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南下，目的地北平！
“战争胜利结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我们回到了祖国，受到了前所未有欢迎，这让我感觉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值得！
浑身的伤疤都不再丑陋，那是永远磨灭不了的勋章！
兴奋过后，我却不知道将来该何去何从？继续当兵还是转业回家？可是哪里还有家？
除了走散的堂哥，这个世界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就算是这个堂哥，也只是这具身体的堂哥而已。
我的灵魂是孤单的！
原来除了战斗，自己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擅长！”
——《李怀策日记》
李怀策合上笔记本，把它放在自己的专属房间里。
出了空间，没过一会虎子就在门口喊报告了。
虎子是二月份出院后主动要求到了李怀策的部队，半年后被升为排长。
此时，李怀策已经荣升营长了。
「进来。」
「营长，团长让文书通知你去一趟，文书急着上厕所，就让我转告一下。」
「嗯。知道什么事吗？」
「他没说，急得很。」
「嗯，我这就去。」
李怀策把迈出去的腿有收了回来，转过头，看着眼珠子乱转到处踅摸的虎子，伸出手指点点他道:「你小子可别老祸祸我的罐头，没几个了！待会儿我回来会检查的。」
虎子挠挠头，嘿嘿傻笑道:「那不能够！俺不是那样的人，好歹俺也是个排长了！」
……
李怀策来到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当当当「报告。」
「进来。是李营长啊，过来坐。」
周团长把李怀策让到一边坐下，还给他倒了杯茶水。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有政策下来了，国家工业建设急需大量人才。所以，部队决定让一批年轻干部到地方去。
你李怀策虽然没有文凭，但是你有文化，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也正是地方所需。你得起个带头作用。
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能办的一定办。」
李怀策做梦也没想到，团长叫他来是是让他转业！至于团长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他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他也是这样的。
「都不征询我们的意见吗？我可没想过……」
周团长打断了李怀策的话，毫不客气地说道:「部队里只有命令和服从命令！」
李怀策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也没谦让给周团长，他需要平复一下心情，这件事太突然了！
转业去地方，他从来没有深入想过，前一世他只到过北平旅游，再也没到过其他地方，什么生活方式！地方方言他都不懂！
再说了转业他能干啥？
卖枪？好像不允许！造枪？得去兵工厂当工人！改枪，也没人需要啊！
除此之外，李怀策真的没有啥生活技能。
对了，他会外语！但是，他应该是不会的，所以不能暴露！
思来想去，李怀策掐灭烟头，开口说道:「我想去北平！我想做公安或者工厂保卫工作。」
周团长脸上难得展现笑容。
「嘿！你小子未卜先知啊？你的转业单位是北平市红星轧钢厂，职位是保卫科科长。
还有什么需求要求一块说。」
李怀策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仔细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说道:
「我要带着虎子和我们的配枪，其他的没有了。」
周团长哈哈一笑，周团长文件柜里拿出两个文件袋和一个刻着国徽的木盒，递给李怀策，痛快的说道:
「我就说你小子会未卜先知！赵虎跟你一起，是保卫科保卫队队长。你们的配枪你们可以随身携带。
另外，你们的介绍信，转业金等等都在这两个档案袋里。还有一枚补发给你的的军功章。」
李怀策看向木盒，木盒上写着三个字:特等功！
周团长又从办公桌后面提出两个手提行李袋，一块递给他。
「这两个包到了火车上才能打开！」
看着李怀策离开的背影，周团长眼角有些湿润！离开的不止李怀策一个，他都舍不得！十分的舍不得！
但是他必须的快刀斩乱麻！是命令就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
虎子虽然有点舍不得部队，但是还是跟着李怀策上了火车。
用他的话说就是:“我就认定老排长了，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这是一趟军列，终点是北平。
车上拉的都是志愿军的复转军人。有人在中途下车，有人到北平后还需要转车，当然也有像李怀策和虎子这样，目的地就是北平的。
李怀策把大件行李和步枪都收到了空间里，跟虎子就说是托运了，俩人只有手枪随身携带着。
说实话还真有点不习惯，两个人手里总是想抓着点什么东西，都这就像是没有安全感似的！
火车缓慢启动。
浓浓的黑烟被甩在车头后面，就像是奔驰时野马的鬃毛，奔放、飘逸、朝气蓬勃！
「营长，把包打开吧，看看团长给咱们带了啥好东西？」
「怎么？饿啦？年轻人消化就是好！」
「营长你也就比我大三岁，说的你不是年轻人一样？赶紧打开吧，肯定有好东西！」
「好好好，你自己打开吧，反正也快到了午餐时间了。」
虎子从行李架上取下来一个绿色帆布包，拉开拉链，他的嘴巴张的老大！
李怀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牛肉罐头、水果罐头、牛肉干，还有两条国防牌香烟、两瓶凌川白酒，朝鲜族烀狗肉……
最重要的还有一个信封。
李怀策打开信封，拿出信纸。心里没有什么离别愁苦，只有一句古诗和一份周团长在京的首长和战友名单。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虽然李怀策还不能完全体会到诗中的意境，但是他莫名的感觉到了，前途不再迷茫和孤单！
同时也感觉到了，沉甸甸的战友之情！李怀策其实早就知道周团长并不想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近人情！
他也给周团长和战友们留下了很多东西，他们现在应该也知道了！
把信装进贴身口袋（空间），提不起虎子那样大口吃肉的兴趣，他打开酒瓶，对瓶喝了一口……
随着列车的前进，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很多战友这一别可能就是最后一别，这辈子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离别的愁绪渐渐感染所有人，车厢里变得越来越冷清！甚至压抑！
离别是无限的愁，离别是无解的忧，离别是一杯苦酒！
进了山海关，列车上的人就少了一半，大家被集中到前边几节车厢，空车厢被就在站里。
新来的和旧有的战友们相互认识着、攀谈着，气氛慢慢地又迅速热闹起来。
这节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去往京津两地的，有些人本身就操着这两地的口音。
很快有人发起了建立联系簿的活动，李怀策和虎子也欣然参加。大家写好自己的信息后，完成后又每个人个抄了一遍。
之后车厢里的气氛就到了高潮，有老乡之间相互攀谈的，也有外地的打听两地风俗习惯风土人情的，有打听著名地点的，也有举杯同饮的……
李怀策相信下一次分别就没有那么痛苦了，离得近总有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