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抵达西方大陆
“我们的行踪不宜示众，今日之事还请诸位莫要伸张”
“是!”
在进行了一波震撼全场的救场后，渊一行人自然是分到公嗣濂的红利来到了最上等的贵宾室
船内已有无数关于公嗣濂身份的猜测，有人说他是当今天道的一员，有人说或许是前一任的圣者，也有人说他是个不出世的绝世高手，但很显然，纵使是见多识广的四品神灵术士们，也对公嗣濂的面孔没有丝毫的印象
“渊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听别人说那位老先生可是不弱于教皇的存在啊”连弗兰克都变得不敢靠近他们的房间，只敢在外面悄悄的与渊交流
“我师父确实厉害，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十四岁少年而已，这次来西方是想找个人帮忙”
“已经有个那么厉害的老先生了，还需要找什么人帮忙”
“有的东西，不是光靠实力就能解决的，不是那个人帮忙的话就不行”
大洋上的漂泊生活很快迎来了尽头，这片天地间最伟大的杰作之一——直径数万公里的盘古大洋，被这艘钢铁巨舰硬生生横渡
得益于船上各路强者一路保驾护航，在历经了那场事件之后，旅途风平浪静，一路顺风到尾
靠岸的第一站国家，叫【苏因尔特】，西方诸国中一个地域面积极小但经济却相较发达的小国，远远的在码头上，渊就看见了城市中高耸的建筑
只是这建筑虽华丽而堂皇，但风格于神都而言已是属于“复古风格”，靠在码头的边缘拥挤着上前观摩这钢铁巨舰的百姓并非金发碧眼，而是棕褐色头发偏多，皮肤也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白皙
尤其是他们的穿着，随处可见所谓“修女封服”及“修士服”，上层社会人士无论是建筑还是穿衣都有着极其浓厚的宗教感
底层百姓的衣着则比神都人更加朴素，看来西方社会科技与社会风俗发展受到宗教的严重限制并非空巢来风
在船上，公嗣濂已经找到了一位同时精通多门西方语言及神都语的外国人，由他暂时担任向导，直到他们找到要找之人
西方社会要打电话只得用去公用的电话亭排队打电话，那些排队之人从衣着判断也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平民与贵族的鲜明对比使渊一眼就判断出，西方社会的贫富阶级分化比神都更为严重
因为神都人在西方是很招人目光的存在，排队期间，相貌英俊的渊和宁空清便是遭到了无数人的围观，虽然听不懂语言，但很显然是在夸赞他们的外貌
终于等到了公嗣濂，可按着那位老传教士给的电话打去之后却是半天没人接听，一连试了几次都是无果
“哦，先生，不打紧，请能告诉我您所找之人是谁吗？”那名向导凑上前来躬身问道
“就在这个国家，名叫里奥·贝克，是位魔法师，曾经从事黑道上的工作，但是已经金盆洗手了”
“里奥哦，世界之子啊，我完全没听说过，不过不要紧，我认识一个人，他是莫什准男爵，只要是曾经有些名声的魔法师他基本都认识，我可以给您引荐一下，不过费用嘛……”
“一切都好说，只要能找到人”货币无需兑换，黄金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最好的硬通货
那所谓莫什准男爵是一位魔法师，位于西方贵族阶级中的最低阶级，但尽管如此他依然有着贵族头衔与封地，平日间最爱结交其他魔法师
三人找到了他的住所，由公嗣濂和那位向导去交涉，渊还是跟往常一样在外面瞎晃悠
他一路上一直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大街小巷，每一个墙上几乎都贴着同一张画，画上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虽然不懂文字但一眼能认出是通缉告示
“卡罗索斯吗？”他艰难的拼出了那人的名字，口中喃喃道
“是当地的一个罪犯吗？”
而且……这立在西方文明的东方神像是什么鬼啊……
城市的中心立着两座巨大的塑像，更大的那一个是个手持十字圣剑，浑身几乎赤裸的西方男性
而在其对面，另外一个则是束发衣冠，可轻易辨识出是一个东方人，五官不太清晰，一头长发甚至抵达了膝弯
“这个又是”
“较大的那个是世界之子，圣天教会中的至高神，是世界意志的象征，其并非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真身便是神都文明传说体系中的至高神——永恒神圣，至于另外一个”
不知为何，宁空清看向那座雕塑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似乎是更加在意
“是这片天地间唯一可担【神皇】之名者，亦是我天辰族的先辈，天元神皇”
“天元神皇……神族之皇吗？”仅仅念诵着他们这并非真名的称谓，渊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些至高的存在，是凡人所无法触及的，据说连诵其真名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里奥·贝克哦，我的朋友，他现在可已经不叫这名字了，他现在只是个乡村教师，还在跟一群异教徒打交道，我敢说他早晚会出事”
“我只需他的地址，其他的一律不管，你可以得到你的钱，又或者你可以介绍其他人给我”
“大部分贵族的魔法使们其实都与那些非法犯罪之徒有所勾结，但我一个准男爵爵位可还不太够”莫什准男爵拿出一只鹅毛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一串地址门牌
“您还是就找他去吧，神灵术士先生，哦，你想喝杯高档红酒吗？不久前刚有人用它来拜托我做了些事情”
怎料，公嗣濂居然看了一眼后就撕碎了那张纸，当着那个向导的面一把掐住了莫什准男爵的脖子，将之狠狠举起
“你说起鬼话来还真是不眨眼啊，跳梁小鬼”公嗣濂苍老泛黄的眼瞳中忽然闪出一道光芒，在那瞬间将对方的记忆与思维全部读取
“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位向导赶忙前来阻止，而公嗣濂则是异常果断的双目一瞪震慑晕准男爵，将之丢至一旁，接着手一伸，一颗小型照相机凭空从沙发下的坐垫中飞出到他手上
公嗣濂随意的将之捏碎，用神灵术中的幻术控制住了那位向导的神智
“我会清理当地人的记忆，这座城市不会有一个人记得我们，委屈你一下，不会亏待于你，现在忘了我们吧”
渊和宁空清见到满脸杀气的公嗣濂和神情呆滞的向导后明显的察觉到了不对，慌忙询问，答案却是
“我打晕了那个贵族，我们现在必须尽快动身”
“怎么了？怎么突然动手”
“我们要找的那个里奥已经退隐，现在因为当地的“异教徒”事件重新被黑白两道关注，那个贵族自己本身与黑道勾结为非作歹，得知我们要通过里奥去极暗之域，以为里奥重新下水，拍下了我的照片准备向他背后的黑道报告，让他们派人连我们一并杀死，纯粹是自己找死，我们现在立刻动身”
公嗣濂施展手段让当地所有人忘了自己这一行人的事，顺着得到的地址一路飞去
这一飞，就是飞去了城郊之外，已经到了农村地带
这是叫庄园吗？不，这里似乎是没有庄园主贵族统治的农村，遍地可见耕地农田以及身上满是黑白条纹的奇异牛种
三人自空中缓缓落下，只见三个身着正装，双目炯炯有神的男人正手持着手杖，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铿锵有力的发出自由的呼喊，周围已围满了围观的群众
“教会在禁锢我们的思想!让我们变成丧失灵魂而空有皮囊的机械!啊，伟大的世界之子啊，您无私的创造了这世间的一切，赋予了我们生命与灵魂，灵魂绝非被囚禁之物!我当以生命去歌颂生命的伟大!歌颂灵魂的自由!”
他似乎说的激昂澎湃，可三人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因为知道渊要问什么，见多识广的公嗣濂预判一手提前回答道
“圣天教会对民众的思想控制太强，很多教义完全是为了禁锢而设立，于是乎常常有这种思想觉醒的有识青年鼓动思想解放运动，被称为“异教徒”，当然，这些人几乎都是有死无生的”
从某种程度上看，他们和渊很像，都是看清了世界的黑暗想凭借自身的力量动摇整个社会，只是他们想比渊而言，更加的无力，更加的绝望，用生命完美的诠释着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围观的百姓大多也只是看热闹，很少有人真的用心去聆听他们的演讲，百姓被奴役的太久，自身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奴性，就算真的有救世主出来拯救他们，他们大多只会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甚至于那些所谓异教徒被处死时他们还会拍手称快
自己跟那些人……是不是一样呢？
竭尽全力的拯救那些自己所认为的“可怜之人”，并为之付出生命代价后，那些你想拯救的人的冰冷行为却让你产生了后悔和“值不值得”的疑问
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喂!科尔夫!奥兹!我告诉过你们吧，不要在我这里太过张扬了!光是收留你们就已经把我拉下水了”
“抱歉抱歉，卢克先生，我们只是在作诗……作诗而已”
从一座巨大的石屋中走出一人，打断了三人激昂的演讲，渊朝他看去，那人大概五十余岁，满脸污垢，灰白的头发异常脏乱，披在身上的旧西装虽然合身得体但却破旧不堪
公嗣濂见到他，当即走上前道:“里奥贝克先生”
被呼唤之人惊讶的回过头，见喊住自己的是三个神都人，当下一皱眉，用略带口音的神都语回复道:“神都的朋友……我有一段时间没用过这名字了啊”
“传教士埃博拉，是他把你推荐给了我们，他说他年轻时与你有些交情，有话直说了吧，我们想拜托你做件事”
“埃博拉嗯，我先前认识的人还挺多的，不急，请先移步寒舍”
里奥支开了几名“异教徒”，带着众人来到了他那简朴而又样样齐全的石屋
“抱歉了，茶叶没去买，酒也不是我这种落魄的老头子能享用的起的，没什么可以招待的”
“不打紧”渊一扫屋内，虽是家具齐全但却都极为破旧，像是在二手市场买的，以至于衣架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可见此人已经窘迫到了何种地步
“老先生，任我如何感知亦无法在你身上察觉到丝毫实力的波动，修为已登峰造极，至少为神都宗师级别者，不知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帮到你什么？”
“你可不是小人物，圣职者级的魔法师放眼西方大陆都是罕见的高手”
“我看不透您，您却一眼就将我看破了，那已是不知多久前的事了，如今我金盆洗手丢弃魔法知识，现在几乎要靠种地过日子了”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你带个路，报酬自然好说”
“带路去哪？”
“极暗之域，帝王·波塞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