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除尽娜瑟尔的势力
蓝槿最终还是把二文带回了府。
尽管带一个来历不明的生人回去一定会被赫连祁说教一顿，但蓝槿相信自己的直觉。
在外头逛了许久，蓝槿也累了，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对身心都是一个考验。
蓝槿把二文交给了候在门前还不明所以的妙云儿，仔细吩咐道：“把这个姑娘先领到游妈妈那儿去打打下手，你仔细同游妈妈交待两句，这个姑娘什么都不太会，请她耐心些。”
妙云儿应声，却还是不忘多问一句，“姑娘出门一趟，怎的还多带了位姑娘回来？”
“说来话长……”蓝槿实在是累了，整个人也精神不振，嘴里说的含含糊糊，“具体的你问碧云儿吧，直接问二文也行，我太累了，进屋睡去了，王爷若是来了，你直接和他说我睡了，别来扰我。”
两个云儿应声，替蓝槿打了棉门帘，碧云儿又进屋去伺候蓝槿上床歇着，妙云儿也赶紧领了二文去衣司找游妈妈。
“游妈妈是大妃的人，心地好，为人爽快，你跟着她能学不少东西，就先安心待在这儿吧。”妙云儿一边领着二文去衣司，一边和她交待着。
也许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宅子，也许是廊檐上精致的雕工和纹饰是生平从未见过的，二文走一路瞧一路，妙云儿也细细的同她讲着府里的规矩。
“不过那利妈妈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是侧妃的人，平日里你能躲则躲，若是躲不过去，恭恭敬敬叫一声，别惹她不痛快就是。”
二文点头应下，顺道还多嘴问了一句：“府里……大妃与侧妃不对付吗？”
两人还在去衣司的路上呢，二文突然冒了这么句话出来，吓得妙云儿赶紧捂了她的嘴，“我的姑娘，这儿可不是乡下，什么事儿想说就能说，这儿是梁王府，有些事你心里头清楚便好，可千万别说出口。”
二文赶紧闭了嘴，低下头不敢再看妙云儿，一副惶恐的模样。
妙云儿知她得了教训，便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府中除了梁王殿下和大妃，还有住在镜月轩的娜侧妃，住在棠水榭的木良媛，住在海望阁的聿良媛这几位主子，虽说你待在衣司，侧妃和木良媛是不会见到的，但我还是得给你说说，万一哪天遇上了，也不会冲撞了主子……”
二文直道自己明白，两人说话间的工夫，就到了衣司。
游妈妈正在指挥衣司的姑娘们趁着天儿好晒衣料，见着妙云儿来了，赶紧笑面相应，“什么风把妙姑娘给吹来了？实在是有失远迎。”
“妈妈客气，”妙云儿把身后的二文领上前，“这姑娘是大妃才带回府里来的，说让她来衣司打打下手、学学东西，交给游妈妈管，大妃放心。”
游妈妈得知自己这么被蓝槿器重信任，笑的乐开了花儿，“还请姑娘回了大妃，让大妃放心，我老婆子定好好教这姑娘。”
游妈妈朝二文招手，让身后的姑娘们领着她好生相处，衣司的姑娘们年纪相仿，比二文大不了几岁，没多会儿便打成了一片。
本是好好地说笑玩乐，却被一声细尖刻薄的声音打断：“我说妙云儿姑娘，你不在大妃身边伺候着，跑这儿来做什么？还带一小姑娘来，这衣司好歹我也是管一半的，你带姑娘来，我同意了吗？还是说你同意那游婆子一人独专，管控这整个衣司？”
利妈妈揣着手，闲庭信步地朝她们走过来，嘴里说完还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妙云儿心知利妈妈这会儿来没什么好事，也不同她争论什么，向游妈妈道了句自己先走，又朝利妈妈鞠了礼，赶紧溜之大吉。
“这小妮子！”利妈妈见妙云儿跑了，甩着手追了两步，在身后唾骂着：“见着我就跑，真是仗着有大妃撑腰，连府里的规矩都快忘了！赶明儿我禀明了侧妃此事，非得把你们这些没规矩的东西狠狠打上几个板子才是！”
利妈妈自顾自在那儿说着，可衣司里却没人理会她说的话。
现在府里究竟是谁当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就当利婆子的话是放了个屁，过了就过了。
赫连祁倒是没对蓝槿随便从街上带了个姑娘回来这件事说什么，毕竟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派人去查了二文的底，知道她父母双亡，的确是被叔父卖给贩子的。
这日乌敏聿做了马蹄糕，顺带拿来了霁云筑串门。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你何必多管闲事把那姑娘接到府里来呢？”乌敏聿看着吃马蹄糕吃的正欢的蓝槿，一脸愁相，“她什么都不会，比府上的姑娘和家生子们差多了，你可知府上已经有人在议论此事了……”
“我没说什么，王爷也没说什么，我倒要看是哪些人乱嚼舌根子，我不撕烂她的嘴！”蓝槿嘴里嚼着马蹄糕，含含糊糊地说着狠话。
乌敏聿被她那模样逗笑，赶紧给她倒了杯茶喝，“乱嚼舌根子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还一个个撕烂人家的嘴？人言如瀑流，你来得及吗？”
“……我就是见她可怜，”蓝槿不肯说实话，否则怕是要被怀疑身份，“小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
大白日真是不能随便说人，蓝槿再一次感受到了这句话的魔力。
正当蓝槿被乌敏聿的眼神质问的无处可逃时，妙云儿打帘进来了，“大妃，二文送东西来了。”
“快让她进来……”蓝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躲开了乌敏聿。
二文进屋来，向屋里的两人福身行了礼，“游妈妈让奴婢送大妃的衣物来，这次的冬衣是为了年节宫宴准备的，还请大妃过目。”
规矩倒是学的有模有样，蓝槿让碧云儿结果衣物先放在一旁，给二文拿了个马蹄糕，问她：“你在衣司做事可还习惯？这游妈妈人好，我也放心把你交给她，可若你不习惯，我给你换个地方便是，你可千万别把心事压在心里。”
二文垂着头，模样小巧可爱，“承蒙大妃挂心，奴婢在衣司很好……”
她嘴上说着很好，可面上露出的表情却是苦恼。
“我听你这句话后头，怕是该有个但是吧？”蓝槿半是打趣半是严肃地问道。
二文见蓝槿都这么问了，便直言：“但是利妈妈总是刁难奴婢……”
蓝槿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和乌敏聿面面相觑着，最终叹了口气。
“利妈妈……也对，我夺了她的权，又打了她家主子的脸，她知道你是我带回来的，自然会为难你了，”蓝槿眼神忽的瞟到她手臂上露出的淤痕，问她：“我瞧你手上这伤，倒像是新添的。”
二文小小的身子颤抖着，眼神中流露着当初奔波时的恐惧，“……是利妈妈打的。”
“这还了得，”一旁一直喝着茶的乌敏聿终于不再沉默，开了口，“这府上，可从来容不得苛待下人的事儿。”
蓝槿怎么会不知道，“可姐姐，人家利妈妈可是侧妃的人……”
忽然吹来一阵寒风，像是阴冷的寒气丝毫不惧屋内暖炉的驱赶，粉身碎骨也要挤进屋里，却成功地将暖意扼住。
乌敏聿放下茶盏，嘴角突然扯出一丝阴冷的嘲讽笑意，眼神愤恨，好似所恨之人就在眼前，“那又如何，娜瑟尔在府中的势力，该除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