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黄皮书的威力
令狐冲把身体一横,用后背遮住了任盈盈与丁坚的视线,然后慎重地从怀中取出一本比丹青生珍藏的那本“贵妃出浴图”更加古朴庄重的黄皮书,翻开书页对着丹青生一晃,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杜某此次拜访四庄主并非是想要与四庄主共赏画圣春秋子所作的那副《锦绣山河图》,画圣的作品只是杜某用来试探四庄主是否是那种思想僵固的老顽固而已,真正的绝世好画其实是这本由上古大帝轩辕黄帝氏晚年亲笔所绘的双修玉女图。”
看这个样子,只要能让他看上一回,就算是要他用全部身家来换取,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四庄主误会了,杜某岂敢取笑四庄主,杜某是在庆幸自己终于寻到了有共同语言、可以顺畅交流、志同道合的知音了。”
沉默了片刻,丹青生终于还是开口认输了,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以他的文学修养还做不出抵赖不认账的事情。
果不其然,令狐冲真的发现了他的秘密,现在当众说出来,是要打他脸,让他名誉扫地吗?
“杜公子的剑法高强,丹青生甘拜下风,这场比试你赢了,有什么条件开出来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绝不会食言。”
令狐冲笑道:“原本还担心江南四友是那种道貌岸然、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伪君子,但从刚才四庄主贴身收藏的绝品艺术作品来看,你们的思想观念似乎并没有被禁锢,还是蛮开放的,这样杜某也就放心了。”
令狐冲突然一脸诚恳地对丹青生说道:“你们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艺术大家,精通琴棋书画,更是另辟捷径将自身的武功融入了各自的艺术之中,若是不能与江南四友切磋一番,杜某这一生定然留下终生遗憾。”
这是什么情况?令狐冲背后的任盈盈与丁坚全部看傻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刚才还一直表现得风轻云淡,高大自傲的丹青生此刻就像是一条乞食的哈巴狗一般对令狐冲低声下气地恳求。
毫无疑问,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江南四友的名声一定会一落千丈,被众多的崇拜者粉丝抛弃,要知道一直以来他们的公众形象都是知识分子,是涵养甚高的大艺术家,怎么能收藏如此低俗的春宫艳照呢,他们又不打算走性感路线。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虽然明知道是些虚话空话与废话,但听在耳中却依然让自己身心愉悦,这是人之常情。
良久,僵硬石化状态的丹青生才恢复了正常思维,他发疯一般地扑向令狐冲,或者说是扑向了令狐冲手上的那一本黄皮书,仿佛就像饥渴了三十年的老男人面前有一个脱|光衣服的绝世美女一样,丧失理智地扑上去,想要将绝世美女揉进怀里狠狠地蹂躏。
丹青生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沉着脸道。
为了不造成轰动,令狐冲故意用后背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所以任盈盈与丁坚自然不会清楚令狐冲手中的黄皮书对丹青生的吸引力有多么的巨大。
而另一位围观者丁坚早已经目瞪口呆了,武功还在他之上的丹青生竟然被令狐冲三招击败,弃剑认输了。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他丁坚好歹也与令狐冲斗了数十回合才一时失手被令狐冲抓住破绽一招险胜。
令狐冲的刻意奉承大大地满足了丹青生那颗虚荣心,让其暂且忘却了刚才的难堪,使得他对令狐冲的印象大为改观,好感度大增。
“杜公子是在取笑在下吗?”
名满江湖的江南四友之一的大画家丹青生竟然会贴身收藏一本百晓生出版社发行的限量版少儿不宜的春宫图,这要是传出去一定会轰动江湖,绝对可以上本期《江湖日报》的头条。
他之所以能与三招击败丹青生的令狐冲相斗数十回合才勉强不敌,定然是令狐冲对他太过崇拜,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放不开手脚,无法发挥出真实实力,对,一定是这样。
令狐冲尚未开口,不远处的任盈盈就已经笑容满面了,虽然过程完全脱离了当初的设想,但结局却没有改变,他们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圆满成功,只要依照原有计划将其他四人一一引出来,再将他们全部打败,到时候就可以进一步实施营救任我行的计划了。
丁坚使劲的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十二年前的丹青生就已经是绝顶中期高手,与他现在的武功境界等同,这些年在梅庄隐居苦修,不可能没有半点进步。
“多谢四庄主手下留情,让杜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其实杜某早已说过,此番前来梅庄拜访只因听闻江南四友在此地隐居,故而专门前来切磋拜访,并没有其他目的。”
“杜,杜兄弟,你,你可否将此画册给在下观摩一回,只看一回就好,你想要什么宝贝我全部答应你!”
令狐冲翻开黄皮书往丹青生眼前一晃,丹青生的目光瞬间直了,目瞪口呆、魂游天外一般,口水直流,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傻笑声。
“杜某此番前来拜访,并非只是为了切磋武功剑法,更重要的目的是杜某想要与名誉江湖的江南四友四位艺术家共同鉴赏艺术,交流经验。”
丁坚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尤其是面对丁坚与任盈盈那好奇之色与令狐冲那古怪的眼神,丹青生的脸色变得更加尴尬了,远处观战的任盈盈两人可能还没有看清楚,但令狐冲那古怪的眼神已经明确无误的告诉他,令狐冲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丹青生两眼发绿,死命地盯着令狐冲手中的黄皮书,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抬起头对令狐冲乞求道。
莫非我丁坚的武功早已经超过了四庄主丹青生?
黄皮书册掉出来的一瞬间,丹青生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顾不得是否会被令狐冲攻击,弯腰闪电般地将地上的贵妃出浴春宫图抄起,胡乱塞进怀里,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一阵红一阵白,再也没有刚出现的那股高傲不羁的艺术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