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神也要听我的
“哎呀，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幸好你这丫头是它的主子，不然就麻烦大了！”程瑄大呼小叫起来。
凤歌对着那小家伙挑眉说：“不是谁都可以认我为主子的，如果你没本事，就算跟我订了什么血契，我也不会要你的，有没有本事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要做出来给人看的。”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又怯怯地看了看南宫绝，再指着凤歌手里的珠子。
凤歌也眨了眨眼睛，看向南宫绝：“它怎么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南宫绝勾唇一笑，虽然顶着别人的脸，依然是魅惑人眼，却偏偏是霸气万分：“神又如何？在这里，我是主宰，神也要听我的！”
“德行！”凤歌斜睨了他一眼啐道，转而看向蛊神，咬牙，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真没出息！我是你主子你都不怕，竟然怕别人，还是说你瞧不起主子我？”
蛊神立即直立起来，双手交叠，对着她连连作揖，很是讨好的样子，然后又指了指她手中的珠子。
凤歌好笑，心里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家伙了，把珠子递到它面前，说：“你要珠子干嘛？”
蛊神指了指珠子，又指了指程瑄，然后身形一闪，一道金光直射向珠子，倏尔消失。
凤歌举起珠子仔细看去，漆黑的珠子中间隐约可见一道流动的金线，可珠子依然是完好无缝，也不知那蛊神究竟是怎么钻进去的。
凤歌把珠子交给程瑄，程瑄如获至宝般双手捧着，那激动的样子，就差没亲吻下去了。
凤歌却是想起一个问题：“先生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子的？”
她也已经脱下帽子，也很确定脸上的面具并没有任何破绽，实在是想不明白程瑄是如何看出破绽的，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那她还披着张面具有何意义？
程瑄眼中只有蛊神珠，却也答道：“切！你以为披着张鬼东西在脸上，我就分不出公母了吗？不过你放心，并不是人人都有我这么厉害的！”
凤歌额头上滑下一条黑线，这程瑄的嘴巴还真是……臭死了！
“先生，内子怎么还不醒过来？”林大牛突然问道。
他刚才听程瑄说风俏儿没事了，就一直满怀期待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风俏儿，对凤歌他们说了什么却是一点都没有留意，只是，他所看到的，依然是昏睡着的风俏儿，所以才焦急地开口询问。
闻言，凤歌和南宫绝俱是蹙眉看向程瑄。
“着什么急呢？如果单单是噬魂蛊，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不过我已经找到方子对付了，只是还需要找人试验一下。”
林大牛立刻道：“我来！”
程瑄不屑地睨了他一眼，看向南宫绝：“你叫大牛，不等于你真是牛那么强壮！小林子，要不，你来吧。”
凤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挑眉看向程瑄，原来这厮是知道南宫绝身份的，却还敢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还真是令人佩服啊！
程瑄医术精湛，肉白骨，活死人，但若不是走投无路了，还真是没人敢找他医治的。因为此人喜怒无常，而且有个怪癖，救人不收分文，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替他做一次药人，帮他试验他的新药。
虽然，最后人是完好无损，甚至会比原来更健康不少，但据说试验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
凤歌不由得同情地看向南宫绝，他一出生就落到程瑄手里，想来必定是受苦无穷了。
接受到凤歌的眼光，南宫绝轻挑眉梢，说：“感谢先生厚爱，不过我已经给先生准备了一个更好的人选。”
程瑄笑道：“行，你说好就必定是好的。”
南宫绝敛了敛眉，神情严峻，沉声问道：“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做？”
程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凝重，缓缓说道：“现在医治的方法倒是有了，只是那些尸体必须马上烧了，不然只会继续蔓延下去。之前因为顾忌噬魂蛊，所以不敢动手，，现在有了蛊神，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只是……火烧，怕是没人接受得了啊！”
凤歌愣了一下，不过是焚化而已，为何接受不了？
脑里电光一闪，却又立刻明白过来。
这个时代，人死了一般都是土葬，火葬却是对一个人最严酷的惩罚，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如此。
现在死的都是平民百姓，无辜枉死，而且是几百个具尸体，确实是令人接受不了。
若是处理不好，便会激起民愤，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南宫绝眼眉一沉，眸底一片凌厉，双手负后，握着拳头，坚定地说：“烧！必须烧！其他的就劳烦先生了！”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凤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轻声对林大牛说：“大牛叔，我过些时候再来见美人姑姑，你保重。”
林大牛虽然一颗心俱系在风俏儿身上，却也不会忘了凤歌是谁，连忙说：“不行！这里有我就行了，等你姑姑好了，出去再见面，不许你再进来，知道了吗？”
凤歌笑了笑，不置与否，追着南宫绝出去了，留下林大牛干着急。
而程瑄也捧着蛊神珠，身形一动，不知去哪了。
南宫绝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院子外面，仰着头，看着已经开始昏暗的天空，只是，那浑身的气势却是无人敢靠近。
凤歌慢慢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站着，并不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亲眼看着那么多百姓死于非命，还要亲自焚烧他们的尸体，任谁都不会好过，何况是一个心中装着百姓的皇帝！
过了一会儿，她主动把小手伸入他大掌中，轻声说：“回吧，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处理呢。”
南宫绝心中一暖，低头看着还不及他肩头的凤歌，微微勾了下唇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沉默着牵着她往外走。
快到防线时，两个上林苑侍卫抬着一副担架进来，上面躺着的人，赫然就是李明遇。
凤歌了然地说：“这药人，不错。”
南宫绝淡淡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在我身上可用了不少好东西，今日会加倍还给他。”
顿了一下，声音转为冷然：“还有其他人，我都会一一加倍奉还！”
月上中天，榕城西郊，零星几间破旧的屋子，其中一个带小院子的屋里，还隐约透出一点晕黄的亮光。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跪坐在蒲团上，旁边站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妇人。
老妇人像是在诵经念佛，但她眼前供奉的并不是菩萨或者佛祖，而是一条金色的物事，像龙非龙，像蛇非蛇，那样子，倒是跟凤歌的蛊神很有几分相似，一个扩大版的蛊神雕像。
突然，老妇人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蛊神像，想了一下，喃喃道：“奇怪，怎么回事？”
听声音，似乎跟她的年纪不相符。
“主子，怎么了呢？”身后的妇人上前，轻声问道。
老妇人伸出一只手，让那妇人把她扶起来，“突然有点心绪不宁，鹰怎么还没回来？”
年轻妇人说：“最近被人盯得紧，或许是路上耽搁了，不过鹰办事谨慎，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妇人敛眉，露出一丝急躁和愤恨：“我准备了这么久，竟然第一次出手就失败了！那么多尸体，虽然因为药物关系，不会这么快腐烂，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她这回毫不掩饰她的声音，听起来，分明是消失了几年的安国夫人，安娘。
她好不容易研究出那种秘药，弄死了那么多人，谁知第一次催动噬魂蛊，想要操控尸体时，竟然被人发现，幸好她及时察觉有生人的气息，才没被人跟踪到她。
只是，自从那一晚后，尸体附近都被人监视着，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正在此时，烛火一闪，房中多了一个黑衣人。
一个发丝凌乱，略显狼狈的黑衣男人，只见他向安娘行礼道：“鹰见过主子。”
安娘眼神一凛，手一扬，烛火顿时熄灭，三人屏息敛气，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没动静了，她才压低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属下被人跟踪，那人轻功了得，属下用了主子给的东西才好不容易把他摆脱。”
安娘沉默着，鹰继续说：“城里来了钦差大臣，是刑部侍郎赵正扬，还带着百多名上林苑侍卫。”
安娘吃惊道：“王擎不是封锁消息了吗？朝廷怎么可能这么快派人来？”
鹰说：“千真万确！而且那赵正扬正在动员百姓焚烧尸体。”
“嗯？程瑄同意？”
“正是程瑄亲口提议的。”
安娘沉吟道：“程瑄同意？怎么可能呢？”
那年轻妇人说：“主子，那程瑄虽然医术了得，但他始终不识得那东西啊。”
安娘闻言，原本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得意的说：“也对，哈哈！这样我就不用发愁了，而且还帮了我的大忙呢，烧吧，烧得越多越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