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姓阮的贵人
“妹妹这房里真是精致,处处都是好的,哪里像姐姐那里,连个使唤的丫头都不凑数,王爷走之前我原是向王爷要来着,可是,王爷也没有给我回话,现下也不过只有个空壳子罢了。”
魏氏这话说得极失了分寸,白锦绣当即就冷冷的一笑。
“郡主要是看我房里什么物件好,只管拿去,这房中的丫环也是一样,只除了瑞雪是我离不了的,郡主若是想要什么,自己动手便是了。”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魏氏见白锦绣半点情面也不留她,便有些看起来挂不住脸面的样子。
“妹妹也不过是现在得了王爷的喜欢,才这样容不得我们这些旧人,可是,妹妹也别忘了这新贵人的轿子都快到了王府的院门了,妹妹还是自己早早的打算了吧,且不闻只听新人笑,谁知旧人哭吗?”
说完了以后,魏氏便狠甩了甩袖子,转身就带着自己的丫环和嬷嬷出了行止园。
魏氏在白锦绣这里受了气,自是更加的想要找白锦绣的晦气。
第二日在段氏那里,魏氏还没忘了昨天的事情。
孙恪在走之前,对几个新贵人也都有了安排,段氏自然是不敢违了孙恪的意思,照着孙恪临走前的话,将几个新贵人具都安置妥当。
特别是严相的嫡女,特意的单独安排在了琼玉堂旁的如意院里,另外的四个贵人,其中的两个安置在自己院子隔壁的蝶飞苑,另外的两个安置在了偏远了些的晓月阁下,独有阮玉兰是孙恪未曾有过交待的,段氏原有些犹豫的时候,却看到在阮玉兰的名贴下写着她是会郡人士。
段氏想着这些新人进来,虽然有三个已经是要封了口的,孙恪就是不交待,段氏也知道必是齐王那边安排进来的人,所以这三个人便不当意,可是严家的女儿还有这个阮玉兰却都是极出挑的女子,段氏当然是心中不悦。
“你是哪里人士?”
段氏这么问,也不过是想要拿魏氏做伐子,让魏氏去得罪白锦绣罢了。用意也算是简单直白,可是,对魏氏却是一贯极有效的。
魏氏原本没有怎么注意阮玉兰,却见段氏先是独留下了阮玉兰,然后又是半点不说话的晾了阮玉兰好一阵子,魏氏这才转过了脸,仔细的瞧着台阶下面站着的阮玉兰。
阮玉兰此时虽然是垂着头,可是,也正是青春韶华,便是刻意的打扮都会有些婷婷之色,现下又是着的盛服,便更凭了几分婀娜之态。
阮玉兰不敢抬头,这时也只是轻声的回话道。
“玉兰是旧制会郡人士。”
“噢?这么巧?”
段氏这时有意的拉长了声音,眼角瞧着魏氏,见魏氏眼睛里闪过了厌色,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段氏这时极轻巧的将手中的庚帖子交给了魏氏。
“妹妹看着安排吧,我有些身子乏了。”
“姐姐只管去歇息。”
魏氏一贯是听段氏的,这时也不觉得什么,在段氏走了以后,巍巍的坐好后,冷声对仍垂着头的阮玉兰说道。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阮玉兰才抬头,便见魏氏的目光并不怎么友善。
魏氏现在已经越发的恨上白锦绣了,昨天晚上倒在冷榻之上她怎么也睡不着,前几年有父兄撑着腰,在王府里的日子她还算是过得如意,只是,自从父王故去了以后,王兄又失了算,宝珠郡主的日子在景王府里便是江河日下了,而且,已经是有两年的光景孙恪没有在她的房里安置过了。
这样的冷落,越发让魏氏的心理扭曲得不成了样子。
现下见阮玉兰姿色出众,又是身形也长得很是袅袅动人的模样,哪里会不嫉妒。
魏氏看着阮玉兰,冷声的问了句。
“你是会郡人士?”
“是。”
阮玉兰见魏氏不喜欢自己,便越发的加了小心。
魏氏问了这一句以后,还好便再没问她什么,落着脸的就引着阮玉兰出了段氏的院子,沿着回廊往白锦绣的院子里便去了。
魏氏想着的是自己不舒服,便也不能让白锦绣好过,把这个有几分颜色的阮玉兰安在白锦绣的院子里,等王爷回府了以后,自然会看到阮玉兰,那便是给白锦绣添了多少的恶心,想着魏氏就觉得自己通体舒服。
到了行止园的门口的时候,魏氏正见着施嬷嬷在院门口站着,便让自己的贴身丫环把施嬷嬷叫了过来。
施嬷嬷福身,先见过了魏氏,又见魏氏身边站着一个衣着华贵,明显是主子模样的女子,便知道这是新进了王府的贵人,在魏氐上她起了身以后,又福身一拜,也算是请了安。
“叫锦绣夫人出来,我带了新贵人过来了。”
施嬷嬷见魏氏来者不善,赶紧回了行止园里。
施嬷嬷不敢进去,先叫了小丫头进到房里,请了瑞雪出来,先与瑞雪说了外面的消息。
瑞雪也不敢耽误,因为早上的时候,白锦绣就吩咐了她要留意新进府里的一个姓阮的贵人。
到了白锦绣的面前,瑞雪将外面的情形与白锦绣照实的说了。
白锦绣见魏氏又来了,便知道是来意不善,搭着瑞雪的手白锦绣也不过才到了行止园的门口,便见魏氏带着一个盛装的新妇已经以了行止园的门前。
白锦绣扶着瑞雪的手,略福了福身。
“锦绣见过郡主。”
魏氏因为心里恨白锦绣昨天给她的脸色,仍旧没有叫白锦绣起身,回转过了身,指着阮玉兰,对白锦绣说道。
“这是皇上新赐给王爷的贵人,阮贵人,我想着行止园里最是幽静不过的,你也是个妥帖的人,便把她安排在你房里吧。”
阮玉兰还是在极小的时候见过白锦绣,那时候阮玉兰还不记事,所以也没有印象,只是在大人的言谈话语里,听过白锦绣与自己的堂哥阮非墨的事情,一时间觉得好奇,便抬起头细细的打量起了白锦绣。
这时,白锦绣已经起了身,就站在阮玉兰几步之外的地方。
白锦绣今天穿得极素淡,不过是一件孔雀兰底的牡丹绣活的月华裙,上身也是只有袖边和领口处才有点缠枝莲纹的花样,颈上戴着一块没有任何雕工的浑圆的一块白玉,黑发束成简单的如意发髻,连个步摇都没有戴,头上仅插着一只三色宝石镶嵌成的掐丝孔雀金钗。
初看起来,只算得上清秀,可是,稍加仔细的端详,便让人生生的感觉若是有幽兰临渊之感。
阮玉兰小步上前,极拘谨的施礼道。
“玉兰见过锦绣夫人。”
阮玉兰当然是知道自己的堂哥阮非墨便是为了眼前人,至今未娶的,甚至是已经住到了苦禅寺里有了一年的日子了,以前还只觉得自己这位堂哥是上大才子,是个痴人,今天见到了白锦绣,阮玉兰却分明的感觉到了堂哥的心思了。
“起来吧。”
白锦绣并未表现得太过亲近,反倒是有些冷淡淡的模样,自己也并未上前去扶阮玉兰,而是让扶着她的瑞雪去将阮玉兰示意性的搀扶了一把。
等阮玉兰起了身以后,白锦绣这才缓声的对魏氏言道。
“郡主也知道我不日就要监盆了,到时候只怕行止园里乱得不成样子了,现下安排人住进来有些不妥,不若是放到隔壁的东篱院里吧,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院子,何苦让贵人看着我难受呢?左右不过是添两个丫环过去的事情罢了。”
“妹妹这是什么话。”
魏氏冷笑,看了眼白锦绣的肚子,语气凉凉的说道。
“这是新进的贵人,只怕日后就成了王妃了,安排在行止园里也是段姐姐的意思,难道你还敢不从吗?”
白锦绣扶着瑞雪的手,此时又撑着自己已经站酸了的腰,眼见着魏氏来意不善,接声便道。
“锦绣是什么意思,郡主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魏氏听着白锦绣没有兰点退缩的意思,便转了身,对着阮玉兰道。
“你也是会郡的人吧,我们锦绣夫人也是会郡出来的。”
“玉兰知道。”
阮玉兰先接了句,然后对魏氏极是恭敬的福了一福,说道。
“会郡白八爷在一方早有善名,锦绣夫人未出阁时替父亲管着府里的大小事情,玉兰也听娘说过锦绣夫人如何的聪颖,如何的治家,那时便觉得羡慕,不想今天在这里有幸见到锦绣夫人。”
魏氏原本是想要找白锦绣的晦气,却没想到阮玉兰反倒给白锦绣的脸面上贴了金,便更觉得心中憋气,挑眉狠盯了眼阮玉兰,只可惜这时候阮玉兰眼看着地,根本看不到她是什么脸色,魏氏只得让阮玉兰起来。
白锦绣听着阮玉兰的恭维之词,本来并不当意,可是又见魏氏转身的时候眼里的忿忿之色,白锦绣想着这个阮玉兰终究是阮非墨写信托付过的,怎么也都要关照一二。
魏氏这时脸上已经挂不住脸面了,看着已经有些奴婢在探头探脑的向这里张望,更觉得自己没了最后的那点子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