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章 老莫
莫斯科餐厅是今年（1954）十月份开业的特级俄式西餐厅。
国家领导经常曾经多次在这里宴请外国友人！
北平人给它起了个亲切的名字，叫“老莫”！
这里工作人员的态度和服务，比外边公私合营的饭店可强太多了！
但是有一点，你得够级别才能进入用餐，或者你在特殊部门工作，比如外交部门！
李怀策和柳伊伊拉着伊儿的手从西郊公园东门出来，抬头就看到了老莫！
「爸爸我饿了！」
伊儿眨着大眼睛看着李怀策！
以前她有什么事都会跟妈妈说，自从见到李怀策，这个习惯就改变了！
李怀策也不知道他的处级工作证，能不能进得去。
不过要是不试试就走，小家伙肯定会很不高兴！
宁可我没面子也不能让你不高兴！
「你饿的真实时候！也真是地方！走，如果能进去，咱们中午就大吃一顿！」
李怀策看看柳伊伊，见她不反对就拉着她俩个往里走。
「同志，请出示证件！」
“果然！”李怀策硬着头皮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门童接过工作证，看了一下，又递了回来。
「对不起同志……
对不起同志，你们三位请进！」
李怀策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门童的话就开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来是柳伊伊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老莫餐券，是那种最高级别的餐券，不用付餐费随便吃的！
所以门童见了才会态度大变！
「免费的餐券是不是不限量？随便吃？」
「是的，但是不能浪费！」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点餐！我要好好看看菜单！」
冷菜单里有十六道菜，当然面包片酸黄瓜片黄油果酱和干酪也包括在内！
除了这几道都得要！
热菜有二十一道，包括了米饭和什锦蛋炒饭！
这两样也不要！
汤的话首都红菜汤不错奶油蟹肉汤也不错！
其他的就不要了！
等柳伊伊点完了她和伊儿的餐后，李怀策把服务员叫到自己这边，对着菜单比划了一下，说了几句。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我们餐厅杜绝浪费，而且免费餐券的食物是不能打包的！」
「当然，这些我都知道！按照我说点吧！」
服务员不可思议看了看李怀策，又看了看手里的贵宾餐券！
点头，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离开了。
她并没有去后厨，而是找到了经理，两个人用俄语交流了起来！
不一会，服务员去了后厨。
经理则走到了门外！
柳伊伊摇头苦笑，「其实也不能怪门童，他也是在遵守规矩！」
「当然了，我没有怪他，只是吃一次西餐不容易，我想吃饱了！」
「天呐！你点的那些够十个人吃了！尤其是二十份鱼子酱！
如果你吃不完怎么办？我们会很难看的！而且，浪费的食物是需要买单的！」
「真的吗，看来我得认真一点才行了！」
还好老莫的餐台够大，再加上一辆餐车后，李怀策他们点的菜才面上摆放好！
服务员离得远远的观察着她们！
柳伊伊脸都红了，伊儿却开心得很！
「爸爸你真棒！一下子就点了这么……多好吃的！」
「那是，爸爸最厉害了！那我慢慢吃好不好？」
「好！」
……
李怀策吃的既快速又文雅，用两个词来形容——风卷残云、风轻云淡！
「服务员，能帮我把空盘子撤下去吗？它们影响了我们的食欲！」
「当然了先生，请稍候！」
看着吃的差不多了的伊儿又拿起了冰淇淋，李怀策摇摇头说道:「伊儿，妈妈平时炒菜的时候，油锅里滴进去凉水会怎么样？」
伊儿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思考起来，「妈妈很少炒菜的！奶奶炒菜时油锅里滴进了凉水，会炸开！」
伊儿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煞是可爱！
李怀策没有去看尴尬的柳伊伊，他笑着继续道:「是啊，凉的东西遇到热的东西就会打架！那么伊儿手里的冰淇淋还要不要吃呢？」
伊儿看着手里的冰淇淋认真思考起来，「点了的东西不吃掉就是浪费，而且要赔钱的！」
显然她明白了李怀策讲的道理，但是小馋猫儿还想再挣扎一下！
「那，爸爸变个魔术，把它变没了好不好？」
啪啪啪……
伊儿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好呀好呀！」
李怀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衬衫的袖子卷到胳膊肘以上，开始了他的表演！
只见他接过伊儿手里的冰淇淋，慢慢的放到左手里，用两只手包裹。然后突然间，两只手往中间一按。
伊儿吓得张大了嘴！
却只听见啪的一声！
李怀策把两只手都来，手心里却什么都没有！
啪啪啪……
伊儿鼓起掌！
旁边的顾客包括好几个老外，也跟着鼓起了掌声！
「再来一个！太神奇了」
「就是，再来一个！」
……
李怀策满头黑线，他只是怕伊儿会闹肚子，才用变戏法的方式，来逗她开心！
没想到周围的食客们也跟着开心起来！
李怀策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拿起了餐桌上的另外一个冰淇淋，歉意的看了看柳伊伊。
柳伊伊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怀策如法炮制，只是动作比刚才更夸张了一些！
啪啪啪……
「太棒了，伟大的东方魔术师！」
「真是太厉害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文工团的！」
……
李怀策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剩下的食物不到一刻钟就吃完了！
然后他意犹未尽的叫了声服务员。
然而走过来的却是大堂经理，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盒。
「对不起先生，我为门童的无礼向您道歉！本店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请您笑纳！」
李怀策用正宗的俄语对着面前的老毛子说道:「抱歉，不能让你看一场好戏了！」
以前服务员和大堂经理的谈话，李怀策听到了一部分！
这个大堂经理说:就按照他点的上，到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这时候大堂经理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他根本没想到李怀策的俄语会如此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