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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浑羊殁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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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门世族也有矩规,就是坐首席的,只能是地位最高的人,然后就是家里的男丁、客人等,像妇幼,只能坐在次席,首席上的人,只有崔老太太、崔敬、刘远还有郑玉成,连最得宠的崔梦瑶也没有例外,只能老老实实和崔梦真等人坐在另一张桌子。

    “呵呵,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这时崔敬突然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看到女儿和刘远这么聊得来,有说有笑,崔三爷老怀开慰,笑着走了过来。

    刚才的轻薄都忍了,更别说言语上的轻浮的。就当,没听到吧。

    崔梦真没有意见,不代表崔梦瑶也没有意见,崔梦瑶有点不悦地说:“刘公子。请你注意一下风度。”

    崔梦瑶也不疑有它,不点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听说你有很多银子铸的十二生肖玩偶,能给我看看吗?”

    “呵呵呵,免了,免了,只是一个家宴,俗礼都免了。要不然显生”崔敬也不生气,以为他们说的,是年轻人的私密话,也不追问,而是笑着对刘远说:“小远,走吧,我们坐首席,老太太快出来的了。”

    究其原因,他们把食物分为三六九等。

    不过这些话不好说破,刘远也只能暂且忍着,再怎么说,现在是别人的地盘,现在自己是寄下篱下,再说有个女子在婚前会有一些郁闷什么的,故计是故意找茬的,刘远也懒得和一个“怀孕”的女子计较,一语双关地说:“老太太派人叫我来的,我就来了。”

    老实说,刘远在他心目中,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

    名门望族的还真不错,无论多大年纪,还有人费尽心思把年轻貌美的女儿送进崔府,为的就是攀上崔氏这棵大树。

    听到刘远很大方地说送自己一套,崔梦瑶高兴得眉开眼笑,对她来说,又省下了一笔,不过看看一旁有点羡慕的二姐,崔梦瑶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那个,可以送二套吗?我二姐也没有。”

    刘远还没来得及品菜,只见有仆人在大厅当中熟练地架起柴火,把一只剥洗好的羊架在上面,当场就烤了起来,很快,一股烤肉的焦香味就大厅里弥漫开来。

    郑玉成应了一声,乘机坐在老太太的旁边,然后很有礼貌地跟崔敬问好,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并不和刘远打招呼。

    “都叫了你二声,怎么不应人的?”春儿有点不乐意的嚷嚷道。

    崔梦瑶有点好奇地说:“今晚是家宴,你怎么来了?”

    可能是老太太还没有来,晚宴还没有开始,大厅里不少人在走动,几个小屁孩还相互追逐着玩闹,笑声不绝,他们不怕,倒时那些负责的婢女倒是急得一身冷汗,跟在一旁看护着,生怕这些娇贵的少爷小姐们有什么损伤,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她们还真的吃罪不起。

    “刚才走神了,怎么,找我有事?”

    不会吧,都快吃饭了,这时才开始烤羊?

    刘远爽快地说:“送你一套吧,不用说什么借了,我哪里多的是,反正也不值什么钱。”

    “见过了。”郑玉成也笑着说,不过笑得点勉强。

    我倒,用得着特意提醒吗,不就是一顿晚饭吗,老实说,自己还不稀罕呢。

    “三叔。”

    崔敬连忙应了一声,扭头吩咐管家开始。

    崔梦瑶和崔梦真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身份差别这么大的人,怎么走得这么近。

    估计是在工程上有联系,两人也不在意。

    “好了,老三,让人上菜吧,别让客人都等急了。”崔老太太笑着说。

    很快,一个个丫环拿着托盘开始上菜了,随着那丫环一一报菜,刘远终于见识了上流士族吃的什么:香炙羊肉、烤驼峰、一品全羊煲、八方三珍鹿肉汤、寒食饼、香煎油鱼、五味胡饼等等,吃的不是羊肉就是鹿肉,寻常听鸡鸭猪肉什么的,在饭桌上一样也找不到。

    崔梦真轻轻咬了一嘴唇,没有说话,换作以前,这可是很轻浮的话,她一早就出言训斥了。可是,她现在说不出,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大债主,一个要她还十三年才能还完的大债主,她可不敢开罪于他。

    由于封建礼教等因素,那玩笑可不像后世,不能随便开的,特别是对那些未出阁的女子,要是较真的话,就刚才那声“美女”都可以把刘远送到府衙见官了。

    崔梦真喜欢,刘远自然知道,记得自己箱子里好像还在四五套,也不介意,点点头说:“行,没问题。”

    “老太太,你慢走,慢走。”刘远刚坐下,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尼玛,刚才那个输得差点自己老子是谁、自己姓什么的都不记得的郑玉成,化为一个谦虚的县青年才俊,亲自扶着老太太出来,那一脸献媚的样子,刘远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从宫里跑出来的太监呢。

    浑羊殁忽?

    “是,是,是,是我孟浪了,二位小姐晚上好。”刘远有点无奈地说。

    说完,扭头对刘远说:“小远,一会别吃得太饱,好戏在后头呢。”

    刘远真走着。没想到突然有人拉着自己的衣袖,扭头一看,正是一脸凶巴巴,好像一只小辣椒的春儿。

    这些都是大房的至亲,要是整个崔氏都来,估计就是府外的十里长街都摆上酒也坐不下。

    春儿往角落里指了指说:“我家小姐找你。”

    其实,不用搞那么多,只要和自己开口说要就行了。

    本想问刘远要的,奴仆都可以送,送给自己没关系吧?不过那套纯金的还没有还,而自己还欠着刘远一大笔银子,再说让自己和一个男子要东西,还真的说不出口,临时改了主意。

    因为借了刘远那套豪华版的十二生肖玩偶,现在还没有玩赏够,再说现在也是有求于刘远,崔梦瑶也不好太过训斥刘远,只是提示一下。

    “崔叔叔,这是浑羊殁忽?”坐在刘远对面的郑玉成突然惊叫地叫了起来:“这,这太隆重了吧。”

    “不告诉你。”崔梦瑶不好把自己跟刘远要东西的事告诉老爹,于时调皮地说。

    经过和崔刺史的聊天,刘远了解到,清河崔氏的大房就是崔老太太当家作主,崔老太太三子一女,在场的这些。不是那三位大爷的妻妾就是他们的儿女什么的,一个人几个偏房,这人就多了,那年龄的差异很大,就像崔大老爷,大女儿都出嫁了,可是那二八年华的小妾年中又给他生出一个大胖小子。

    崔梦瑶眉开眼笑地说:“你真好,谢谢你。”

    那灯火通明的景象,仿佛暗示着崔氏一门,蒸蒸日上,气运如日中天的境象。

    刘远往春儿所指地方一看,果然,两个美女正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自己。出人意外的是,一个是正主崔梦瑶。别一个,却是崔梦真。

    崔敬笑着说:“不隆重,贤侄难得来清河一次,这是应该的。”

    “两位美女,不知找我有什么吩咐。”刘远笑着走近两女,开口就叫美女。

    “尚书大人。”

    亲近了很多。

    这两妞,一向不是针尖对麦芒的吗?怎么走到一块了。

    那感觉,在公同场合和刘远打招呼好像很丢脸一样,这脸变得,还真是快。

    天色已暗,夜幕才刚刚落下,崔府好像急不可待显示它的权势和繁华一样,早早就挂起了大红灯笼,燃起了巨烛。

    崔老太太笑着说:“好了,都坐下吧,今天有两位客人,一个是亲家荥阳郑氏的郑玉成,一位是扬州的刘远,都是两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所以举行一场家宴,吃个便饭,你们以后也多多亲近。”

    这是什么来的?刘远听得一头雾水。

    刘远笑着说:“见过了。”

    本是无心的话,可是一到刘远的耳里,马上就变味了,崔梦瑶的潜台词就是:你能来这里,全靠我的关系,要不然,你是没有资格出值这个晚宴的。

    还是原来那个庆贺寿宴的那个正厅,上次贺寿之时,刘远作为一个小商人去献宝,虽说在堂上很风光,但最后连一个位置都没有,回到自己住的那个小房间里用餐,时过境迁,现在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在奴仆的提点下,刘远知道,自己的位置在首席。

    崔敬笑着说:“原来已经见过了,嗯,年轻人,多点走动是好的。”

    原来叫刘远的,现在看到他和自己女儿相谈甚欢。女儿笑容满面的,崔敬心里更高兴。连称呼都换成“小远”了。

    这是很大的面子,还没成亲,就可以坐在首席,主要是崔家的大老爷、二老爷外出为官,此刻不在清河老家,而崔老太太和崔敬对崔梦瑶又非常宠爱,在爱屋及乌下,刘远也沾了崔梦瑶的光,得以位列首席。

    刘远和崔梦真连忙行礼。

    “好。好,好,你也坐吧,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崔老太太的心情很不错。坐下后笑着说郑玉成说。

    刘远心里暗笑道,这小妞,好像对首饰天生有一种偏爱,最好的那套金的都给她了,看到春儿拿回了两只银的,估计又看上眼了,先暗示自己因为她才能进这里,然后马上开口要好处,还挺聪明的。

    “是”刘远应了一声,跟在崔刺史后面,坐上首席。

    “当然是,一会你就可以派人去取就行了。”

    “真的?”

    嘿,不光见过了,还把他坑得内裤都当了呢,刘远瞄了郑玉成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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