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翻车咯
前面红灯，顾凌风踩下刹车，看了眼副驾驶上扔的乱七八糟的钞票，又瞟了眼后视镜，嘟囔道：“没想到那傻逼还真挺帅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天黢黑，借着车灯顾凌风只看了个大概身形，而且当时他情绪波动极大，也没心情看人长得咋样。
在直播间的时候也是，镜头离得很远，虽然身形气质很合他的胃口但是脸确实看的不太清楚，刚才顾凌风才算是真的看清了赵四的长相。
不得不承认，赵四是真的帅，剑眉星目，鼻梁直挺，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身高腿长，清瘦却不羸弱，打拳的时候更是气势凌厉，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但是奇怪的是他一旦停下来气质立刻就变了，变的天真变的纯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从没见过世间的污浊一般。
“可惜了。”
顾凌风感叹一声，脚踩油门走了。
······
顾凌风走了，赵四又变成了穷光蛋，揣着兜里仅剩的两百块钱回了公园。他没去公园门口找陈大爷，那里今天人太多了，而且一个个对着他又叫又喊感觉有点怪异。
躺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会儿，陈老头也回来了，看见赵四躺着凑上来笑的满脸开花。他蹲在赵四跟前，笑眯眯的掏出五百块钱给他，“给，今天人多，赚了五百块！”
一听五百，赵四腾的一下翻起来，美滋滋的接过来装进他的钱袋里。
“大爷，走，吃猪脚饭去！”
“哈哈哈，走，吃猪脚饭去咯！”
吃完这顿猪脚饭，陈老头带着赵四又换了一个公园。
还是一样的，他们每天早上都在公园门口卖艺。只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钱挣得也是越来越多。
随着网络的发酵，赵四在网上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不少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在公园门口卖艺的年轻人。
人长得很帅，拳打的也好，而且还是个可怜的倒霉蛋儿，一时激起了无数叔叔阿姨，少男少女的同情和喜爱，赵四在无形之中收获了不少粉丝。
这天，他们大部分人都在抖音刷到了一个视频，是一个小粉丝剪辑的赵四打拳合集，类似于idol那种剪辑的丝滑变装视频，配上了bgm。
“啊啊啊啊啊，哥哥好帅！”
“啊啊啊啊，哥哥快来打我啊！！”
“这个小伙子长得真俊呢！”
“楼上你穿条裤子吧！”
“这个小兄弟拳打的真不错。”
“就是！你们好变态啊，我只想哥哥亲亲我~”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要哥哥把我关起来狠狠蹂躏我！啊！一拳打在我屁股上，啊！一拳打在我心巴上。”
“集美们！难道这互联网已经没有你们在乎的人了吗？？？？”
粉丝们都沉浸在赵四的无限魅力之中，评论区里啊声一片，偶尔夹杂着几个叔叔阿姨并不合群却也同样真心实意的夸奖。
“一看就是骗子！”
“呵，这花拳绣腿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啧啧啧，你们女人除了看人家长得帅难道还能看的懂拳脚？”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可能是人的天性，评论区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恶臭的留言，粉丝们纷纷群起而攻之，很快那些人就被骂了几百楼。
赵四没有手机，对于网上的纷争啥也不知道。陈老头倒是有手机，但是他一个老大爷，除了用来微信支付就是用来斗地主，对这个互联网的时代了解的也并不真切，只觉得好像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微信里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这日，陈老头和赵四早早起来到公园门口打拳，现场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见着赵四，人群兴奋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喊着赵四的名字，互相推搡着，都想冲到赵四跟前来。
赵四对这样的场面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这小半个月下来，每次打拳都是这样的场景。他就是有些奇怪怎么人越来越多了？难道山下这么多人喜欢打拳的吗？他以前跟师兄师弟们练拳可都是觉得很枯燥的。
见状，陈老头赶紧上前维持秩序，可别耽误他发财了！
见他年纪大，人也瘦瘦巴巴弱不禁风的样子大家倒是理智了很多，自发的开始维持秩序，以免出现踩踏事件。
见安静的差不多了，赵四就开始打拳，打来打去，其实他打的都是那一套拳法。听他师父说，这是他师爷自创的，名字不知道叫啥，赵四他们这些小一辈儿都叫它无名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赵四也一天比一天的更加想念山上的日子，想念师父，想念师兄和师弟们。
也不知道师父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没有生病？师弟们有没有气到他，师兄们有没有回去看他？
或者，师父有没有想他？
赵四陷入回忆之中，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这套拳法已经融进他的血液里了，一招一式都刻骨铭心。
突然，人群之中爆发争吵，一小伙人和赵四的粉丝吵了起来，赵四只能先停下来。他凑到跟前，使出全力手脚并用的隔开两方人马，不解的问：“发生何事？”
“骗子！就是你！你他妈的狗娘养的杂碎！还老子钱！”一个小伙子指着赵四破口大骂，面红耳赤青筋暴涨的一副恨不得要咬死他的样子。
“臭傻逼你他妈骂谁呢！”
“操你妈，你他妈才是狗娘养的杂碎！”
“就你这穷逼还有钱能被骗，你他妈是来讹人的吧？！”
粉丝听见那人骂赵四更生气了，争先恐后的反击，一时之间，赵四满脑子都充斥着骂人的脏话，吵的他脑瓜子嗡嗡的。
赵四使劲拦着跃跃欲试想动手的两方人马，这时候好像骂没骂他已经不重要的，两边必须要打上一架才能罢休。
赵四微微调动内功，震开被他隔开还伸长四肢互相抓挠踢打的人群，问那个最开始骂他的人：“你为何说我是骗子？”
“你他妈还有脸问？！连我妈的养老钱都骗的狗杂碎！”
赵四皱了皱眉，显然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让他不高兴了，他口气冷了下来，“我没有骗钱，我是在卖艺，大家给我打赏都是自愿的，你要是觉得被骗了我可以把钱还给你。”
那人没想到赵四态度还挺好，愣了一下然后说：“行！那你还给我吧！”
说完，那人嚣张的拿出手机给赵四和大家看，他直视赵四的眼睛，显然是不相信赵四会还钱。
手机上面是那人妈妈转账的截图，有转给陈老头的，也有在直播间打赏给主播的，就大半个月的功夫，七七八八加起来赫然有四五千了。
赵四不认识这些，也看不懂这些玩意，但他看的很认真。见他半天没了动静儿也不说话，那人觉得自己猜对了！这他妈就是个骗子！说还钱也都是骗他的！
趁赵四看的认真，那人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捏紧拳头就朝他脸上砸去。突然的变故让赵四的粉丝又乱起来了，一个个的都想冲上来打那人，跟那人一起来的同伙儿也纷纷加入战局。
一时之间，场面彻底失控。
那人哪是赵四的对手，但是赵四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没练过武功的平头百姓，赵四怎么可能真的去打他，只能在尽量不伤到他的前提下把他控制起来。
那人虽然没有武功，但长得五大三粗浑身充满了蛮劲儿，等赵四费了些时间把他控制住时两方人马已经打成了一片。
那人带来的一小伙儿人也都跟他差不多，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好惹。但是架不住赵四粉丝这边人多啊，一个打一个打不过两个三个打一个总打得过吧，而且赵四粉丝多是女人，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也不好真下死手，所以最后打来打去两边都没占到便宜，场面陷入胶着一时难分伯仲。
赵四想把他们分开，让他们别打了，但是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哇儿啦哇儿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