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汉江南岸阻击战（二）
“身上的伤疤时刻提醒着我，我并不是无敌的。
要看到人生中更多的风景，我必须要保护好自己，同时消灭更多的敌人。
我发现我越来越多的用‘敌人’还代替‘老乡’了，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就是我必须保护好虎子，就算是为了他那少见的完整家庭，我也必须这样做！”
——《李怀策日记》
「我家在一个特别深的山沟里，那里除了十几户人家，就是贫瘠的土地，大家要靠打猎才能弥补粮食缺口。
我大哥二哥就是因为能打猎才娶到媳妇。虽然俺大哥脸都被熊瞎子挠了一道口子，但是俺大嫂可是村里最漂亮的！俺二嫂还是俺大嫂的妹子。
俺大嫂还有两个妹子，都可俊了！尤其是……」
说到这虎子脸都红了，闭嘴不再说了，害羞的跟个大姑娘一样！
「哈哈哈……那你为啥来当兵啊？在家里等着娶媳妇不好吗？傻蛋！」
虎子一听这话就急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李怀策一把把他拉坐下，他还是是气鼓鼓的说:「俺不是傻蛋！是三妮姐说了，俺要是来当兵就把四妮嫁给俺！」
「哦！原来她叫四妮啊！哈哈哈……」
李怀策心想，要么就是四妮早就看上他了，要么就是三妮看上了虎子三哥，所以忽悠他来参军。
「那你来参军你爹娘能让？」
「解放了，俺家分了好田，还分了牛，俺爹娘说不能白受了党的恩情，党要招兵咱家就得出一份力。
俺也觉得有道理，俺听过岳飞的故事，也想报效国家，出人头地！」
李怀策用布条的把枪身不妨碍性能的地方缠绕起来，在旁边抓一把焦土在布条上擦了擦，又抓起一把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抬头示意虎子照做，虎子很崇拜李怀策，所以很痛快的照做了，学的还有模有样。
李怀策把枪架在弹坑边缘的豁口处，四倍镜里看到敌人的散兵线已经在缓慢推进了，可还没进入他的射程。
放下枪，拿起单筒望远镜，「知道战场上什么最重要嘛？」
虎子挠挠头，把擦拭好的子弹压进加兰德的弹匣里，再把弹匣放开挎包，继续压子弹。
「俺也说不清，枪法还有体力，脑子也得好使！」
李怀策继续举着他的单筒望远镜，「差不多，但是等你在这些方面达到了一定水平之后，他们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虎子继续擦子弹装子弹，他也不知道排长哪来的这么多弹匣和子弹，「那啥最重要啊？」
「不怕死的精神！」
虎子一挺腰杆，「俺不怕死！」
「还有，怕死的习惯！」
虎子双手一顿，「咋还一会怕死一会又怕死的，你都把俺绕糊涂了。」
李怀策也没解释，解释永远没有实践来的实在。看多了敌人的尸体和自己人的尸体就会明白了。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怀策没有说，因为说了也没用，那就是运气！
李怀策把望远镜放进空间，端起加兰德，把他事先确定的的一个穿着普通士兵军装的军官套进瞄准镜。
「buddy，你的军装太新了，而且你为什么不用制式手枪呢？还有就是你太老了相对于你的下士军衔。
漏洞太多，不忍吐槽。
欢迎进入我的射击范围，奖励是一颗花生米。」
啪！
「下一个目标是你，buddy，你的小肚子像个孕妇，不不不，这样会增加我的负罪感。应该说你就像一头直立行走的猪猡。」
啪！
「虎子，记住了:射击时，呼吸的频率和手指的稳定最为重要，更加重要的是它们之间的配合一定要默契！」
啪！
「天呐！你的步兵操典一定很熟练。所以，该死的，你卧倒时露出的大屁股要浪费我一颗宝贵的子弹了！」
啪！……啪！
「哦，白人的团队里出现了一个黑色指挥官，还大摇大摆的戴着少校军衔，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主意？
打折你一条腿，不知道白人军医会不会给你医治，如果能活着回去别忘了感谢我！」
啪！
「哦抱歉，打高了一点点，反正也是腿！我可没有食言，别怪我！」
……
李怀策把打空了的加兰德递给虎子，拿过了他的莫辛纳甘。
「老伙计，又见面了，老子带你飞！」
咔嚓！啪！咔嚓！啪！……
五发子弹打光，又换回加兰德。
啪啪啪……
说实话，虽然莫辛纳甘是栓动步枪，但是在李怀策手里射击速度速度超过了加兰德。原因也不难理解，使用机械瞄准要比使用瞄准镜瞄准快一些。
「虎子，记住了:瞄准时两个眼睛都要睁开，别像打猎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虎子没捞到开枪的机会，有些不开心，「为什么啊？闭上一只眼睛不是看的更清楚吗？」
李怀策把打空了的加兰德递给虎子，却没有松手。
「自己打一个弹匣，记住了:第一，双眼瞄准。第二，十个数之内打完八发子弹。第三，打完不要看之前的目标。
压完弹匣，就可以开始了。」
虎子明显的有些兴奋，压弹匣时忘记用手掌挡住枪机拉柄了，抽回手指时慢了半拍，所以右手大拇指被狠狠的夹了一下，变得乌青。
李怀策一把拿过加兰德，举枪瞄准，再次开始射击。
虎子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疼的也是悔的！
加兰德再次回到虎子手里，李怀策郑重地说道:「现在你又有一次机会，记住住了:双眼瞄准。十个数之内打完。打完不要看之前的目标。」
虎子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拿过一个装好的弹匣，学着李怀策的样子，底火朝下在钢盔上磕了两下，把弹匣放入弹仓，右手掌小指端拉住枪机拉柄，大拇指忍着痛用力下压，然后抽出来，松开枪机拉柄，一颗子弹被压进枪膛。
查看了一下保险，果然是关闭状态，打开保险。看了李怀策一眼。
李怀策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
虎子调整呼吸，举枪，扣动扳机。
啪啪啪……
射击完毕，马上蹲了下来。兴奋的满眼放光，嘴巴笑开了，猛放进一整个鸡蛋。
李怀策看也没看他，在他蹲下来之后，就举枪开始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