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章 难道我就允许她叫别人爸爸?
岑安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一样,木然地站在那里。
但她的话,还是刺激到了陆洺深。
“你什么意思?”陆洺深质问,“我什么时候跟别的女人厮混了?”
宝宝未出世前?
那就是六年前——那时候,自己身边除了岑安跟温心娴,哪有什么雌性生物。
陆洺深突然想起岑安最后一次有人见到,是在湖畔山庄。幽深明亮的眸子,低头睨着岑安。
“那天,陆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又或者,让你看了什么?”陆洺深低沉的声线传入岑安耳中。
他现在是对岑安有所不耻,甚至对她有些极其强烈的怨恨。
但这并不影响他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如若不然,就算是流落异国他乡。岑安也绝对不会那么草率地,同别人结婚。
他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沦为这般。
岑安凄凉地勾起唇角,“你竟然对那一天那么敏感……那不如,你自己想想,那天做了什么,做地可愉快?”
岑安着重咬了这个“做”字。
“你永远想象不到,我怀着孩子,听到我的未婚夫跟别的女人干柴烈火是什么感觉。”
岑安失望的眼神,让陆洺深很是不舒服,“所以何必呢?不如陆先生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娘俩。跟你现在的未婚妻,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
“我从来都没有想让宝宝高攀你们陆家。”因为身高的缺陷,岑安只得仰着脸,倔强地抬头看着陆洺深。
直视着陆洺深的眼睛,足以证明,她这话说的有多认真。
但这却让陆洺深胸口沉甸甸的,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那天,温心娴说会离开,不会再查收我们之间的事儿,想让我再说一遍当年跟她表白时说的话而已,你也知道,当时温心娴的情况……”
“是啊,你不知道,当时我的情况。”岑安反驳回去。
她一个本身身体状况就不怎么样的孕妇,好几次险些流产,还要经受他们一个个这样的精神摧残。
可能会说她无理取闹,不懂事儿。
怎样都好。
她装大度早就装累了,别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霸占着自己的男人不放。
她就是小肚鸡肠的小女人,占有欲强到爆棚。
强到,即使她现在彻底跟陆洺深没有什么关系了,再聊起这件事儿时,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年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往前看吧,当年怎么样,我不care了。”岑安把话题引到正轨上来。
回到了他们今天的主题上。
他们两个的对话,从刚才的歇斯底里,变成现在心平气和。
但也仅仅是音量跟情绪上没有那么激烈了。
陆洺深看着岑安,等着听她的下文。
岑安看着对面的男人,语气严肃地说,“退一万步讲,我不可能会让宝宝,管别的女人叫妈妈。”
岑安意在指陆洺深要跟温心娴订婚的事儿。这话听起来,却让人有种酸酸的感觉。
好像岑安在吃醋。
“所以呢?要想得到宝宝的抚养权,只能娶你?”陆洺深凝眸看着岑安,语气有些戏谑,“可惜啊,你不能,我不想。”
被陆洺深恶意地曲解了意思的岑安,脸色变得很难看。
几乎从自己刚进来开始,陆洺深就没有给过她一句好听话。
句句都往狠了说。
“呵!”陆洺深冷笑出声,觉得岑安的话十分的可笑,“所以,你就认为,我就可以容忍我的女儿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陆洺深反问的有理,堵地岑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性质不同……”岑安瞪着陆洺深说道。
丛夏是宝宝干爹,宝宝跟林路辰都管丛夏叫爸爸。
这仅仅是一个称呼,一个尊称罢了。
可陆洺深娶了温心娴,那么温心娴就成了宝宝的后妈。
虽然一字之差,两个概念却天差地别,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想到刚才自己解释,陆洺深那反应和态度。岑安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巴,没再说继续说什么。
省的又被陆洺深冷言冷语地嘲讽。
“孩子我不会给你。”岑安重申了自己的态度,如果这场官司是比气势跟坚定的程度。那么岑安一定不会输的。
可惜,这残酷的现实,并没有这么理想化。
“你斗得过我?”陆洺深反问,话说的底气十足。
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几乎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谁是胜利者,谁,又是失败者。
“我真的很奇怪,”陆洺深低头睨着岑安,“为什么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受那么多男人的好意,跟他们牵扯不清。却单单对我这么特殊,这么冷若冰霜。”
苏宇笑,陆忱,还有那个打电话过去,挑衅地接起他的电话的那个陌生男人。
一句话,把岑安问住。
还不是,越在意,这相处越尴尬。
苏宇笑跟她告白,她依然能跟他自然而然地相处。不光他们之前的雇佣关系,让岑安没有底气拒绝。
更多的,便是岑安她不在乎苏宇笑。
并不喜欢苏宇笑,所以只当他的表白心意是玩笑话。
可陆洺深这边……
她做不到。并且因为一开始强烈的在意,在意当年的事儿,在意陆家不接受她。所以刻意地避着陆洺深的。
岑安眼圈有些泛红。
她何时像这样被自己在意的人羞辱过啊。
岑安几乎在陆洺深的办公室里要待不下去了。
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没出息地泪水决堤。
“条件……”岑安转移了话题,“放弃打这场官司,你有什么条件。”
陆洺深好笑地用眼神上下打量了岑安一眼,“怎么?你觉得,就算有条件,你能拿的出?”
岑安哑然。
陆洺深说的话在理。
岑安确实拿不出来。在她的印象里,陆洺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东西,更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就算陆洺深提出条件来,她也不一定就能做得到。
不,应该说,根本做不到。
“或者,用别的方法?”陆洺深眼神暧昧地从岑安身上上下打量一圈。
让岑安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