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雪的计谋
营帐中，白雪轻轻将少年放在自己的床上，眸子中的猩红呼之欲出。
“不行还不是时候。”
白雪克制着，将目光从少年脸上移开。
莱拉身上的那种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而那种掺杂着圣洁的魅惑感更让她难以自拔。
一想到这种圣洁会被玷污白雪脸上就控制不住的升起几分红嫣。
是爱还是占有欲
对于她来说，这并不重要。
她不需要确认自己对少年究竟是何种感情，她只需要让他一辈子再也离不开她就够了。
训狗嘛她擅长。
所以她不会就这么将少年吃干抹净的。
相反，她会让少年意识到自由是多么来之不易，束缚他，鼓励他，直到少年向着自由挣扎，直至冲破这座牢笼。
白雪想，以少年那单纯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在除了她身边之外的地方舒舒服服的活下去的。
毕竟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盛世需要美人点缀，乱世也需要美人顶罪。
等到少年见过这个世界所有阴暗和所有不幸，等到少年意识到这个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信任，等到少年终于明了自己的美丽是与生俱来的罪孽。
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站出来抱住少年，给他递上项圈和锁链。
然后看着少年一步步跪倒在她面前。
看着少年自愿的将一切都奉献与她。
作为奖励，她自然会让少年沉溺于她为他构建的幻想乡中，直至永远永远。
就像那只飞进阁楼里的麻雀。从它飞进阁楼的那一刻起，它的自由就不再掌握于自己手上，而在于她。
而对于麻雀来说，这是它命运的一环——谁叫它飞进了她的阁楼呢。
当她意识到自己可以随意主宰麻雀的生死时，她就明白了命运的真谛。
她所遭受的所有苦难，不过都是命运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在命运的长河中，唯有强者能掌控一切，弱者只配祈求怜悯。
就像是那个男人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将她的自由剥夺，关进这个暗无天日的阁楼。
她不再祈求谁的怜悯了。
这个世界烂透了，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思绪飘散。
白雪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
对于遭受过不幸的人来说，回忆就是将结痂的伤疤撕开，强装镇定的涂抹名为过往的毒药聊以慰藉。
对于白雪，她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她是革命军的首领，是瓦尼亚未来的王。
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少年，白雪轻轻抚摸着莱拉的头发，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
关于少年的计划她还得多费费心思。
少年的能力有些奇怪，那种力量有些类似教会神官的‘神赐’，但从施法方式来讲又没有那么繁琐。
但这也说不通啊，如果少年真是教会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救一个魔女呢？
真是棘手啊
但是嘛，也不是没有办法。
白雪笑笑，躺在了少年身边。
————
莱拉缓缓睁眼。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
身边还有一股玫瑰的香味。
莱拉翻了个身，努力从床上坐起来，
“统子，时间过去多久了？”
“叮，神明大人，距离您睡过去已经两天了。”
莱拉晃了晃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不远处墙上挂着的佩剑发呆。
“这里是，白雪的营帐？”
莱拉起身，推开营帐的帘子。
日光洒下，照出蒙蒙的雾气。
“参见将军！”
负责值守的士兵见到莱拉从营帐出来，赶忙行了个礼。
莱拉有些不知所措。
是哦
他之所以累晕过去，好像就是去参加那劳什子选拔来着，说起来那个叫白雪的坏女人去哪了？自己又为什么会在她的营帐里？
莱拉学着士兵的动作将右手攥成拳放在胸口，像模像样的回了个礼。
“你们殿下呢？”
“报告将军，殿下正在练兵场检视兵阵，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听到称呼，莱拉一愣，随后沉吟了片刻。
“不必了，我初到军营还不清楚革命军的情况，给我讲讲吧。”
士兵满脸认真。
“是，咱们革命军当前共有七座军营，对应的是七位将军，现在加上您就是八位将军了。”
“白雪殿下率领的就是一号营，一号营中一部分是跟着殿下的老兵，还有一部分就是像我这样从北境招的新兵。”
“你是新兵？”
莱拉上下打量了一下士兵，身姿挺拔，肤色黝黑，怎么也不像是个刚入伍的新兵。
“说起来不怕您笑话，”士兵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被特里克将军打了一顿硬拽进来的。”
“没关系，我也是被你们殿下砍了一刀硬拽过来的。”
莱拉无所谓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士兵那越发崇拜的眼神。
“既然是被硬拉进来的，那你就没想过要跑？”
莱拉有些疑惑的开口。
“跑什么啊！”
士兵说话的时候眼睛带光。
“您肯定是别的地方过来的，在这北境找一个包吃包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神明保佑。”
“亏我当时还以为特里克将军要把我拖到黑市去卖了，拿着刀跟将军比比划划，结果被将军一拳就捶晕了过去。”
士兵越说越不好意思，就连眼神都开始飘忽了。
莱拉轻轻点头，看来北境确实环境恶劣。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别的地方呢？”
士兵叹气，“瓦尼亚王室规定，流放北境者及其后人皆为戴罪之身，终生不得踏入王城半步。”
“不去就不去吧，我们说实话也没多稀罕王城那屁大点地方，但是驻守北境边上的那些军队我们都管他们叫‘猎狗’，他们知道王室不管北境人的死活，时不时就骑着马过来扫荡一圈。”
“北境资源本就稀缺，还时不时要被抢走不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活不下去的地方，罪恶就会滋生。”
莱拉听的认真。
“你说话还挺有哲学。”
“不是我，”士兵不放过一点夸奖白雪的机会，“是殿下教我的。”
莱拉哑然失笑。
“对了，你知道加入革命军意味着什么吧？”
士兵脸上的笑容散去，沉默了片刻。
“知道，但比起毫无尊严的不知道何时死去，还不如以军人的身份死在战场。”
他说着顿了顿，“北境的命运，应该由北境人自己决定。”
眼看气氛变的有些沉闷，莱拉赶忙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缓缓开口，“好了，不聊这些了！”
士兵一愣，就听到眼前的少年开口。
“革命军的食堂在哪额我是说，管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