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缓兵之计
席间，贺慎和陆司衍在谈工作上的事情，陆司衍时不时给赫连烬夹菜，她也就默默听着，埋头干饭。
“小扶卿，你多大了？”
话题突然转向赫连烬，她抬头，“20。”
“卧槽？！这么年轻？是研究院副院长？”贺慎震惊，狐疑的目光转向陆司衍求证。
对方十分淡定，“怎么？”
“……”
贺慎一言难尽。
“算了算了，变态太多了。”贺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你们还是同行啊？咱陆三爷学药的，年仅十五岁，就创造出了——”
陆司衍蹙眉，锋利冷漠的视线就扫了过去，贺慎怏怏的闭嘴了。
赫连烬微微眯眼，呵，学药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奶奶身上的问题？怕是研究不出来忘忧的解药，早就盯上她的解药了吧！
吃完饭，流千送贺慎回去，陆司衍开车带赫连狱回去。
赫连烬刚想绕到后座，就见陆司衍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她稍有些惊讶又有些期待，试探地问：“我开？”
“……”陆司衍面无表情，“坐前面来。”
“……哦。”
小姑娘有些失望地撇撇嘴。
陆司衍发动车子，余光瞥了她一眼，“会开车？”
赫连烬散漫道：“会，但在z国没驾照。”
陆司衍轻笑一声，“等你拿到再说吧。”
赫连烬幽幽地扫了他一眼。
回到禧宫，赫连烬跟陆司衍道了声晚安，就上楼进房，临走前又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瞅了他一眼。
陆司衍挑了挑眉。
次日清晨，赫连烬早早起来吃早饭，陆司衍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来吃饭了。
“小姐，少爷说要给你补补血，我就让厨房做了些鸭血和猪肝，还有排骨汤，小姐快坐下喝点。”张妈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笑眯眯地拉过赫连烬。
赫连烬看着眼前两盘鸭血和猪肝：“……”
张妈这时又将排骨汤端了过来，赫连烬接过，“我就喝这个吧。”
“吃一点，补血。”陆司衍二话不说，就将猪肝夹进她的碗里。
“……”
赫连烬压下想吐的冲动。
“不吃猪肝？”
陆司衍换成了鸭血。
小姑娘仍旧眉头紧皱，一脸嫌弃。
“……鸭血也不吃？”
赫连烬：“……”
陆司衍笑出了声，“把红枣薏仁粥和三明治端过来吧。”
就没见过比小姑娘还挑食的人。
赫连烬眉头舒展，虽然红枣她也不爱吃，但总比没得吃好。
“今天什么安排？”
赫连烬咬了一口三明治，“研究院招新。”
“让白水送你去。”
赫连烬模糊地“嗯”了一声。
白水战战兢兢的心终于放下了，庆幸今天的赫连小姐比昨天好说话多了。
医学研究院。
白色的大门前已经挂上了红色的横幅“热烈欢迎各位专家莅临考察”。
研究院招新，各个地方的教授专家都会过来。
会议室里，清一色的穿着白大褂的教授们围坐在一起，谷云培坐在主座，旁边空了个椅子。
“谷院长，今天您的爱徒也会来吗？”
“去年有幸看了您爱徒用机器人做的手术，不知道今日有没有机会请教一下啊？”
“是啊，谷院长，我们都来了多少次了，就连副院长上任那天都来了，就为了看看您那爱徒，结果影都没碰到！”
“人副院长忙得很呢，天天飞这里飞那里考察的，哪能那么容易见到？”
谷云培轻咳了几声，“今天我引荐各位认识。”
赫连烬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进。”
她推门而入，礼貌地颔首，“老师好，教授们好，我是赫连烬，研究院新上任的副院长。”
会议室鸦雀无声。
“不、不可能吧？”
“这也太年轻了啊！”
“开什么玩笑，这上大学了吗？”
能坐在这间会议室的都是医学界有头有脸的教授，最年轻的也已经35岁了。
甚至有人窃窃私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这么年轻能用机械臂做出那么完美的手术？”
“据说还发表了17篇sci！”
“不可能吧……通讯作者？”
谷云培敲了敲桌子，招呼赫连烬坐下，缓缓开口，“赫连小姐跟我学医七年了，安全起见之前一直是秘密安排在京城大学医学院学习，见习和实习。不过有京大的学籍，现在大二。去年赫连小姐顺利通过研究院高级职称考试，相信各位也听说了。今年提拔为副院长，也是走的合法程序。年龄小不代表能力浅。这个世界天才还少么？”
“院长，就凭几场手术还有sci，哪怕再加上她是您关门弟子的身份，也不应该走后门吧？”
“是啊院长，在座的谁不是在医学界从底层做起的？”
“她一个二十岁的女娃娃，如何让我们服从？说出去医学研究院被一个小女孩玩的团团转，岂不可笑！”
“当初我们都是信任院长您，又有成绩，才勉强同意您的徒弟当副院长。我们可都相信您的能力，现在您让我们老脸往哪搁？我不认可这个副院长！”
“我也不认可！不论如何，这太小了，您早说年龄，我们根本不会同意啊！”
“我也不认可！”
“重新选举吧院长！”
“……”
赫连烬面无表情，她压根没指望这些教授们会认可她。
“各位老师们，我知道大家对我会有很多异议。”她弯了弯唇，笑的乖巧，“还请老师们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证明我配得上副院长这个身份。”
教授们窃窃私语。
“各位，相信大家都在研究忘忧吧。”谷云培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每个人心里都激起了千层浪。
“半年，如果我徒弟将解药研究出来，还请各位公开承认小姑娘研究院继承人的身份。如果一年内，小姑娘没有研究出来，我会撤销其副院长身份，从普通研究院开始。”
“我们这些老家伙几年都没研究出来的东西，一年？”
“怕不是来搞笑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卖院长一个面子算了，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我可以接受，就怕到时候小姑娘哭鼻子！”
“院长，这话可是您说的，那我们就等着一年了？”
谷云培拍了拍赫连烬的肩膀，“决不食言。”
“好了，接下来一起去看看研究院的新鲜血液吧！”
谷云培带着赫连烬走在最后方。
“有把握吗？”
赫连烬很坦诚：“没有。”
“一分都没有？”
赫连烬又黑又亮的眸子眨了眨，“一半一半吧。”
“……”谷云培叹了口气，“没事，这也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老师，为什么您这么着急要把研究院托付给我？”
谷云培老神在在地笑，“老了，想退休了。”
赫连烬抿唇，“别想，您逃去无冕之洲我都会把您找回来。”
“好了好了，去挑挑有没有合适的能给你打下手的。”
赫连烬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今年进面试的名单，她坐在一旁，主面试官则是另外三名研究员，她主要负责最终的筛选。
连续面试了两三个，都让人有些失望。
笔试能力可以，操作技能也可以，就是科研能力不足，可是研究所看的不仅是知识储备和技能，还要有科研成果。
“老师们好，我叫向葵，毕业于皇家医学院……”
赫连烬抬眸。
感受到凌厉的视线，向葵有些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我在京大医学院交流过两年，今年22岁，有过一年的实习经历，目前发表过两篇论文。是这样的，我虽然在京城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很喜欢京城，也对研究院有过许多的了解，我个人很热爱医学研究，也想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成就……”
那三位面试官很认真的听着，赫连烬则翻看着向晚的资料。
履历很优秀，出生在无冕之洲，17岁时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皇家医学院，手中又有论文，技能考试也拿过金奖……没理由不招。
待面试官提问完，赫连烬才缓缓开口，“想研究毒理吗？可能偏离了临床。”
向葵一愣，“可、可以啊……我曾经发表的文章就是相关的。”
赫连烬勾唇，无冕之洲用毒第一。
“恭喜你，成为我们研究小组的第二位成员。”
“阿勒？”向葵惊了，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吗？我这是通过了吗？”
“是啊。不愿意可以拒绝，自然会有其他项目组接收。”
“没没没！”向葵赶紧起身，弯腰致谢，“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赫连烬摆了摆手。
“下一个。”
接连又面试了好几个，赫连烬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直接翻看起了剩下的一沓资料，选了三个个京大医学院比较优秀的又比较年轻的。
等了许久，将剩下的三个人的面试听完，有一个人不太行，赫连烬抽出了自己选中的最后两个人的名单，交给了谷云培。
谷云培仔细的看了几眼，“你是认真的？聂海明可以，博士后。魏延，研究生？向葵，本科？你确定他们不会给你拖后腿？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个智商啊，还跟了我七年。”
“老师，年龄不能代表能力啊。我对比了，聂海明的专业知识储备完美，魏延的物理化学是最强的，他计算反应堆完全没问题。向葵更简单了，她很优秀，并且从皇家医学院出来的，您觉得会不比z国了解忘忧吗？”
谷云培又将资料仔仔细细翻了个遍，“丫头，你说的资料上也没写啊。”
“我查的。”赫连烬笑的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