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觊觎平妻之位
在杨择杨昭杨婼面前处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家事,这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平时关起门来,石明远对张柔千好百好这都不重要,张柔让他丢了面子,那些好也都是过眼浮云。
张姨娘的嗓子发紧,那双勾人的眼睛也发红了。
“老爷,妾身没有……”
直到现在,她还不承认,或者说不敢承认。
而石锦萱却嘁了一声:“害了丞相府两位少爷都病了,她无非就是想自己生个儿子,好做平妻呗!”
“你血口喷人!”
张姨娘大叫一声,眼泪簌簌流下来。
墨姨娘扯住石锦萱的衣袖,低声道:“四小姐,别说了!”
这一次牵扯到了石锦华,墨姨娘心里自然是气的。
但墨姨娘也知道,这些年张姨娘一直为大夫人所用,她们也算是自己人。
就算大夫人要处置张姨娘,也不该由石锦萱来出这个头。
可石锦萱这话,却激起了大夫人心中的猜忌。
大夫人怜惜地望着张姨娘:“张姨娘,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呢?”
连石锦萱这蠢货都看得出来张姨娘的心思,可见张姨娘司马昭之心啊!
“大夫人,这些年妾身是如何侍奉您和老爷的,您都看在眼里了吧,妾身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啊!”张姨娘忙去抓住大夫人的衣角。
旁人看到的是大夫人的慈悲,可张姨娘却看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大夫人这样说,分明就是放弃她了啊!
大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心痛地摇摇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和老爷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对老爷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
“毒妇!”
石明远一掌挥过去,张姨娘娇嫩的脸上顿时出了五个血印子,身子歪倒瘫在地上。
被打懵了。
看着自己亲娘被打,石婉茵怯怯地捂嘴哭,却也不敢上前去帮忙。
石青衫淡淡道:“父亲,青寒和大哥差一点就没命了,这一次可不是旁人的错,张姨娘该自己承担的!”
她话里有话,几年前张姨娘利用本就保不住的胎儿害了酒留,她就是故意给众人提个醒呢!
可大夫人和石明远都仿佛没听懂似的。
石明远思考片刻,便望向石青衫:“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石青衫似是惊着了:“父亲,女儿怎敢越俎代庖?”
话虽然是问石青衫,可石明远那目光却似有若无地瞟向正喝酒的杨择他们。
“父亲,玄轻国讲究长幼尊卑,战王爷与三殿下都在这里,我们不如请二位贵人代劳如何?”
石青衫注意到了父亲的眼神,便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了。
石明远很是满意。
让杨择和杨昭处理,一则给他们个面子,二则……
石明远想探一探,石青衫在他们跟前说话的分量。
索性,石青衫就让她父亲看看。
杨昭被酒呛了一口,他摆摆手:“让皇叔决定吧,我最是头疼这些家长里短了……咳咳……”
“臭小子!难道本王就喜欢断这些婆婆妈妈的案子?”杨择笑骂一声。
石明远赔笑:“家中姬妾不懂事,劳烦王爷了!”
杨择侧过半张脸,声音疏懒:“依本王看,既然丞相的爱妾喜欢针线活,那一定是手艺不错咯?那就让她把丞相府这一冬天所用的棉被都缝好吧!”
石明远皱眉:“王爷,请您千万别看在老臣的面子上,就对这个毒妇心软……”
“她哪里好看,需要本王心软呢?”杨择摇摇头。
石明远仿佛被噎了,的确是,杨择从没正眼瞧过他们这一大家子。
杨择浅酌一杯:“本王从不滥杀无辜,何况那两位小少爷不都好好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石家才能添福添寿……”
他的语调拉得很长,一副长者教导人的姿态。
石明远忙不迭地拱手:“是,王爷说的是,就按王爷说的办!”
连皇上都喜欢听杨择的,他一个小小丞相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哦,对了,”杨择煞有介事道:“冬天的被子,棉花一定要足,被面上不要太花哨,三朵即可!”
“下个月就是十一月了,你府上人多,辛苦这位……爱妾喽!”杨择悠悠地,又喝了一杯酒。
杨择挑起他的眉,望向石青衫:“五小姐,你觉得还可以吗?”
石青衫心里咯噔一下,不紧不慢上前一步作揖:“王爷英明!”
她心中偷笑,这杨择的心思真是玲珑,竟也看得出来石明远的意图,还愿意帮她一把。
杨择满意地勾唇。
看到杨择的态度,石明远心中暗暗惊讶。
没想到自家这其貌不扬的女儿,竟然被战王爷这样优待。
可杨择这话,听得张姨娘快昏了过去。
丞相府家大业大,前前后后的奴仆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杨择这样的命令,明显就是不让其他人帮忙,眼下离十一月还有整整一个月,张姨娘岂不是要死在棉花堆里?
看着张姨娘那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大夫人慈祥道:“王爷倒也真是善心人,这次饶了你,你该去祠堂里好好诵经悔过了。”
“谢王爷开恩,谢老爷、夫人开恩。”
张姨娘认命地磕了个头。
她不敢揭发大夫人,没有人会相信她,而且她和石婉茵都完蛋的。
“正好今天王爷和三殿下在这儿,也好做个见证。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敢当着众人面儿许个诺吗?”大夫人循循善诱着。
张姨娘一愣:“夫人,您想让妾身发什么誓……”
大夫人笑着:“锦萱说你是为了做平妻,才害了锦华和青寒,这个我不信。”
“谢……夫人信任。”张姨娘喉咙发紧,算是松了口气。
但大夫人再言,就将她打入地狱:“但这不代表府中其他人不会怀疑你,如果你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不如你发誓,说不会觊觎平妻之位?”
看着大夫人那精明的眉眼,张姨娘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一潭死水。
“妾身……愿意发誓。”
“妾身对平妻之位从没有非分之想,日后也不会沾染平妻之位,若有违誓言,妾身……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