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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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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子看到苏锦,也是鼻尖发酸,连忙道,“小少爷,这是苏锦姑姑。”

    苏锦殷切地看着晟儿,愈发觉得,看到了当年云后的模样。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慈爱,又许是小时候被抱过的亲近。

    他居然没有反抗苏锦的靠近,抿了抿唇,问:“苏锦姑姑,我娘呢?”

    苏锦哽咽,连忙擦了擦眼泪,说道,“王爷在给小姐疗伤,不用担心,王爷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晟儿歪头,“王爷是谁?”

    苏锦不知道怎么回答,几个鬼卫更是面面相觑。

    不想,春荷却在旁边轻声道,“少爷,王爷,就是您的爹爹。”

    “!!!”

    几个鬼卫齐齐张嘴。

    福子一脸淡定地点头附和,“没错,就是小姐常常给少爷说的爹爹。”

    晟儿瞪大眼,激动起来,“真的么?爹爹就在这里么?”

    “真的。”春荷微笑。

    “我要去见爹爹!”晟儿立刻就要下地,“带我去找爹爹,姑姑!”

    几个‘姑姑’一起看他。

    春荷又笑了笑,“小姐受了伤,王爷在照顾小姐,小少爷可以等一会么?”

    晟儿刚刚没听清苏锦的话,这一会倒是反应过来,立马担心起来,“我娘受伤了?”

    苏锦摸了摸他的头,“嗯,不过有王爷在,不会有事的。”

    因为花慕青耳提面命的功劳,晟儿对这个‘爹爹’有种迷之自信!

    当即放心地点头,“对!爹爹一定会保护娘亲的!”

    说着,又转身,拉福子的手,“福子姑姑,我的小宝箱带来了么?我要把我的宝贝,都送给爹爹!”

    福子没说话,春荷已经说道,“姨夫人来了消息,说晚间会来见王爷,我等会问问王爷的意思,是否把小姐和少爷的东西都搬过来,还是等小姐的伤好后,再回提督府去。”

    苏锦点头。

    鬼二在旁边听到,想了想,说道,“连着几天发生了二公主府和六公主截杀的事,王爷应该……不会再信任提督府了。”

    去景如茵那里,还能说是他们不知者无罪,可这一次,花慕青分明是跟着宋蕙几个一起出了城的。

    就算景如水是有备而来,可以慕容尘的性子,多半还是会迁怒九门提督府。

    在场几人都明白鬼二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

    晟儿纳闷地抬头看了一圈这些大人,撇了撇嘴。

    ……

    净房内。

    慕容尘将花慕青小心地揽在怀里,褪下她身上的外衫,只余一件天青色的抹胸。

    白腻细致的肌肤,在水气之中,如同莹润了朝露的琼脂。

    点点霞光映染。

    只是,那肌肤,却冰冷若寒雪,仿佛不是一个活人的身子。

    一侧小巧的肩头,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露出可怖难堪的血肉。

    就算慕容尘再小心,鲜血还是止不住地从那伤口处流淌下来。

    慕容尘黑眸幽沉如墨,看着那血,闭了闭眼,拿起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

    动作温柔细致地,让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男人,是外界传闻的可怖魔鬼般残暴的王爷。

    可那血,怎么擦,都还是止不住。

    林萧下的针,本就是为逼迫毒素发作而尽快排出,愈发让花慕青肩头的伤口,凝血不住。

    慕容尘拿着帕子,定定地看着那不断往外淌血的伤口。

    忽然低头,以唇贴上那伤口。

    湿滑略带粗粝的舌尖,盖住那伤口的位置。

    甜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若是以往,这小家伙受到这样的轻薄,必定要恼羞成怒地打过来了。

    可如今,怀里的小花儿,却无声无息,软塌塌地,任由他摆布。

    慕容尘一时心痛如绞,几乎喘息不过来。

    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儿。

    唇舌贴在那细腻又冰凉的肌肤上,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

    慕容尘松开手臂,转脸,朝旁边的帕子里,吐出一口略带浅紫的鲜血。

    转过头,果然,伤口的血止住了。

    他微松了口气,可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的森诡可怖,尤其以唇堵住伤口时,唇边沾染了一丝鲜血。

    在他原本就猩红的菱唇,浮动一抹极其幽艳的紫。

    让他愈发显得诡冷绝决,魔欲两生,让人望之心怖,惊魂散魄。

    慕容尘知道这毒哪怕只有一点,也十分霸道,便转过头,将春荷放在池边的托盘拉近。

    拿起里头的一个小酒壶,里头装着发汗和解毒用的药酒。

    倒了一杯,饮下。

    刚要放下,又看了眼怀中的花慕青。

    迟疑一瞬,又倒了一杯,凑到她的唇边。

    昏迷中的花慕青自然不会张嘴。

    慕容尘看了看,让她靠在身上,用另一手,掰开她的下巴一些,让她的贝齿微微张开。

    然后将酒,一点点地倒进去。

    下意识地吞掉一半后,还有些许,到底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晶莹透亮的液体,滑过脖颈,游过锁骨,胸前。

    最终隐没在那一片天青色的抹胸之下。

    慕容尘的眸色深了深。

    放下酒杯,脱下身上的紫衫,只着一件中衣,然后将花慕青重新抱起,一步步,小心地走进了药池里。

    白雾缭绕,缠绵如丝。

    让慕容尘想起在大理时,那一个濒死的毒发之夜。

    他在遥远的梦中,听到的那个女人,一声声的轻唤。

    他不甘心地挣扎着爬了回来,一睁眼,看到的,却是陪他一同泡在那宛若针扎疼痛的药池中的花慕青。

    命运无常,轮回反复。

    如今,他俩倒是颠倒了过来,是他陪着她,来泡这驱毒的药池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小心地抱好花慕青,不让她的肩头伤口碰到水,然后,一点点地坐进药池里的石凳上。

    这种药性,对他来说,早已习惯麻木。

    可花慕青,除却那次陪他,却再没受过这样遍体的刺激,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扎进了尖锐的针痛。

    纵使昏迷,五感丧失。

    她还是忍不住地轻哼了起来。

    慕容尘低眸,就见她黛眉紧拧,满面不适。

    原本欺霜赛雪的盈盈小脸,因为痛楚,更显得脆弱易折。

    点樱的唇中,不住地倾泻出轻轻的哼吟。

    那声儿,跟软软的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地扎进慕容尘的心头。

    慕容尘闭上眼,不再看怀里的小女孩。

    耳中,却慢慢充斥着她痛苦的煎熬。

    水声轻起,缠绕这涟涟低吟。

    于这盛夏幽静的小院暗房中,一点点地荡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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