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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面具生出缝隙。p> 一瞬破裂。p> “你不明白？”谢尘霍地站起身，砰的一声，面前长桌被掀翻在地。p> 尖锐冰冷的刑具掉了一地。p> 炽欢垂眸撇到，身子止不住地发颤。p> 对死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死死攫住了她。p> 疯了疯了。p> 谢尘当真疯了。p> 炽欢已经无法预料面前的疯子会做什么。p> 他背叛了她，她恨他，她恨不得杀了他，可如今，她的命却可笑地被他捏在手上。p> 谢尘踏过刑具，一步步朝少女走去，抬手猛地掐住她下巴。p> 男人手背青筋凸起，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炽欢脖子都快被他拧断了，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p> 一片水雾里，炽欢只看到他脸上狰狞的表情，他嘴角剧烈地抽动着，眼睛猩红泛湿，不知道是哭还是笑。p> 少女的脖子被迫仰起，在昏暗里拉出脆弱漂亮的弧度，男人死死盯着她，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重，几要将她下颌骨捏碎。p> 终于，在看到少女痛苦地皱起眉时，谢尘蓦地吼叫起来：“苏炽欢，我谢尘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p> 耳边一阵轰鸣，炽欢渐失的意识都被吼了个清醒，她费劲地掀起眼皮，正想骂他疯子时，他却又笑起来，唇贴着她耳边。p> 轻声细语，恍如鬼魅。p> “我那日便同你说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p> “可是，你不要啊，你不要……我有什么办法？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啊……”p> “好了，如今这番局面，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谢尘松开了她下巴，含着她耳垂一阵撕咬，生生咬出血来才罢休。p> 炽欢疼得流出眼泪，不知怎么，意识模糊时她想起了那个沉默又高大的奴隶。p> 他现在如何呢。p> 还活着吗。p> 而就在炽欢意识迷乱地想起萧灼时，下一刻，谢尘放开了她。p> 下巴处的痛似乎消弭了些，少女的脑袋松松垂下，被折磨得就像个破布娃娃，快要被人折下脑袋的破布娃娃。p> 眼泪不停地流出，滑过她眼尾。p> 好疼。p> 好疼。p> 萧灼，我好疼。p> 炽欢低垂着脑袋，脑袋混混屯屯，眼泪不停地流。p> 而谢尘舔了舔唇边血迹，歪头看她，诡异地笑了起来。p> “选吧。”他说，声音散在阴暗牢房里，令人不寒而栗。p> 炽欢不懂他这二字的意思，她惊讶地睁大了眼，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几字：“选什么？”p> 谢尘勾唇笑了笑，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刀，锋利刀刃紧紧贴着少女脖颈，跳动的脉搏和涌动的血液似乎通过刀刃传到他手心。p> 鲜活，温热，是如此地令他迷恋。p> 令他止不住地生出，想要一刀割下这脖子的冲动。p> 脖颈处一片冰凉，炽欢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p> 她闭了闭眼，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从这个疯子手下逃生。p> 她不能死，也不想死。p> 她想活。p> 起码，她不能死在他手上。p> 要杀……也应该是她杀了他。p> “苏炽欢，你知道的，你调动的那些死士是我豢养，听我命令，如今事情败露他们别捕，若我让他们说是你指使，指使他们刺杀皇帝，你猜皇帝会如何？”

    听此，炽欢心念急转，闭上的眼猛地睁开。p> 见她如此，谢尘越发愉悦了，慢悠悠道：“刺杀皇帝，这将会坐实你的谋反罪名，也坐实苏家军的谋反罪名，你猜，那皇帝会如何？”p> “会不会借机处死你，再处死苏家军？纵然苏家军如今在边关抵抗戎狄，但在皇帝眼里，谋反大罪，皇权始终不可侵犯，牺牲区区几万兵将算什么？青州一事便是最好的证明。”p> “苏家早就没了，青州一案早已尘埃落定，苏炽欢，你同皇帝去要所谓的清白，当真天真，也当真愚蠢，当初，你为何就不能乖乖嫁给我，若嫁给我，我当了皇帝照样能给苏家平反，为何你就非要进宫当公主，非要与皇权对抗，非要让这皇帝平反青州一案，落得个如今下场。”p> “真可怜啊。”p> “谢尘！”炽欢骤然瞪大眼，恶狠狠地盯着他，瞳孔都要裂开了，简直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p> 她想要挣扎着，想要给他一巴掌，想要杀了他，只是她还被粗重的铁链绑在刑架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这锁链。p> 锁链冰冷又沉重的哐当声在牢房响起，少女的手腕和脖子又渗出血来，甚至于，谢尘横在她脖子的刀刃划过少女颈项肌肤，一道口子被划开。p> 鲜红血液染红了刀刃。p> “生气了？哈哈哈哈哈……”谢尘却笑得更快意了，他低眸瞥了眼手中刀刃，鲜红极其刺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