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来自战争
“小强啊，人贵有自知之明，追求自己无法获得的事物是很痛苦的。”
“强哥，你喝醉了。”
那时候就在不久前，李小强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是当兵的了，不过偶尔的噩梦，那裤子上衣服上满是血迹，还有那强哥圆滚的头颅。每次想起尽管不清晰，也还是让李小强心有余悸。
李小强正在快速赶往城头，院子里的水缸已经加满了水，陈东东已经去叫其他人了。
一路上是和李小强相对的面孔，全都是面黄肌瘦的，支撑着全身的力气只为在城门攻破时有一丝活着的希望。
到了城门处，城门紧闭，有一人影呆愣在那里。
李小强：“虎子？上去啊。”
虎子：“老大，老大她。“
李小强走至身前。“怎么了？”
虎子：“老大她出去了。“
“去哪？李小强听不明白，如今云里雾里的。
只看虎子手指着紧闭的城门，高大的城门看着就坚不可摧。“老大出城了。”
李小强：“可是城外全是敌军啊，为什么现在出去。”
虎子双手把住李小强的肩膀。两人对视，李小强不可置信“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老大就穿上了盔甲。
李小强“她没说什么？”
“没有。“
李小强一咬牙“管不了，先上墙。”
两人快步来到墙上。
一眼望去，除了瓮城里的杂乱木材外，一眼望去，是在瓮城口的一个人影。和面前的黑压压的大军。
陈东南身穿铁甲，内有锁衣，站在城门口，手上拿着一把朴刀，刀身光亮，腰间有两短匕，陈东南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可以的，可以的。”随后目视前方，看着逐渐压过来的庞然大军，陈东南几乎能看见第一个人的脸。
北风呼啸，如今已入深冬。
看见瓮城门口处站着一女子，腰杆笔直，背后大门紧闭。
近身。
陈东南双脚发力，如同炮弹一样径直冲去，一刀斩断盾牌，和盾牌破碎的还有飞舞的鲜血，一刀中，跳步闪开，手中大刀挥舞，一击刺穿一人胸膛，抬脚踹中胸膛，温热的尸体倒飞而去，将几人撞飞，身体旋转，刀也跟着旋转，挥舞之间是一刀断头。
圆滚的飞出去好远。
身形不断跳转，如同树林中的猿猴，尽管手中武器笨重却也丝毫不显拖沓。
转身跳脱之间，有一士兵挥刀袭来，侧身躲过，一肘打在脖颈，断气。身体摇晃脱落，扑刀挥砍，扫出一份圆形的场地，但凡如此地着，死。
刀卷着北风，呼啸着，飞舞着，如同空中的柳絮，水中的浮沙。
陈东南精神集中，近二十年的每日每夜，让她获得了自己的力量，那个无坚不摧的身体和意志。
城墙上，不断放箭，石头翻滚而下，其中有一颗就是李小强搬运的。
陈东南让开城门处的位置，几块石头随即撒了下来，几乎堵死了城门。远处的攻城锤越来越近，陈东南浑身发力，杀出一条血路，直接冲到，那攻城锤的侧面只是一扫，就将推动攻城锤的两人腿斩断，在嘈杂的声音中是多了两声惨叫。
前路被阻，负责攻城的军官坐不住了，拍马上前，带到此处，地上已经是数十人的尸体，如此陈东南的盔甲上没有多处伤痕，只是变成了血红色，只能从其中的间隙能看出了，盔甲本来的颜色。
李小强和虎子在不断的搬运着石头往下面砸去。远处的高塔越来越近了，直到高塔的木桩刺入了城墙，不断的有人想要跳上墙头，但无一例外均被打落城墙，生死不知。
陈东南还在不断的挥舞大刀击退敌人，敌人如同舍生忘死一般不断的冲锋，只为了能靠近陈东南一点，攻城锤被夺，护锤的100人不论情况一略斩首，不问对错。
看着那一个个高大的身影，陈东南浑身滚烫，她已经进入状态了，几乎每一及都是最好的部署，每一个步伐都不可缺失，站在那攻城锤上，陈东南如同死神一般，俯视着众人，眼神却是兴奋至极，每天都是重复的锻炼，不碰刀法，不玩武术，这是陈东南给自己设下的限制。她是一个天才，天才都是与众不同的，无需锻炼，身体的本能就能躲开攻击，在战场上成长，在搏命中提升，这是属于陈东南的方式。
她几乎都要笑出声来，刀身砍在敌人身体上的时候，宛如小时候砍在狗尾巴草上的舒爽，生生的惨叫和夏夜的蝉鸣如出一辙，手中的武器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了。
陈东南一个下腰，躲开了敌人的一击，回身挥刀一拍，将那拍马赶来的军官击落，其力道之大几乎就要将其身下的战马一并拍倒。
军官才回过神来，刀尖已经刺向胸膛，手掌撑地，猛地发力，身体腾空闪避，空中如同旋转，躲开了刺来的一击，却还没来得及清醒，陈东南只是手腕发力，力从脚起，一下拍断了那人的脊梁。
脊梁断裂如同地上的野狗，在陈东南的手下竟是一招都走不出。
身体后仰，一箭从陈东南脸上飞过，呼啸的箭风带走部分脸上的炽热，陈东南没有理睬，回身转刀再杀一人。
看向弓箭飞来的方向是身骑高马，手拿长弓，披甲的大胡子。
又是一箭，陈东南看着飞箭向自己袭来，只是摇动脖子，躲过。
都是北方多犟种，十年前在中元节被打退，就非得在中元节打过来，因为在北方就非要从北门上主力，因为是女人就看不起，要一箭爆头。
真是愚蠢的傻子。
陈东南看着远处射箭的那人，一只手挥动，杀一人，一只手在空中张开五指，摇头摆手。
那人似乎被激怒了，寒冷的天自然孕育了寒冷的人，大胡子也看出来了自己打不过，但是逃避不是男人的风格，更不是北方男人的风格。
不多时，就在陈东南已经将护锤营的人杀光的时候，一柄长枪递到了脸上，长枪亮堂，陈东南不从枪尖上看自己的脸庞，因为她不喜欢。
只是挥刀就将迅猛的攻势打断。
感受到枪身传来的巨力，那人虽惊但喜，他不喜欢和弱智战斗，从一处死亡走向另一处死亡，是大胡子的格言。
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目光鼎盛，内里平静如常，一个清澈透底，却是已经掀起了万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