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会娶我吗?
流苏赞许地看了龙炎彬一眼,蹲了趟天牢的人果然就变聪明了很多。她回道:“不错!我想让雪牙认一认国师身上的味道!听说他很少出门,总是闭关修炼,我就觉得他是个女人,因为只有女人才能在一个无聊的地方无聊地呆上那么多久而不出门。可他偏偏是个男人,而且他身边的近侍都是瞎子,所以我很好奇,就让雪牙去闻闻他的味道!”
龙炎彬忙问:“那他身上有什么味道?”
流苏摇头,“没有味道!”
龙炎彬不相信,“怎么会这样?”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味道,或浓或淡,或好闻或难闻。
流苏凝眉,“雪牙回来之后,我把奢香要所有的香料都给他闻过了一遍,他一直在摇头。”
龙炎彬问:“会不会是他的鼻子出了问题?”
流苏摇头,“他的鼻子已经比我更灵敏了!”
龙炎彬奇怪,“那为什么会这样?”
流苏回道:“有两种可能:一、国师身上有特殊的药物,可以破坏了别人对气味的识别,简单地说就是让别人明明闻到了,却以为他身上没有任何气味;二、国师已经走火入魔,身上失去了人本就该有的气味。”
流苏叹了口气,“具体怎么样,只能待以后求证了!”国师此人的复杂程度确实超乎了她的想象,也就只好暂时放下,专心对付韦氏一族了。
龙炎彬还想问什么,龙鸿煊制止了他,“老十三,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今日已经说了不少话,若有何事,下次再说吧。我与流苏该回去了。”
龙炎彬确实有些困倦,只因见到流苏太高兴了,才没有察觉。他一听流苏要去,就去拉她的手,“我还没说够呢!再陪我聊一会儿嘛!”
龙鸿煊不待他的手靠近流苏,便将其按在了被子上,“来日方长!等你调养好了,有的是时间。下次我们再来看你!”说罢,他很自然地牵起了流苏的手,拉她起身往门外走。把龙炎彬看得是一脸焦急。
流苏在这一瞬很想甩开龙鸿煊,可是她一想自己不可能接受龙炎彬,若能让他死心,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任由龙鸿煊牵着,只是叮嘱龙炎彬好好调养。
龙炎彬双拳紧握,咬着牙千忍万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你们在一起了?”
“当然!”
“没有!”
龙鸿煊与流苏异口同声,说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答案。俩人又慌忙为这样不同的答案解释:
“迟早的事!”
“我们还没有……”
又是异口同声,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俩人又要解释。龙炎彬却是霍然一笑,“我懂了!”
龙鸿煊与流苏都没有再解释什么,牵着手走了。刚出了房门流苏就甩开了龙鸿煊的手,一脸正色,“以后不许这样了!”
“那是搂肩,还是搂腰?”对待流苏,龙鸿煊越来越爱耍赖了。
“你心里清楚!”流苏可没好脸色给他看!
“那你清楚吗?”龙鸿煊一把抓住流苏的手腕,“这戏一旦开场,就必须演下去!否则不用韦氏动手,皇帝就会要了你的命!”
流苏不再挣扎,她还记得上一次他把她的手腕抓得有多痛,好几天红肿才全消下去。她昂头以对,“因为我戏弄了皇帝最心爱的儿子,所以要杀我?那我敢问瑞王一声,你会娶我吗?”
龙鸿煊一怔,手中的力道微松,他爱流苏,他希望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这一切必须得等他报完杀母之仇之后才行。如果他娶她,就把她跟他绑在一起涉险,祸福难定,生死难料,他怎么可以拖累她陪他受苦,陪他九死一生?这绝男子所为!
他一字一顿,坚定地回道:“我不想骗你,现在不会!”
流苏扯唇一笑,“那便是以后喽?你是要我熬掉最美好的年华去等一个虚无的未来?若你凯旋而归也便罢了,若等回的是你的尸体呢?那时我已人老珠黄,难道还要对着你的尸体以泪洗面吗?”
龙鸿煊无言以对。他只能尽力一搏,生死难料,无从保证!
流苏摇头,一丝苦笑,“承诺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聪明人骗人的把戏罢了。”
龙鸿煊的手一松,流苏便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留念。龙鸿煊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是啊,他这样的身份,抓不住任何一点现实的幸福!
几个侍卫火大了,尤其云棠把流苏骂得最惨。本来就是嘛,主子是何等人物,能看上她宁流苏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不仅不知道珍惜,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地拒绝!?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住口!”龙鸿煊怒喝一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龙鸿煊一个凌厉的眼神抄过来,几个侍卫立即明白他们僭越了,主子的事什么轮到他们非议了!?
三人急忙低头,恨不得一直埋到地里去。
龙鸿煊望向流苏离开的方向,眸底滑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她是我的,永远都是!”
流苏回到宁相府继续享受难得的米虫生活,她知道自己及笄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皇帝盯着她,韦家盯着她,皇帝的儿子也盯着她,她迟早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可是她在等,在等一个人给她最后的答案!
流苏过得逍遥自在,宁流云的生活就苦不堪言了。她与赵天发也算是奉圣意成婚,宁正阳直嫌她丢人,早早地就与赵家定下了成亲的日子。若不是皇帝的意思,他早就与宁流云断绝父女关系了!现在只想着快点把她嫁走,然后以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由,从此断了与她的关系,甚至不惜把赵氏一家全部赶出京城。
宁流云怎么会不知道她父亲的这个心思,一旦她出了宁家的门,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她可是相府的嫡长女啊,叫她怎么甘心落到这一步?怎么甘心!
赵梨容更是想尽了办法,然而无论是韦光荃还是吴铭东都不肯施以援手!大婚夜她在皇帝面前说的话已经漏了嘴,裕王更死揪住这一点不放,此事一旦牵出来,就算韦家根深蒂固也必得遭殃啊!更别说赵氏的女儿做下如此丑事,谁不想要自己的脸面?谁愿意在这个时候惹一身的骚?
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赵氏母女不仅毁了,而且毁得十分彻底。赵梨容一番折腾,众人皆知她已经失去外援,母女俩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三夫人母女早已不复当初的假客气,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
“什么味啊?又骚又臭!原来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人来了!可是进了惇王府的门又如何?还不是被赶回来了?”宁流妍掩着嘴笑道。
前些日子宁流云得意的时候,可没少给她脸色看,现在风水轮流转,不趁她出嫁前好好羞辱她,还等什么时候?赵梨容与宁流云想躲起来,想夹起尾巴做人,还要看府里其他人答不答应呢!
“贱人生贱种,可不就是这样吗?”三夫人故意叹息一声,“那种不要脸的事怎么能做得出来的?光是想想就恶心!”
“娘,有些人的脸皮子可比城墙还厚呢!”宁流妍难得有机会出了心头久憋的怒气,自然要大骂特骂,“大婚当夜被夫家休了,还不如趁早一头撞死,竟还有脸跑到娘家呆着!也不怕脏了娘家的地方,坏了娘家的风水!真晦气!”
“人要脸树要皮,脸皮子厚这病可是绝症,根本没法治!”三夫人见赵氏母女只是不吭声,便越骂越大声,“要说赵家以前嘛,好歹还是个四品官,嫁进去还能当个少奶奶,可是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可是有的人还死皮赖脸地要嫁过去!你说说,那脸皮厚得连城墙都自愧不如哦!”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忍忍忍!她母亲就知道让她忍!宁流云已经忍够了,她不想再忍了!
“怎么?没听够,你还想听啊?说你脸皮厚,你还上赶着来了!好,看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的份上,我就让你听个够!”三夫人又絮絮叨叨地骂了起来,话是越说越难听,连带府里的仆从们看赵氏母女的眼神都愈发放肆了。什么小姐?什么夫人?不过是别人甩掉的破鞋,斗败的秃尾巴鸡罢了!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宁流云大骂着,就想扑过去,被赵梨容与宋妈妈给死死拉住了。宁家正找不着理由早点打发了她们母女,她们可不能再落把柄到别人手上了!
“哟嗬,一个破烂货还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还这么嚣张?”三夫人怎么会怕她们?只要她一句话,就能把赵氏母女打得遍体鳞伤!
“保护三夫人!”宁流妍趾高气扬地喊了一句。下人们立即把赵氏母女以及宋妈妈给围了起来,似乎就要开打的意思。
“宁相府里你们也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宁流云害怕了,直往赵梨容与宋妈妈的身后躲,只是嘴上仍在叫嚣着,不肯承认她的人生已经惨败的事实。
“王法?我现在就是宁相府的王法!”程香儿难得这么多年来可以将赵梨容母女一踩到底,自然要尽力尽兴!
“三夫人息怒,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回到宁家之后,赵梨容已经习惯了做小伏低,她原还以为女儿嫁入惇王府是她的转机,却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宁流苏的目的,捧上云端再狠狠摔下来,这小妮子的手段实在是太狠了!不过她什么也不会说,宁流苏不是回来报复的吗?她是第一个,那么接下来会轮到谁呢?她要瞪大眼睛看着,看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摔得比她们母女还惨!还狼狈!
许是察觉到了赵梨容深藏的恨意,程香儿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你是骂我见识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