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皇·圣者
“圣者……终于要来了”
再谈及一遍，何为神灵术士，何为圣者
天地间有灵气，灵气汇聚于一聚灵宝地，宝地诞灵智，是为根源灵脉，灵脉化形成人，若生灵般存在，在不知何时飞升他界，只留下蕴藏数万年来积累的天地灵气的躯壳
时混沌魔物来犯，灵脉意志现，赋予人族源灵之力，以抵抗混沌，而得到强大力量的人族却争权夺利引发内乱，最终引得灵脉意志再度现世
灵脉在诸多神灵术士中选出一实力、品性皆达标之人，担任所有神灵术士的领袖，维持神都秩序，是为圣者
圣者，乃被选中之人，本身几乎都是一个时代的最强者，更可调动根源灵脉之力，乃所有源灵使中当之无愧的至尊
“神都文明实质上的‘王’，究竟会是何等的超凡脱俗呢？”
“铛～”权杖轻点黄金地板之声悠悠响起，神都圣者李道天压轴登场，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向那座镶嵌着金龙的宝座
他手执白金权杖，着一身白中镶金的华服，长袍拖地，姗姗走来，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会传出一阵轻轻的波动
宗政渊仔细的端详着这位神都的王者，单相貌而言，他容貌并不惊人，却散发着一阵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气质，脸上挂着一抹淡笑，看上去十分儒雅，却是不怒自威，周身圣气弥漫，能感受到一股真正的圣灵之气
看上去貌不惊人，这是渊的第一印象，与他想象中有些差距，至少，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强烈的超凡感
“承蒙圣者大驾亲临!”坐于首座的玄胤捧起酒杯，站将起来，拱手相迎，满座宾客随之立起，拱手齐道:“吾等，参见圣者”
“那那那那……那就是神都的圣者!!!哇啊啊啊”下方的楠竹早已被震撼到眼冒金星，躲在公嗣濂的身后不敢出声
“请各位安座”圣者一声令下，众人才都坐回座位上，然而却无一人敢动筷子或说一句话，皆是望着圣者李道天
果然，在绝大部分人的心里，圣者都有着绝对的权威，恐怕只有这些六品强者们会有心中无圣、唯我独尊的想法
圣者不语，嘴角轻笑，目光不断的在众臣的面孔上扫过，轻轻试探着这满座诸雄的反应，有一位宗师，秉持强者为尊的理念，早已不满圣者统治，行礼之时眼中略带鄙意
圣者察觉，微笑着与之对视，只这一秒，那位宗师境强者便被惊的魂飞魄散，急忙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视之一眼
“铛!”圣者的权杖再度轻点地面，几秒的寂静过后，他发话了
“混沌，扰我神都大地千年，神都诸雄与之万度征战，终不得除之，然上苍有眼，目睹万物生灵惨状，不拘一格降下人杰，在这一世，让我们拥有与之正面对抗的资本，吾纠集诸雄，护国卫民，成城断金，今，玄胤踏入六品，为我神都增添一大战力，乃我神都之幸!吾，敬上此杯!”
“敬上此杯!”诸雄对饮，宴会正式开场，但是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场宴会会惊动到另一位神都至尊
宗政府邸的地下空间，自封于神皇圣剑之的存在动了，从圣剑中冲出，顷刻间来到地上
宴堂中央霎时出现一缕白雾，在空中飘转汇聚，浮现出一个人形虚影
不速之客的意外降临惊动了在场所有人，一个个郑重以待，但又一个个深感诧异，这道朦胧的虚影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源灵力，却让他们这些宗师强者感到心中发寒
和他们不同，天道的强者们同时爆发出至强气息，连圣者都被惊动，他们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源灵力之外的东西
“上位真神法则，阁下是”皱着眉头的破苍之锋李乾率先开口问道
虚影逐渐变得真实，现出真身，眼瞳中的起源星海冰冷的向下扫视着宴场中的每一人，那是一股不属于凡尘的气息，同样圣气弥漫，气质却与当今圣者李道天形成鲜明对比。
公嗣濂与宗政渊父子顿感诧异，来者他们极为熟悉
韶君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李道天的身上，这是两位属于不同时代神都统治者的对碰
“神都文明创立者，天辰业景，后人称我人皇韶君”
!!!人皇!短短二字，却给这座宴堂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惊撼，连天道诸雄都难以置信，眼前之人竟自称是神都文明的创立者，接近万年前的天下共尊，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最终，玄胤开口:“确是人皇韶君，曾于我宗政家有恩”
人皇不顾众人的震撼，再次扫视众人后，自叹一声:“如今，这等强者已经不在少数”，而后，他飞向了李道天
一方是古代人皇，一方是当今圣者，这是两个时代的对话
“汝，是当今神都之王”
“并非是王，世人称我圣者”
“不错，实力不在当年的我之下，甚至尤有甚之”
对待这位开创了神都文明的前辈，李道天没有任何架子，起身拱手相敬
“不知前辈，来此何意”
韶君回头，看着那一众强者，道:“吾略有所涉，神灵术士总数数十万，存世两千年，如此庞大数量，期间可有为争权夺利爆发战争，致使生灵涂炭的历史”
李道天闻言，将神都曾经是一副怎样的局面，圣者又是怎样诞生细细道来
“根源灵脉出手干预吗？当年，吾所面对的局面，可没有灵脉出手相助”
“何意”
韶君向众人说出了一段一度被认为是神话的历史
“既是我神都后人，定知人皇一剑破诸天，四海无神明的传说，这并非夸大的传说，如你们一样，现如今被称作源灵使的存在在古时也有”
古时就有源灵使的存在？这个实在颠覆了大家的认知，毕竟源纪的历法，就是以源灵使出现为元年开始的
“他们以源灵力行神迹，自称诸神，我称之为伪神”韶君看向众天道强者:“他们的总体水平或许不及你们，但可与你们相匹敌的人物并非没有”
“他们为了争夺那天地共尊之位，在这片土地上爆发大战，作为终结了那个时代的我，你们可知，我是用了何种手段”这是一个设问，问出口时他便没想得到其他人的答案，立刻就说了出来
“我把那些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甚至包括我曾经的好友，只留下了我一人，建立了新的秩序”
杀了那个时代的所有源灵使……
一个不留…………
这些话，像铁锤一般砸碎了宗政渊心中的幻想
他瞪大着双眼，久久未能平复，他在见到韶君后曾去了解过那段历史，甚至读过传说为其所著的《人皇经》
后世人称其为‘济世圣灵’、‘心系苍生’、‘救天下黎民于水火，论功绩而封皇，古今无二’，他因此开始憧憬韶君，并认定自己想要成为的身影正是韶君那样的人皇
都是骗人的，不过是史官所歪曲的事实罢了
“喂!等等!”他年少轻狂，胸中自有己道，在这个全场鸦雀无声的时刻第一个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对人皇这般无礼的开口
“渊!”玄胤顿感不妙，却来不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当夜，您曾评价我的想法无比幼稚，那么我想请教一下韶君前辈，你所作所为有何处可担人皇二字诸神争雄，本就是争夺那唯一的至尊位，你将他们悉数杀之，与他们又有何异”
人皇面无表情，与这位后世的少年对视起来，他没有什么反应，场上却有人听的面色发青，这是对人皇的大不敬，就算是当今圣者也不敢这般开口，这个小子简直是活腻歪了
“渊!闭嘴”
“无妨”韶君摆手，仍是淡淡一笑
“那我便问，若你是我，你又有何妙计去平定那乱世”
渊一时组织不好语言，韶君便步步紧逼过来:“莫非是要靠感化，靠嘴皮去劝说不造成任何伤亡的解决一切痴人说梦罢了”
“您的做法太极端了，至少，全部杀光不可取，您这么做，到底还是怕他们威胁到您之后的统治”
“闭嘴，狂妄的小子”韶君真的怒了，没有下狠手，但同样用威压将渊压的跪倒在地
“你若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便不会这样说，我原为上界天神，坠入凡世，恰逢诸神夺位，神州大地一分为十，战火连绵，数百年不断，我去尝试过，为了终结那乱世尝试过无数种可能，但最终事实使我明白，只要仍然有人拥有凌驾他人之上的实力，便永远不会安分，纵然我在世时，他们会安分守己，可我之后呢？唯有全数杀掉才可解决问题”
韶君不再与渊进行无聊的争辩，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汝等皆为当世诸雄，其中不乏有人心怀鬼胎，神都的盛世为吾所创，谁若是欲动摇之，吾定会与之清算，此为警告”
这是人皇的直接威胁，含金量极高
交代完目的，人皇的身影再度变得虚幻，临行前作出表示
“吾离世前，曾言，若神都再陷于水火，吾会再度回归庇佑万民，今，吾之本体行迹不明，若还存世，终局之时，定会降世相助，神都!永存不灭!”
圣者闻言，举起酒杯，一同仰天长啸:“神都!永世不灭!”
“神都!永世不灭!”
◆
“笨蛋徒弟!真没想到你会愚蠢到这种程度，韶君为何被称作人皇，史学家们难道还没有你懂吗？竟然就那样公然触怒韶君，忘了韶君对你宗政家的大恩了吗？”
“对不起，徒儿知错了”
宴会结束后，渊免不了要被师父训斥一番
“对了，师父，您在纳戒里给我留的那张底牌，像是人偶一样的那位护卫到底是什么啊”
“他吗？”公嗣濂向渊讲起了一段‘元帅’年轻时的历史
“那时，神都中有妖邪之人，掌邪法，可将人炼制成实力滔天的傀儡，我率人讨伐了他，缴获了这具由五品宗师强者的躯体炼制的傀儡，虽然已经几乎无法使用生前的神灵术，但是仍能与宗师境的强者血拼，我将之留在了你的纳戒中，关键时刻保你性命”
“原来是这样吗？那么，雷暴阻止了我们的航班，恰好落在了你所在的城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过雷暴不是你制作的吧？”
公嗣濂咧嘴一笑，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已经等待多时了
他拿出了赌博用的骰子和盖子，骰子共三枚，他让渊随便报一个数，渊没多想，随便报了个14
摇出来的结果是5、3、6，恰为14
“不是吧？那15”
结果是5、4、6，一点不差
“您老这是在变戏法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相信这世上有能操纵现实发展的神灵术吗？”
“恕我直言，我不相信有那种神灵术的存在”在渊的认知里，空间跳跃这种事情就已经是很难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了，已经不是威力可以做到的，在他看来操纵事物发展很不真实
“看窗外的那棵树”
渊转头望去，那是一棵大槐树，树的枝头上站着一只蓝羽的小鸟，正在月下高歌
“对着那只鸟，说一个你想要的事物发展过程”
“呃……除非天上再突然掉下来一只绿色的鸟，刚好砸中那只鸟，两只鸟同时暴毙，不然我就不信”
他才刚说完，就见到了堪称恐怖的一幕
那只鸟被砸死了，被一只从天上掉落的绿羽鸟砸中，当场死亡
“假的吧……这个”
“的确，这是超出常理的事物，将本不可能实现之物化作现实，那就已经是圣灵术了”
圣灵术，神灵术中的最高级，定义范围非常广，只要效果足够逆天，就算威力再小也是圣灵术
就算你能把时间倒流零点一秒，只要做到了，那就是圣灵术，简而言之，那不是靠任何‘威力’能达到的效果
“这是何种圣灵术，居然能够决定命运的发展”
“万物皆有其发展规律，由发展过程引导出发展的结果，是为天象，而若是先确定结果再由已知的结果引导过程，那便是【天象异转】了”
“好厉害，我能学吗？”
“等个十几年再说吧，这可是十几代神灵术士毕生研究的成果，岂是说学就能学会的”
“那师父您就算是为了徒儿我，也一定要坚持活到十几年以后啊”
“已经不可能了”公嗣濂叹息，摇了摇头
“油尽灯枯矣，甚至不知道能否撑过今年了，但在死后，为师依旧有方法指导你修习此术”
◆
距离那场人皇与圣者齐至的宴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半个月来，宗政渊一直留在宗政家，接受着父姊的残酷训练
“呼～～呼～～”
“再来，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远远不够”
宗政家直系传人，需传承秘法·御雷真诀，其中涉及对雷属性的极致掌控，这次他的主要教练不再是父亲，而是前些年才刚刚经历相同训练的姐姐瑛兰
“滋～滋～”雷属性，比起任何属性都是要更难精细的掌控，强大且不可控
“喝啊啊啊”他释放出雷霆，拼命的去压缩与控制，将雷霆聚集于手中，压成了一颗人头大的雷球，然而却很难维持住，只能在三秒内将之抛出
雷球炸裂，将岩石都炸的粉碎
“很好，这就是神灵术·【球状闪电】的雏形了，但也仅仅只是雏形，威力相差了数十倍，等到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晋入了二品，就可以去修炼御雷真诀了”
不断的实战是修炼最直接有效的办法，经过两个月的实战，以及这段时间的不断苦训渊的源灵之心已经得到突破，源灵力在短期间暴增，如今大概已经达到了一品中的中阶水准，距离二品还是有些距离
“我马上，也要十五岁了啊”
“是哦，变化很大”瑛兰拿来两瓶汽水，抛给了渊一瓶，自己也喝了起来
“大吗？”渊经常照镜子，除了已经开始长胡须以外，自己似乎没有外观上的大变化
“不再是个幼稚的孩子，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战士，就是实在太年轻了些，你会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越来越成熟，邂逅心爱的女孩子，结交到知心的挚友，成为真正的神灵术士”
“是啊，会结交到很多伙伴的”渊看着前方的空地上追逐着蝴蝶的楠竹，惬意一笑
“这次一别，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喽”
“我会去看你的，但是……平时多帮我跟宁空清联系一下，跟我说一说他的情况”
“包在我身上”
瑛兰靠在了渊的肩膀上，轻轻的闭上眼，听着秋季的落叶声，回想着他刚刚来到宗政家时的模样
“弟弟已经长大了”
“老姐已经有人要了”
温馨惬意的时光总会迎来终结，两天后，他又一次离开了这座他已经逐渐视之为家的城市，跟着挚友和同学一同乘上了火车
“旅途终点站，钦阳省!”神都文明魔物出没频繁省份——钦阳省，省内据说盘踞着v阶魔王，正是历练的合适之地
“很奇怪啊”在渊看着地图发呆之际，义均忽然说道
“怎么了？”
“你看，一路上居然都没人夸楠竹漂亮，也没人过来搭讪，很反常啊”以楠竹的美貌，光是坐在那里就会引来无数目光，可这一路上却没人看她一眼，反而都把目光放在了两位帅哥身上
“是啊，这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很有素质啊”
新的城市，新的旅途，就这样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