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妥妥的被害体质
第96章
蓝槿一听到“掉脑袋”三个字,愁的眉毛都快皱掉了。
“这也太严重了吧……”蓝槿替赫连祁打抱不平着,“这殷执!怎么就没安好心呢?难不成是想替安氏报仇?可他这公报私仇未免也太对不起他这礼部侍郎的头衔了!”
赫连祁总是被她奇奇怪怪的想法给逗笑,这会儿也是哭笑不得,“殷执为谁也不会为了安氏,他为了你,巴不得本王赶紧人头落地。”
“那就更不行了!”蓝槿捏着拳头狠狠捶了锤桌子,义愤填膺道:“他若再这么下去,我可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你不搭理他,这个坏果子就已经够他吃的了,”赫连祁拉过蓝槿的手轻轻吹了吹,检查她的手有无受伤,顺带提醒着她:“阿槿可别忘了,像殷执那样固执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放得下阿槿呢?”
像殷执那样固执己见的一个人,守着与兰景和的回忆就以为是永远,这是他的致命弱点,也是他永远也无法撼动赫连祁地位的根源。
人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只有一个人的回忆终究无法动摇两个人的回忆。
这是赫连祁自信的地方,也是无论殷执想要如何整蛊他甚至用上性命去做赌注,赫连祁依旧只当他是个跳梁小丑的原因。
“什么放不放得下?”蓝槿支起一根手指头挠着他的手心,“你吃醋了?吃我的醋干什么?我与那殷执又没有关系……”
占着兰景和身体说自己和殷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蓝槿一点也不觉得心虚打脸,只是有点点后怕,担心兰景和再出现在她的梦里,或者要再次要了她的小命。
“对了,”不等赫连祁提出质疑,蓝槿首先迅速换了个话题,“我早就想问王爷了,娜瑟尔……是怎么回事?您可别是看着皇后被禁足所以要对娜瑟尔下手了,万一她们狗急跳墙,万一之后皇后又东山再起了呢?”
“不是因为皇后,”赫连祁十分冷静,与蓝槿的慌乱对比鲜明,“就算皇后如日中天,本王此番也不会饶过娜瑟尔。”
“究竟怎么了?”
自蓝槿醒来开始修养的这段时日,赫连祁的确一直没有告诉她关于落水的真相,这会儿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你落水这件事是娜瑟尔安排的,阿槿你说,本王会轻易放过她吗?”
的确不会……
可她落水这件事不是兰景和给她的惩罚吗?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在昏迷的时候会看到殷执和兰景和的记忆?
更何况,她还是站在兰景和的角度。
这也太诡异了。
蓝槿不愿去多想,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看着眼前表情严肃的热闹,指甲抠抠他的手,“你查清楚了吗?已经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了?”
“阿槿你这是在质疑本王吗?”赫连祁挑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是……”蓝槿摆摆手,笑着哄孩子,“我只是觉得,万一不是她是别人,你这么做不就等于是放任真凶逍遥法外了吗?”
她好声好气地劝,还使出了撒娇的杀手锏,手指勾着他的衣襟,噘着嘴的模样楚楚可怜,赫连祁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最终还是没能发泄出来。
“阿槿,”赫连祁无奈地嗓音与他平日里的自信洒脱完全不是一个层级,他随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轻叹一口气,道:“有没有别人本王会去查,但娜瑟尔做过的事可不止这么一件,本王若要同她一一清算,她的下场可就不是被禁足这么简单。”
他的言语间满是叹息,像是一阵又一阵残酷的冬风刮过,,誓要把这遍地残存的生灵摧残。
赫连祁的话也不无道理,蓝槿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说的,也就不再纠结这事儿。
只不过一想到可能真有别人想害她,蓝槿就觉得生无可恋。
她做什么了?怎么这么多人想害她?
一会儿是娜瑟尔,一会儿是安氏,如今这两人都被处置了,可居然还会有潜在没有露过面的人想要害她!
她这是什么体质?看起来单纯好骗让人一看就想迫害的体质吗?
什么鬼!
蓝槿苦着张脸,真有些看不清未来的路。
赫连祁知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干脆把殷执想扔给他的问题告诉她,分散她的注意力,“阿槿可有法子知道陛下如今心里对太史令修撰历代帝王将相生平事迹这件事持怎样的看法?”
这件事蓝槿早就知道,当初景夫人还求她去求赫连祁帮帮兰绅意,只是没想到谁都没帮他,这件事皇帝竟没有追究下来。
可虽然没有追究,但也没有要将废燕王的牌位放回宗祠的意思,这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赫连祁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是因为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更不能胡乱去猜随便去问,才造成了今日这样让人无所适从的局面。
如今看起来殷执是一定会把这个问题推给他的,赫连祁心里想着,与其让殷执明日来的时候再问,不如他提前就想好了,顺带还可以杀殷执一个下马威!
对于针对殷执这件事,赫连祁一向乐此不疲。
相比于此时这样并不是多么紧急的事,有一个疑惑藏在蓝槿心里也算得上许久了,今日正好有机会,便提出来问他:“我好像从未听王爷私下里称呼陛下为父皇,王爷与陛下,关系不好吗?”
赫连祁明显开始别扭起来,又理衣袖又扶发冠的,明显不自在。
“阿槿不也没有称呼陛下为父皇吗?”他很自然地把问题抛给了蓝槿。
“可我只是陛下的儿媳,王爷是陛下的儿子呀。”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哪个词触动了他,赫连祁的所有动作瞬间戛然而止,双手垂下的时候显得无助又无力。
“自母妃去世,除了当面见他,本王再也不愿称他一声父皇。”赫连祁下垂的手捏的死死的,此刻面前就算是有一道石门,怕是也能被他那饱含着怒意的拳头击碎。
“他是父,也是皇,可他没有保护好母妃,失了皇的威信,更不配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