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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晃动,萧灼勒紧缰绳,薄唇贴着少女耳垂,声音低到似是在隐秘呢喃。p> “会摔。”p> 男人唇齿间的烧灼热气随着马奔一下下打在她耳垂,许是太烫了,又或是两人身体太近了,严丝合缝,仿佛要嵌入彼此骨髓,炽欢只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呼吸烫到发颤。p> 一瞬晕眩过后,她恍恍惚惚,觉得,他的唇好似碰到了她耳垂,那落在她耳边的声音都热了起来。p> “摔了会疼,您会哭。”p> 马在奔走,男人抱着怀里的小东西,脸近乎是窝在她颈侧了,他轻声说,声音听去似无波动,细细听,又好像刀剑在风里的呜咽。p>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p> 少女一滞。p> 第 40 章p> 明明如今是羌国君主, 明明坐拥一切,羌国兵力强大,铁骑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就连这天下只要他想要也是唾手可得……可此时此刻他却对她说,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p> 炽欢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也不明白,为何在听到这话后, 她的心脏会被猛地攥住,细细密密的疼像是小虫一样往她四肢百骸爬, 弄得她浑身都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p> 这种疼并不剧烈,却细密绵长,难以忽视。p> 炽欢不知道心疼一个人是何感受, 自然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那细微又密密麻麻的痛是因着什么。p> 她只是茫然,如今与萧灼相见竟是这般场景。p> 她无措, 她慌张, 以至于,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p> 炽欢想,他定是恨她的, 他恨她入骨,怕是恨不得杀了她。
炽欢想起了这一年来反复做的梦。p> 梦里他拿着一把长长的带血的剑,剑尖滴血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p> 他提剑朝她走来,要杀她。p> 如今这梦境怕是要成了真。p> 可她不想死。p> 更不想死在他手上。p> 谁都可以,就不能是他。p> 不能是野奴呀。p> 他明明说好给她当狗的。p> 那般忠诚和炽热的感情变成恨, 是炽欢无法接受, 也不想看到的。p> 尽管她知道,是她对不起他, 他因为她受尽折磨,差点命都没了,他恨她理所应当。p> 但她……就是不想,不想他恨她。p> 她宁愿把欠他的都还给他。p> 全都还给他。p> 一声叹息散在风里,听不清是谁的,也不知是不是风沙刮过的呜咽声。p> 马在疾驰,男人环抱着她在马背上颠簸,一起一伏的,风裹挟着细小的飞沙刮来,她被他圈在怀里,被挺拔的身躯完全笼罩,没受一点风沙,而男人粗重而滚烫的喘息掠过她的耳垂脸颊,炽欢只觉得她全身都要染上了他气息,她胸口发烫,喉咙干涩,仿佛就要喘不过气。p> 幸好此时马嘶长鸣,到了羌国军队阵前后,萧灼勒马停住,从马背一跃而下。p> 两人距离被拉开,他在马下,她在马上。p> 萧灼如今是羌国的将军,军队的统帅,更是羌国的君主,他甫一下马,阵前候着的大臣和将领便齐齐下跪行礼。p> “君上——”p> 在阵前候着的大臣和将领高声道,皆在听候他的指令。p> 萧灼下马却未看一眼,他转而看向马上的少女,视线在她翠绿裙裾下晃动的双脚停留片刻,旋即移开。
男人的视线轻得似是一阵风,但炽欢却莫名觉得被烫了下,她忍不住绷直脚背,罗袜里圆润的脚趾都要蜷缩起来。p> 身后是十万的兵马,前方是唾手可得的城池,萧灼的目光却只落在娇弱的少女身上。p> 他朝她伸手,唇齿微张,声音听不出情绪:“下来,公主殿下。”p> 他仍旧喊她公主殿下。p> 身为羌国的君主,当着羌国大臣的面,当着如此多羌国将士的面,他仍旧喊着这个荒唐的称呼。p> 这下不仅炽欢睁大了眼,就连跪地的大臣将领都是面面相觑,不得其解。p> 君上当年在醴国为奴,受尽这位醴国公主的折磨,甚至后来被下大狱受极刑,也是因着这位公主,如今寻到非但没有诛杀,反而还带入营中,当真像供公主一样供着。p> 他们君上这番行为着实怪异,众人不得其解,却也不敢有任何置喙。p> 帝王压迫,铁血残暴的手腕,羌国朝堂上下无人不知,他们这个皇帝绝非心慈手软之人。p> 萧灼音落,四周死寂,一时只有风沙掠过打卷的声音。p> 其他人是不敢说话,炽欢则是被萧灼一句又一句坦荡到近乎阴阳怪气的“公主殿下”给弄迷糊了。p> 马上的小姑娘当真愣了好久,久到面前的男人似乎失了耐心,不等她回应便捞着她腰,将她打横抱起。p> 利落又强势,炽欢来不及反应,天旋地转之间,又陷入了他怀抱,被他身上气息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