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节 冷酷无情属秦王
长安城南的长安县无论是工坊区，还是工匠的住坊，也是会宵禁的。
“不知！”李二是当真不知道。
李元兴则是跪坐在软榻上，以非常正规的姿势在跪着。
“放弃！”李二的语气严历了许多：“五郎，河北亦是我大唐！”
这算是一个闲话，李二话锋一转：“五郎，那蝗灾之事当如何？”
李二大笑，拿起手旁的玻璃杯摇了摇杯中的葡萄酒：“五郎你为何没有批准户部对长安蒙童的银钱？”
所以李元兴这个理由，李二是可以接受的。
面对李元兴的问题，李二微微的点了点头。
听李元兴这么一说，李二很是开心：“好，甚好。今日就品尝一番！”
李元兴点了点头，正坐的姿势压迫腿部血管，不晕倒才是意外呢。
李二有一点兴趣了。
但宵禁限制出不许出来，连夜赶工的工坊只需要讲门封住就可以。
似乎许多事情都合乎这个道理。
大唐长安城夜间是宵禁的，但事实上却也不是严格到了极致。长安城几十条主街道肯定是不能在夜里行走的，而各坊间内部却还是有些许的走动。
李二手上有大唐帝国安全司。
“还是军士的地位问题，军士们眼巴巴的跑到河北，如果再受到了河北百姓的冷落，对大唐军心没有好处。”李元兴说完，一直看着李二的表情。
“洛阳的百姓突发大灾，大唐的军队救了他们一命，他们相信军队。但是河北是这一次预测蝗灾的重灾区之一，那么他们是不是相信军队呢？”
“错，是秦王英明。”李二又把烟斗点上，走到李元兴刚才跪坐的位置，以正坐的方式跪坐在李元兴刚才的位置上，而李元兴则坐在近前的一个圆凳上。
这种关系到民生，经济，大唐官府威严的事情，帝国安全司自然会去查证的。
李元兴摇了摇手边的铜铃，有亲卫进来听令。李元兴吩咐道：“传令，千饺宴！”
“主动与被动！”李二赞许的点了点头。
“因为坐久了会晕倒！”李二开心的笑着。
“夜校是什么？就是夜间上课的学堂。工匠们看不懂排班表，看不懂统计数据可行，但管工作要是看不懂，他们有什么资格作管工。有才能的，有本事的，可以作管工，但是连字都不认识的话，不出几个月，升职没有机会！”
“皇兄英明！”李元兴这句话在李二听来，纯粹就是废话。
“皇兄，放弃河北！”
“皇兄，这个放弃，并不是完全放弃。皇兄听臣弟讲来！”李元兴并不紧张，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着。
“五郎所虑甚是。兵亦匪，战乱多年，兵卒本贱，所以河北的百姓更多的是害怕，而不是认同。长安倒还好些，距离洛阳极近，长安周边五百里，各军严令之下，军卒的名声日渐上升。”
“五郎，此时你才真正的象秦王了，救一人不是善，救天下人才是大善。身居高位者心中的仁慈与世俗百姓心中的仁慈是不同的，五郎现在虽然已经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你距离为兄心中真正的秦王，还有差距！”
李元兴左手扶在榻缓缓的站了起来：“皇兄，臣弟原先最讨厌就是这个正坐的姿势，臣弟更喜欢半躺在软椅上。现在，臣弟却非常喜欢这个坐姿，因为这样坐的时候，我的内心才能够真正的象一个王！”
看了看李元兴后，李二笑了：“选择一到两个县，让周围的县看一看。”
李元兴当真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点点头：“皇兄，臣弟记下了。”
“错，不是狠与不狠，而是真正的仁慈是无情，为兄作不到，所以也不要求你作到。但你要理解为兄这话的意思。”李二说的真切，伸手在李元兴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臣弟以为，可发现治蝗令。蝗虫不算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臣弟有办法根治蝗虫。但有一点，臣弟思考再三，还拿不定主意！”李元兴说到这里的时候，也和李二一起以正坐的姿势跪在榻上。
大唐有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李二比李元兴更清楚。
“七世家相我，所以七世家自然会按照臣弟的预防蝗虫之法去作。所以河北不会大乱，而长安周边五百里，就算有蝗灾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完全控制，伤到的农田也不过一成罢了。所以长安周边安好！”
“这个，一切自愿！”李元兴也笑了。
“皇兄，第二个理由是，就象是教学一样。百姓们不知道好处的时候，他们会不追利。同样的，百姓们不知道坏处的时候，他们没有感觉到疼，也不会去救治。臣弟说什么是一回事，百姓信不信又是一回事。所以，臣弟打算让他们疼一次。”
“甚好，所以礼部已经不足以完成这些了。”
“因为，我是秦王！我必须硬下心肠一切为了大唐！”李元兴表情依然很严肃。
而住宅区，也是分成数个单独的区来居住的。大坊依然是宵禁，但单独的区内部串串门，出来在喝个小酒聊聊天，却是允许的。但不允许区内临时过夜的住客在宵禁之后出门，依唐律，夜行者非奸既盗！
李二点了点头：“你继续讲！”
李二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李元兴竟然会这样回答。
李元兴的语气却是更加的缓和了。
李二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李二懂了，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些真正去学习的工匠，他们自然会出钱让娃娃们读书的。因为他们看到了好处！”
“工匠定级当中，识字的加半级，这个已经是工坊区各家的一个定案。而管工级别的，如果不认识字，根本就不可能作管工。皇兄可知道，现在长安县最热门的生意是什么？”李元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有几分得意。
“始皇政，世人说他冷酷无情，却不知他最有情！”李元兴很平静的开口说着。
可李二的眼睛都有些发火了，瞪着李元兴：“讲！”
李元兴的解释让李二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河北肯定会受灾，七世家那里受灾不会太重。但普通百姓，普通的地主一定会受灾极重，甚至颗粒无收。那个时候，臣弟再派十二卫救灾，这样的理由有三！”
“五郎讲来，为兄听一听！”
秦王是什么？这个问题有无数人问过无数次了。前不及李元兴才亲自跑到皇宫之中去问过李二，谁想到李二今天又转回头问李元兴了。
“皇兄，第一个理由是，集中优势力量，完全灭绝长安周边的蝗灾，包括未来的。大唐没有足够的力量，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完全的解决整个大唐的蝗灾。臣弟作过计算，如果全面铺开，那么结果可能会更差！”
想到这里，李二问道：“五郎以为当如何处理，为兄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七品官到六品官的，升的是职，加的是银钱，高的是地位，涨的是脸面。三十六行，七十二业，行行出状元！”
“是夜校！”
“皇兄，反过来考虑一个问题，臣弟如果一开始就推动各家种唐玉米，怕是还需要花口舌去说服。让他们看到收成，他们会来求我！”李元兴有些小得意的点上了一支烟。
大唐之中大小的事情，只要他想查，自然是可以查到的。
“说最后一条理由吧！”
看到李二认同，李元兴继续说道：“以救星的身份去的话……”
“夜校为何物？”李二好奇心大起。
“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他们两兄弟说话，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是铁律。
那怕他有大唐帝国安全司事无巨细的报告着。
“讲！”李二的语气更加的严厉了。
李二接着说道：“躺下想问题，越想越懒。可正坐在那里，为兄最长不过一个时辰就会感觉头晕，所以必须非常快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来。这是强迫自己下决心呀，不过五郎，你还没有回答为兄，你为什么不准户部出银钱给蒙童各学？”
“臣弟在大学建好之后，再推出一个叫作假期培训的学校。每个月工匠们都有假日，在这个学校里，有至少三等匠师在讲课。”
“皇兄，一个十岁的孩童为家里作工，一个月少说也可以增加几十文，或者是近百文的进账。那么就算蒙学不收钱，许多人家依然还是认为他们损失了。臣弟没兴趣派人一家一家的去请求他们，或者是强令他们把孩子送到学堂去。长安城与秦王庄不同，秦王庄臣弟在头一天就订下了规矩，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了。”
“秦王是什么？”李二咬着烟斗坐在软椅上，舒服的伸展着双腿。
“皇兄留下一起午餐，刚才听闻皇兄到了臣弟的庄子，臣弟特意安排厨房作一餐特别的。其实也不算是新奇，只是臣弟最喜欢吃食。正好皇兄在，索性整一个全套的，只是不知道皇兄是否有足够的胃口，能够把每一种都品尝一番！”
“臣弟不够狠吗？”
“这个升职当如何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