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木凳
“你看我像是有粮食的人吗？”木凳站起来转了一圈，身上的破洞，真是时尚。
“那我管不着，小孩。”
“那你自己搜把。”木凳又坐了下来。
“那是你的母亲”陈东南从屋子里走出。
“不然那”木凳的嘴唇颤动，眼睛开始湿润。
“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木凳如实回答。
“那你爹是因为什么死的”陈东南步步紧逼，全然不顾木凳流下的眼泪。
木凳用手擦着眼泪，细小的手骨比树枝还细。
“这是你家”陈东南扶了扶晃动的门框。
“我家没有你们要的粮食。”木凳的声音开始嘶哑。
“你父亲叫什么”
“木框。”木凳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坐在那里好像失了神。陈东南问什么他说什么。
“你母亲那”陈东南不厌其烦。
“你到底想问什么”木凳开始变得烦躁，也许是陈东南不断刺痛他的缘故。
但是院子里除了陈东南就没有人在参与对话了。
陈东南：“我们是来收粮的。”
木凳：“我知道，我家已经没有粮食了。你们自己找吧。”
陈东南一句一句的挑着话头，她好像跟这个孩子过不去一样。
反反复复的话语，不断的刺痛着木凳的内心。小传已经有一点看不下去了。虎子还在翻找。陈东东只是看热闹。陈东南来回踱步，看着屋子的景象，“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木凳手抹着眼泪，喉咙颤动。
“为什么不送去隔离？”陈东南从窗台上拿起一个干瘪的丝瓜。仔细端详。
“没钱，人家不收。”木凳的头更低了。
“要多少银子？”
“50铜板。”
“早上去世的还是晚上。”
“晚上。”
“几时？”
木凳哽咽一下。
“记不清了。”
“为什么不埋了？”
“全城戒严出不去？”
陈东南将丝瓜掰开，“你背的动？”
“背不动。”
陈东南将丝瓜装进口袋，“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你认识这家的主人吗？”
木凳停止哭泣，想要开口之际，陈东南拔出短刀，贴到了木凳的嘴巴上，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冰凉之感，满脸泪痕的木凳，不自主的咽下一口口水。
“说错了，会死的。”陈东南站在木凳身后，李小强从没有见过如此清晰的杀意，哪怕是陈东南一开始杀人的时候也没有。
感受着后背的凉爽，木凳缓缓开口。“我真的叫木凳，至于这家的主人，我也不知道，也不认识。”
陈东南收回短刀。带着众人离开，只剩下空坐在院中的木凳，他一动也没动，浑身冷汗，“什么时候发现的。”木凳在心中不断的盘算着。
等了好一会，木凳才有的动作，他蹲下，在凳子下面挖掘，过了一会，在那个小土坑中是一袋新鲜的土豆，用粗布包裹着。扫去其上的灰尘。
木凳可以确定的是陈东南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看出来他不是这家的人，却不知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
抱着怀中的土豆，木凳深吸一口气，好像要将精华吸入体内。
抱着怀中的土豆，抬起小脚，丢丢的跑出院子，小小的身影带着影子在各种巷子中来回穿梭，直到到了一处偏僻的胡同，钻入，胡同里的夹缝，身体紧贴着墙壁，缓慢的蹭了进去。
在夹缝伸处是，一处小洞，小洞连接着荒废的屋子，这里的房屋已经倒塌了，只剩半边屋子，在那里苦苦支撑。
木凳移开挡板，钻了进去。
将手中的土豆递到洞中女孩的怀中，“省着点吃，这不太容易坏。”女孩拍了拍布袋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收好。
“哥，马上要冬天了。”
看着女孩担心的眼神，“不行，现在全城戒严，说不好那天城就破了，现在不多攒点粮食，到时候就要出事。”
屋子半边塌陷，从外面看是一半镶嵌到了土中，在其旁边是堆满了垃圾的垃圾堆。
木凳伸手抚摸了女孩的头顶，其实两个差不多高，女孩头上都是灰尘凝结成的土块，只要用手就可以捏碎。
“没事，他们怎么打跟我们没关系。”木凳从怀中掏出一块骨牌，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
抓起女孩小手，摊开，将细腻的骨牌放到手上，白亮的骨牌上一无所有，清澈的质地和灰色的手掌格格不入。
“生日快乐。”
“可是，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你这么漂亮，每一天都可以是生日。”
陈东东捡起地上木牌，仔细观摩，木牌上用刻刀刻着一个义字。十分粗糙，“这是什么”
“这个”李小强也看不懂。
“这个是，会堂的义牌。”小传凑了过来。
“会堂是什么”
“会堂是一个民间的组织，最早是用于经商的联盟，后来逐渐分裂成了上堂和下堂，上堂是没有个人代表都是商会，组织之类的，下堂是老百姓组成的，这个就是下堂义堂的东西吧。”
“嗷，看来这个牌子的主人还是个大人物啊。”手指不断的从木牌上划过，企图能感觉的到高级的感觉。
“下趟的义堂很特殊，和其他的下堂都不一样，他没有堂主，都是自发加入自发退出了，你觉得自己义气就可以加入，想退出就可以退出。没有限制。”
“那我现在也是义堂的人喽”
小传捡起一块木头。指着说“义堂，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几乎所有的好事没人承认就都是义干的。”
“不会被摸黑吗？”
“不会，以前有过一个屠村的人说自己是义堂的就被人个杀了”
“就因为说自己是义堂的”
小传掰断木棍，那里面已经糟了“不是，是黑吃黑，给的理由是侮辱义堂的名声，后来传开了，有很多的人去模仿，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也都没说什么，如今要是有人故意侮辱义堂名声，那么就会成为所有人针对的目标，不论是好人坏人都会针对他。”
“就以为名声”
“好人是名声，坏人是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