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们是双向明恋的“朋友”
楚子卿是在贺歌的怀里醒来的，温暖的怀抱让冬日的寒冷变得不真切。这一觉睡的太舒服，让人即便是醒了，也很容易一闭眼的又睡过去。
青年全身都是酸软的，深深陷入身下的床垫。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腰上搭着一只手，猛地睁开眼。只是，习惯的养成是二十一天，看见是贺歌，害怕被伤害所以时刻警惕着的心情渐渐褪去。
楚子卿躺在床上，抿了抿唇。
少年的唇瓣看起来很小，其上坠着一点唇珠，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原因，有点绷紧下压，眉心也微微皱着。
睡的不太安稳。
其实与贺歌认识的这些时间以来，楚子卿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
他要不要相信他人。
和别人一起，固然有被队友背刺的风险，可同样，在有人守夜的时间里，不需要守夜的人可以放肆的睡觉，储存好精力面对接下来的生存危机。
团结，是极端条件下人的本能。
楚子卿眨了眨眼，想要伸手去触摸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的少年。
平心而论，贺歌很好看。
“我喜欢你，贺歌。”
青年在一个冬日的早晨，声音轻柔无比的说着自己的爱意。少年闭着眼，可红透了的耳根早就把他出卖。
楚子卿很清楚贺歌在装睡，少年也绝对听见了他说的那句喜欢。
“你知道人类的情感吗，要把抽象的文字描述和实际的情感联系在一起，对有些人来说都很困难。”
青年的手指伸出，落在少年的耳垂上，捏住这小块的软肉，之后又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直到手中的耳垂越来越烫。
在这种撩拨下，贺歌自然是无法再继续装睡。
只得睁开眼，眼神里满是埋怨。
撒娇似的，埋怨楚子卿戳穿他装睡的计划。心上人的我爱你，大约是所有人都会想听见的话语。就算是赫歌利亚，也会想不断的听到楚子卿的嘴里讲出这句话。
“我要是喜欢谁的话，就会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才和他说喜欢。但也就是告诉他而已，不当恋人也没关系。”
即便“楚子卿”从未回应过，赫歌利亚依旧会坚持自己的决定，默默的在“楚子卿”画下的界限外，一直陪伴着。
少年在被子里顾涌几下，和把额头抵在楚子卿胸口，才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付出得不到回应就会破防的大婴儿。
你想利用我就利用吧。
我不愿意的事情，这世界上可没有人能强迫我。”
他们是双向明恋的“朋友”。
而赫歌利亚早在一万年以前就做好了准备，等待着他恒久喜爱的人敞开心扉。
日上三竿的时候，家里的三个大活人才一起聚集在客厅，交换一波信息，商讨起末世求生的后续方案。为了方便，楚子卿提议大家只留下便利的短发，但被否决了。
贺歌和乔雅一起否定了他要剪光自己头发的举动。
少女倒是不吝啬自己花大价钱保养得当的头发，快刀斩乱麻，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就剪掉了。
因此，不被允许剪掉头发的楚子卿有些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四十五度角仰望，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排挤了。
为什么不让他剪头发？末世留长头发不好吧？前世的时候他就剪掉了来着……只留下一个狗啃一样的板寸。
三人在客厅坐下的时候，贺歌强硬的挤开乔雅，坐在楚子卿身边。
此时他两手一伸，抱住还在迷茫的青年，假模假式的哭了起来：“哥哥——你头发这么好看，人也好看。就好心留一点好看的东西，在末世这种艰苦的环境里，给我们两个洗洗眼睛吧。
眼睛里都是脏东西会很难受的呜呜呜——”
贺歌哭的不能再假。
乔雅则看着一晚上过去，氛围明显变化的两个男的，忍不住伸手盖住自己的脸，别以为她早上起来没看过家里，贺歌绝对跑去和楚老师睡一起了。
这俩个不是一对她开水烫头。
“咳，总而言之楚老师，头发你还是留着吧。末世嘛，我们真的很需要一点漂亮东西缓解心情的。”
少女原本也有顾虑，长头发打理起来真的很费劲。
可早上刚起床的时候，她在家里搜寻了一圈。
正常人不会没事在家里囤大量物资的，甚至还有太阳能发电板，蓄电池，柴油，防身武器。
也不会把自己家改造成农场。
比起她自认知根知底的楚子卿，乔雅更愿意相信，贺歌绝对有猫腻。这时候顺着贺歌来，说不定有隐藏剧情。不过，对于队友在这方面的奇异，她不会多管闲事的盘问。
贺歌手欠的抓起楚子卿的一缕长发，在手里缠绕起来。在少年眼巴巴的眼神里，他皱了皱眉，但最终留下了头发。
“好耶！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我们明天早饭还吃虾仁玉米粥吧。”
闻言，乔雅一个白眼：“你怎么不做藕粉桂花糖糕。”
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在一起嬉戏打闹，那种缓缓散发的生命力，让楚子卿愣了愣。这种氛围让他开心，却也让他想要哭泣。
他想念自己的弟弟了。
在暂时的闲暇时光里，青年重新打开手机。
微信里置顶的，是曾经属于他的家庭。在父母离去后，这些手机里的消息就是最后一点念想。青年红了眼眶，手指发颤，习惯性的去翻找着以前的记录。
但是很快，他就看见了物业小哥专门给他发的信息。
末世的压力再一次追了上来，让他来不及多回顾一点过去的温暖，就再次被拖进诡谲可怕的末世。
这场噩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没有人知道。
“楚哥，看群里。”
末世的第三天，水电还没断，网络通信也正常。
小区的业主群常年被楚子卿设置免打扰，不管里面聊了什么，都只会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留下一个不显眼的灰色小点。
但在昨天，他们的车一路开进小区，带上一大串丧尸之后，业主群里就有人疯狂艾特起物业，现在已经是未读消息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