，对李二很崇拜，觉得父王什么都知道。
正厅之内，李二和几个儿子说了一会话，酒过三巡，有酒无菜，正感到有些乏味时，就看到刘远一脸笑容地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待女，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后面还跟着两个健仆，一个提着大号暖炭炉，一个则是双手端着一个锅，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锅里还有东西一样。
一众皇子、公主一阵欢呼，马上高高兴兴地吃饭。李二饶有兴趣地盯着刘远，笑着问道：“刘远，此鱼是怎么做的？怎么朕以前没吃过的？”
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那就好，现在全听我的，崔管家，你马上找个大炭炉来，把炭点着，记住，要用上等银霜炭，再找一口小的锅。”
长乐公主李丽质性格开朗，心也比较细，看了一下否定道：“要是用黄鳝的话，那像鱼身还有鱼尾都会动，可是杨妃娘娘你看，此鱼只是嘴巴在动呢。”
长孙皇后不食用，不代表其它的皇子、公主也不食用，越是新鲜好玩，他们就越有兴致，只是一会儿功夫，那身都翻了过来，吃得只剩一个鱼骨架子，众人也看清楚了里面，的确没有放什么黄鳝。
“你，准备时令青菜，只要好的，嫩的，快。”
说是吃得差不多。其实只是给刘远一个台阶下，吃了一点东西，肚子也不是饿，大不了回宫再让御厨作就是，看到刘远那陪着小心，一面尴尬的样子，长孙皇后有点不忍心。
不过看到李二有兴趣，刘远耐心地解释说：“皇上，这做法有点特别，讲求是‘三快一精’，三快是：一是加工快，无论去鳞、开膛、去五脏，鱼身上两侧切花刀，都要迅速干净利索；二是烹调快，挂糊、油炸、烹汁必须敏捷而协调；三是上菜快，即出菜端上桌快，要求刀工娴熟，当然，个中还需要一定的技巧，就是炸的时候，用糖醋沾匀糊，然后用冰毛巾包住鱼头，只需把鱼身炸熟即可。”
“船到桥头自然直，听我的就行了，对了，我记做清水白菜时，有一锅高汤的，还在不在？”刘远大声地问道。
厨房的人，一下子被刘远使得团团转，不过没人敢有怨言，他们都知道，今儿不比往日，这准备的，都是皇上吃的东西，那叫什么，那叫御膳，以后就是传出去，说自己给皇上、皇后还有一帮皇子、公主做过饭菜，立马就是身价倍增。
“你，准备酱料，姜、小磨香油，多准备一点，动作要快。”
“准备得太少，都清盘了。”
“糖醋活鱼”一菜，是从传统菜品“糖醋鲤鱼”演变而来的。清代时个别厨师为了迎合达官显贵奢侈腐靡、在饮食中猎奇斗富的心理，先后研制了一些烹制手段残忍的菜肴，以炫耀其厨艺、哗众取宠，“糖醋活鱼”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