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节 门第破冰
李靖还没有说完，秦琼就笑弯了腰。
“上书，药师兄准备写什么？”
“药师兄，这可是与倭人开战的信号，那里是咽喉之地。那条大江，连接着倭人本州岛西部内外海，控制了这个江口，倭人会疯的。这比卡住对马还让他们难受，因为北部的各种货物，全凭这江，再入海运输的。”
正五品，司珍局尚宫，能在二十九岁作到这个位子上可以说是奇迹了。
李靖还真没有当回事：“五郎在说笑吧，只是拿下他们的皇宫，十八天之后就可以！”
“讲来！”李靖开口问道。
“安心回去娶亲，此事交由本帅。待你回来之时，本帅书面给你一份章程！”李靖把这事情拦下来了，王霸赶紧谢恩。
李靖研究着李元兴给的地图，他从来不怀疑李元兴地图的准确性，从第一次的突厥之战用的地图开始，李元兴的地图除了城池标注有误差之外，山川河流丝毫不差。所以李靖更看重的地形。
一万不知道兵法什么，不知道兵阵，只凭个人武艺的守军，李靖敢用两千人破城。可何况，大田城根据倭人提供的情报，能有一千受过训练的正规兵就不错了，其余能凑出三千民夫，就算是最大战力了。
“似乎有些快！”李元兴叹了一口气，这比他计划的早了至少两年。
“五郎，这个江川口有个城，看这图上似乎还是一个不算小的城池。拿下这个城，对倭人有多少影响？”
所以才有了秦琼代王及善对王霸的试探，王及善这个人，死认礼教，但却知恩懂义。所以在王霸表态之后，秦琼将一封王及善的亲笔信交给了王霸。
嘶……，李元兴有些压力了。
“我就写，秦王殿下为一数百人守着的小山寨，征调我李靖去带兵攻打。”
程夫人由亲卫带着过去了。
“是，他是抱怨过一次，他的刀还没有真正用过呢！”
李元兴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对王霸说道：
“五郎不是不喜欢麻烦事吗？”
“先说石见银山，真正的石见银山在这里……”
李靖还没有说话，程夫人就说道：“你们男人家说话，我一个妇人就不听了。”李元兴赶紧回道：“那嫂嫂不如去雨烟她们那里，有一处小瀑布却是悠静之地。”
王霸谢恩，又问道：“殿下，那大田城？”
“错，订婚之后和你夫人商量一下，本王特别准你一个月假期，回家归宗成亲！”
“一切听殿下吩咐！”
“殿下问过末将，倭人只知武勇，却不知兵法、兵阵、计谋。是否教倭人兵法某实在拿不准，这不教的话，倭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肯定有人知道我大唐有兵法。可教了，这帮白眼狼狗才，就怕他们将来反水！”
“五郎选的这些个地方，给叔宝二千人马可以不死一人一扫千里，根本就是偏僻的小地方。倭人王城在这里，他们内海周边可能会富足一些，这边群山挡着，山北要什么没什么，穿越一次深山能不能活着走过去都是未知数，打这样的仗你如果想留我在这里，我就上书圣上。”
“好吧！”李元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请殿下吩咐！”王霸没有丝毫的犹豫，有什么他不敢作的。
用大唐的话说，让征北大元帅去打一座小山寨！
可就是这样，正五品女官，在世家眼中，也算不得贵族，最多算是一个平民罢了。
李靖太狠了，一动手就是要害呀。
城池什么的，有的打就是了。
李元兴摆了摆手：“叔宝兄，不谈这个了。我已经决定今年去管一管秋试。”
李靖看着就笑了：“怕是那王霸已经申诉过一次了吧，理由是五郎轻视了他们，把他们扔在这个没什么敌人的地方，只作一个落脚处，再重新谋化着进攻。”
“本王……”李元兴原本说自己，想了想又盯着李靖了：“药师兄不如亲自在这里作半个月指挥，把那大田城拿下。”说完，李元兴又对王霸说道：“李尚书帮你攻大田城，不抢你的功劳！”
这名女官原本是管理玉器的尚宫。
秦琼却说道：“这个快，不是五郎推动的。而是世家推动的，世家原本以为他们广开学院，传书授经，就可让寒门学子入他世家门墙。可事实上呢，他们的学院座位也是有限的，而能通过学院入长安再去皇家学院进修，却是凭的硬本事。”
“无所谓，他们可以绕大圈！”李靖所说的绕大圈，是指从濑户内海，直接往西出海，然后再绕回来。这路何止多了数倍，海上的风浪大，怎么能有江里安全呀。
李元兴在地图上一指。
李元兴没有说否则会怎么样，对于这两人杀人无数的人来说，没有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王霸那里懂这些，更没想到秦王殿下会插开话题。
“为国选才，不麻烦。倒是眼下，既然我把药师兄骗到倭岛又要留上一个月，不如详细的制订一下这个倭岛的攻略来，十八个月，打下他们的皇宫！”李元兴这算是列出时间表了。
李靖倒是没想到这个麻烦事，只是喝了杯茶的时间，李靖心中就有了主意。
“王霸，你订婚之后帮本王作件事情。”
依尚宫这个官职，那是要有管理才能的。
信中写道：人当守信，仁义为重。既有诺自当守之，世家门径依然不同，有才能当居高位，少则三五年，多则五八年。嫡不思进取将难守宗祠，庶寒窗苦读，十年问绯装！侄无论此时名为何，却是王家人。在倭岛可订婚，太原归宗后才可成亲。
重新坐下，李靖才说道：“以德才论官位，这是任何也挡不住的趋势。不再是门第举荐，也不是靠保举，一切全凭考试与功绩。当然，世家的影响力不能说没有，但非常明显的是，真才实学，已经成为主流。”
李靖说的没有错，一个大田城，就算给他一万守军。
“去年应考者，世家占了八成。因为世家子弟底子好，而且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书本，知识量高，老师也优秀。可今年马上到了秋试，礼部是最先接触到名单的，世家通过这州府初试，来到长安的只占了总数的六成半。”
这样的结果确实是好结果呢。
遗憾的是，贞观初年李元兴接管了皇宫的供奉之后，先是清理了三千多宫女，然后又来了一次宫内大考。
“原本这件事情本王准备至少明天开始搞，但突然又想借今年的秋试就开始。本王准备批准一些三等学院，允许民办。让你的夫人在建安城办一所玉工学院，这学院之中分三个专业，第一个设计，第二是玉工机械，第三是雕刻工艺。”
“没错，我那儿子现在每天读书三个时辰，练武两个时辰，他不拼，将来就没有他出头的机会，崔家长安的宅子，应试的学子每天读书到深夜，那些优秀的致仕官员，请到家中讲一篇策论，至少也要五贯钱！”
“叔宝兄说的极是！”
李元兴与李靖也跟着大笑起来，这本就是玩笑话。
“这个比例好，如果世家子弟不努力，明年这个比例会差的更多。”
打这么一个城，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大炮打苍蝇。
王霸很坚决的表了心态，就娶那个女官了。
李元兴示意：“王将军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上的时候你要准备礼物。这位是程夫人，作为女方证婚人，你要有仪程的。”
结果这位司珍尚宫只会制作首饰，打磨奇珍，却不会管人。而且依她的身份也可能再打回去作一名宫中的女工，只能打发出宫了。
李元兴这才对李靖说道：“那王及善怎么就变了，这倒是让人不适合了。”
看李元兴不回答，李靖继续说道：
“谢殿下，谢程夫人！”王霸施礼之后退下了。
“不，不。平壤那种事情不能再干，杀戮太重了。而且我的想法是，利用倭人打倭人，利用倭人收编倭人，利用倭人帮我们控制倭岛。其方法就用我对高句丽人的办法，跟着我们大唐的，要富贵有富贵，要身份有身份。否则……”
王霸看过后，想了想将信双手递给了李元兴。
十一岁进宫，从前隋到初唐武德，再到贞观年，已经二十九岁的女官原本也没有指望能嫁为正妻，毕竟她们也是那种吃不苦，干不了辛苦活的人了。
“世家不再封闭门第，但家中嫡子女依然担负着联亲的义务，除此之外就放松了许多，首先优秀。而那位女宫就是优秀者，皇后头上戴的珠花，有五支就出自她的手，就凭这手艺，怕是也不会让人小看了。”
封赏厚一些，就算不嫁人也可以富贵一生了。
李元兴接过看了一遍，不由的称赞这些世家的领头人眼光真的很毒，自己对大唐未来的计划他们都已经看在眼中了，只是不知道是从何看出的。或许是从无功不袭爵，还是皇家学院的入学考试资格，再或者是官位实习制。
“不敢，末将兵法不及尚书万一，只是有一事末将希望尚书也顺便帮末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