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章 生命的价值
“纺织厂保卫科和民兵营在配合公安在反敌特行动中，损失惨重！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的抓捕行动开展的第二天。
这则警情通报引起了我的足够的重视。
在和平环境下也有牺牲！
作为公安处的副处长，事后我详细的查看了案件记录，在里面我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战士们缺乏巷战和室内战的经验！
防护装备几乎没有！室内战的特种武器更是连想法都还没有！
我想我应该有所作为！
我要成立一支特勤队！”
——《李怀策日记》
抓捕行动很顺利！我方零伤亡！
经过三天的行动，共抓捕直接参与盗窃者十八人，间接参与者五人，参与销赃者三十二人，收赃者六人，保护伞两人！
共计五十八人，是建国以来所破获的最大团伙盗窃案！
出乎李怀策意料的是，所有的抓捕和审问都很顺利，唯一一块硬骨头却是被捕时最老实的前巡查股股长江陵文！
据说已经上过手段了，可他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李怀策看过他的档案，很不幸他也曾经是部队的一员！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李怀策来到了局里，他想看一看这名“老战士、硬骨头”！
李学武办公室里，「你想见江陵文？当然可以啊，你要是能让他开口，我另外给你请功！
你不知道，他还涉及到了纺织厂那件案子，具体的我就不说了，要保密！」
李怀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掐灭。
「我不是来审问的，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来干嘛？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战士腐化了，困为了盗窃团伙的保护伞！
或许我是想引以为戒，或许是我不想保卫科以后再出现这种现象！」
李学武点点头，「我能理解你，我也是打了十几年的仗，对我们的战友我是非常信任的！但是……」
李学武按灭了烟头，又点燃了一支，把烟盒推到了李怀策面前。
李怀策没有再抽烟，他把大半包烟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中华的味道真不错，主要是太少见了！
李学武虽然有点不舍得，但是他也不是小气的人。
他拉出办公桌的抽屉，看着李怀策刚刚给他的一条骆驼，从旁边又拿出两盒中华递给李怀策。
「有些人能经历枪林弹雨，却禁不住金钱的诱惑；有些人可以经受严刑拷打，却无法面对美色的诱惑；有些人可以为革命献出生命，却不能忍受子女受一点苦！
去看看吧，看多了也许就……」
李学武最终还是没把习惯两个字说出口！
李怀策装起了两盒烟，走出了李学武的办公室，脚步很慢很沉重！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老班长！想起了那家伙！还有许许多多牺牲了、残疾了、受伤了的老战友！
是该给老团长写封信了！
……
「我见过你，在你入厂的第一天。
巧了！那天我亲自带人巡逻，我放过了一个窃贼！
当时你就在不远处，我并不知道你是否感觉到了？
但是你很淡定，就跟没看见一样！
我还以为你是个不爱惹麻烦的！
我第二次见你，是在食堂，我发现你不是一般人，你的眼神像猎人……」
江陵文见到李怀策就开口了，根本没用他提问！
甚至整个过程中，李怀策都未发一言！
这让李怀策很不舒服！
也很让李学武不舒服！
那些审问时上了手段的人就更不舒服了！
……
原来江陵文是魔都人，家中有父母也有妻儿，早年间做生意在北平被光头党抓了壮丁，后来在辽沈战役中被我军俘虏。
经过改造特别是经过诉苦运动，他发现我党和光头党得巨大不同，就毅然决然的参加了我们的队伍。
再后来的战斗中他作战勇猛，还立过功，又因为他识文断字，就被提干了。
一年前转业轧钢厂，任巡查股股长，工作兢兢业业！
直到半年前，他接到了老家来的一封挂号信。
信中只说了一个消息，他的儿子得了尿毒症！需要透析治疗！
家里为了给孩子治病，变买了家产，只不到一个月就花的差不多了！
（1957年，上海华东医院夏医师首次在临床上使用改造的skeggs leonard型人工肾。
是中国最早的透析治疗尿毒症的案例！
这里根据剧情需要，被作者提前了三年！）
看完信江陵文整个人都傻了！
他在战争中受了伤，已经不能再生育孩子了，可以说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还没来得及接父母妻儿来北平享福！
现在这个唯一的希望马上就要被命运所熄灭！
绝望之时他想起了昨晚被他和王立冬抓获的贼头柴六。
没等他去找王立冬，王立冬先来他家拜访了！
原来柴六是他小舅子……
故事到这里，大家就能猜出后一半了！
盗窃团伙因为有了保护伞，迅速壮大，轧钢厂被盗物资越来越多！
这才有了李怀策和虎子的卧底行动，和之前的抓捕行动。
……
要说到这里故事就算完结了，可是命运却并不愿意如此结束！
三天以后，一对老年人和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半大小子来到了轧钢厂，声称来找江陵文。
李怀出面策接待了他们，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真的是江陵文的家属。
而且李怀策发现孩子的身体很健康！学习成绩也非常好！
根本就没有什么尿毒症！
他们这次来，就是孩子想父亲了，闹着要来北平，同时哪有父母不想念儿子了妻子不想念丈夫的，一家人商量一下，他们就在孩子放寒假的档口来到了北平！
听了他们的话，李怀策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字——阴谋！
江陵文是被敌人用阴谋算计了！
李怀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有谎称江陵文出差了，把一家人安顿在轧钢厂对面的招待所。
然后先是找到了李怀德，后来又找到了李学武，把这件事情分别向他们讲述了一遍！
他们俩也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也拿不出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