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075
第七十五章
去玉雕工作室的第一天 , 小舒同学就睡得很晚 。
第二天上午 , 舒白秋又到了工作室 。
他正拿着特种铅笔在玉料上画设计线时 , 正好碰到了云考师 。
舒白秋和云清雷打过招呼 , 对方端详他片刻 , 忽然问 。
“ 昨天没睡好吗 “
舒白秋怔了怔 , 下意识摇头 :“ 没有 … 我没事 。“
少年说得其实是实话 。
他昨院的确睡得很沉 。
就是可能 …
睡得时间久了一点 。
舒白秋今早一直睡到将近九点才醒 , 远远迟于他平日习惯的六七点钟 。
好在住处和工作室距离不远 , 再加上傅斯岸今天也是坐车上班 , 直接将舒白秋送到了工作室楼下 。
才让少年没有迟到太晚 。
而这一切 , 基本都要归因于昨天的那个称呼 。
舒白秋说的那句 “ 送给我的太太 “, 原本只是想开个小小的玩笑 。
他知道先生不会介意 , 毕竟只是个称呼而已 。
但舒白秋却没想到 , 对方真的会很在意 。
… 甚至好像很喜欢 。
一开始 , 两人刚细看完锦盒里的金饰 , 傅斯岸就问他能不能重复一遍 。
舒白秋见先生真的要听 , 便很乖地复述了一遍 。
接着 , 少年还认真讲道 。
“ 送给我的先生 , 我的太太 , 我的爱人 。“
称呼会变 。
不变的是他爱着的人 。
舒白秋说完 , 就见身旁的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
傅斯岸许久没有说话 , 只是稳稳地接过了那只锦盒 , 放在桌上 , 稳妥收好 。
然后 , 他就伸手将身旁的少年抱了起来 。
他们在沙发上接吻 。
不远处 , 就是落地窗外瑰紫色的晚霞黄昏 。
随后 , 就连在吃饭的时候 , 傅斯岸也不怎么专心 。
才吃到一半 , 他就忽然问人 。
可不可以再叫一遍 。
舒白秋捧着汤益 , 闻言微怔 。
他际了际眼 , 问 。
“ 先生很喜欢这个称呼吗 “
傅斯岸毫不犹豫点头 :“ 喜欢 。“
是 “ 太太 “。
更是 “ 我的太太 “。
性情强势惯了的男人 , 不仅想将舒白秋彻底标记 。
还想把自己变成对方的所有物 。
“ 我喜欢做你的爱人 。“
男人的口吻笃然 , 触动了舒白秋的心尖 。
他好像被汹涌的浪海浸没 。
宛若实质 , 爱意满怀 。
只是 , 舒白秋绝对没有想到后来的发展 。
一一以至于他才会醒得那么晚 。
吃过晚餐 , 舒白秋整理好保险箱 , 原本还愚再去看看各种新设备的使用说明 。
之前先生也常会在晚餐后去处理一些工作事务 , 舒白秋本以为对方会和他一起去书房 。
结果傅斯岸非但完全没有要处理工作的意思 , 反而问舒白秋 , 要不要去洗澡 。
此时时间尚早 , 舒白秋也没有多想 , 只觉得早一些洗漱也好 。
所以他就去了浴室 , 准备冲个澡 。
结果 , 舒白秋才洗到一半 , 浴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
方才同样去另一间独卫洗澡的傅斯岸走了进来 。
舒白秋还没来得及惊讶 , 下一秒 , 他就被按在了墙面上 。
傅斯岸冲澡的速度比舒白秋快 , 他已经洗好了 , 还换上了家居服 。
但这时 , 穿着一身睡衣长袍的男人却直接走到了淋浴之下 , 分毫没有顾忌倾泻的水流 , 直接将舒白秋抱了起来 。
正面托抱 , 背脊抵墙 。
舒白秋无处可退 , 在潮溪的雨丝中偏然被吻住了 。
水花温热 , 唇畔更灼 。
舒白秋那纤薄的脊背其实也没有直接贴到微凉的墙面上 , 他的后背早已被男人的手掌垫住 。
略有差异的肤温在柔白的背脊上激生出微抖的清颤 。
让被按在掌中的 , 更像是翩践的蝴蝶骨 。
少年并没有被身后的墙面冰到 , 但也正因如此 , 他更无处可避 , 身体的重心全然落在了另一个人怀中 。
最后 , 竟是还要靠连接处托稳 。
舒白秋本以为 , 先生只是进来亲他一下 , 却没愚到会在这里开始 。
抵着刚进去的时候 , 少年就忍不住被撑出了眼泪 。
又被湿溪的雨帘所冲走 。
舒白秋只和先生在床上作过 , 从来没试过浴室 , 更没经历过站立抱入的资势 。
因为之前
第一次时昏沉得太久 , 舒白秋对傅斯岸的其实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
记得是几乎根本顶不到头的深长 。
可是这次 , 他不仅意识清醒 , 还是整个被折抱起来的方式 。
所以舒白秋几乎是麻着头皮 , 至极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寸一寸的撑挺 。
深得生生嘻人 。
但最骇人惊心的 , 却不是极致撑开的下方 。
而是抱着舒白秋的 , 看起来冷静到毫无异样的傅斯岸 。
雨帘已然消弯 , 只剩潮暖的雾气 。
氢氮的空间里 , 面对面的托抱让两人距离极近 。
所以泪眼濮胧的舒白秋都还能看清面前人的神情 。 明明对方额角在跳 , 青筋鲜明 , 眼底漫出雾霭似的腥色 。
傅斯岸的嗡音却还很沉稳 , 温和地同他讲 。
「 乖 … 吃得好厉害 。“
如果可以 , 舒白秋宁愿不要这样的夸奖 。
他觉得自己根本没那么厉害 。
太深了 … 喳得好像要撑坏了一样 。
可是被抱按着的少年非但逃不开 , 还要听先生在他耳畔继续这样慢条斯理地赞许 。
濒临撑不住的时候 , 又听男人问 。
“ 小啾 , 宝宝 。“
“ 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7“
舒白秋被填嘿得昏昏热热 , 下意识地以为还和上次一样 , 先生是想哄他叫考公 。
残存的 、 近乎本能似的身体记忆 , 让舒白秋不太想叫 。
他咬住了唠 , 只剩下鼻音 , 本就破碎的申吟愈发糯软支离 。
可是少年到底还是没能受住 。
他受不住挺入的深度 , 也受不住耳畔的低语沉声 。
最后 , 舒白秋还是颤泣着叫出了那声 “ 老公 “。
因为 … 先生愚听 。
但叫完的少年并没有被放开 , 相反 ,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胀大的程度 。
结果就是 。
舒白秋反而被撑得更狠 , 顶得更深 。
第一次叫时的经历再度被重演 , 受骗过两次的少年终于确认 。
原来听话地叫了 “ 考公 “, 只会更糟糕 。
会让人更凶狠 。
… 更兴奋 。
等到漫长到近乎全无终点的揽入终于结束 , 舒白秋已经毫无知觉地昏晕 , 又被迫清醒过一回 。
站立的姿势 , 比之前更过分了 。
傅斯岸的一次结束 , 舒白秋却已经被激出过两回 。
等到傅斯岸将人抱出浴室的时候 , 过度脱力的少年早已无法支撑坐稳 , 甚至没能用上托抱的姿势 , 而是被打横抱出来的 。
后续的情理也一样漫长 , 站立的抱槽让白波灌进到了不可思议的深处 。
即使傅斯岸的手指已然如此修长 , 还哄着少年吞到了指根 。
却依然掬不干净 , 生生惹出了泣音 。
舒白秋累得太狠 , 意识也昏昏沉沉 。 他只知道在自己蜡缩着发出鼻音之后 , 先生好像终于暂时地放过了他 , 没再继续往深处引 。
是不是 … 可以休息了
少年累得几乎瞬间就要睡过去 , 而床边的傅斯岸也关了大灯 , 回到了床上 。
傅斯岸掀开床被躺过去时 , 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少年还会慢慢地贴过来 , 像一只把自己团起来的猫崽 , 埋在傅斯岸的胸前 , 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
自己靠进他的怀里 。
把男人的心口空缺全然填满 。
累过头的小孩原本是要在这时休息的 , 但落在他发尖上的亲吻却一路向下 , 并未终止 。
舒白秋被亲得茫然 , 昏沉中睁眼 , 又在昏黄的夜灯中 , 看到了先生的目不转睛 。
傅斯岸吻着他的指背 , 动作温和 , 不疾不徐 , 缓声问 。
“ 小啾 。
“ 再叫一声傍晚叫过的那个好不好 7“
舒白秋这时才明白过来 。
原来先生不止想让他叫考公 。
还想听他再叫一回太太 。
也是这时 , 舒白秋才知道 。
刚刚先生为什么会那么好心 , 还没情理结束 , 就干脆地停了动作 。
一一因为里面还要被灌满一回 。
长指探不到的深度 , 却要被更凶的狮物反复灼碾 。
回到床铺之后的过程 , 也一点都没比方才站立时轻松多少 。
舒白秋又被抱按着期负 , 他本就和储斯岸的体型差距悬殊 。
在这种事上 , 就体现得更为鲜明 。
被抱进怀里的时候 , 都感觉要顶到喉呈 。
被按在床上之后 , 又感觉会被直接揽进床垫中 。
而且傅斯岸一面动作这样深狠 , 一面还用着和缓的温柔口吻 。
又在吻着舒白秋 。
哄他叫太太 。
最后舒白秋真的彻底失神 , 泪叫都已然发不出声音 。
少年无声地打着哆嗜 , 在痉李中眸光涣散 , 瞳膜上翻 。
却还要被凿顶着 , 问 。
“ 宝宝 , 谁在亲你 7“
不是舒白秋不肯回答 。
是他根本都听不到了 。
可是即使如此 , 恶劣过分的男人也依然没有停止此时的行径 。
傅斯岸的腰 1 腹悍然 , 语气却更为和缓 , 耐性十足的重复问着 , 一定要等出一个答案 。
于是直到少年被撞得太狠 , 勉强回神 。
他也根本没能得到一点松缓的空间 。
只能症根地 , 蝎紧趾尖 , 从喹咿作响的喉吵中涩哑地咬出答案 。
“ 是 … 我太太 … 鸥 …1“
最后 , 舒白秋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
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样被完成的事后情理 。
因为他还是昏过去了 。
还昏得格外彻底 。
明明和傅斯岸结婚之后 , 舒白秋的身体已经被养得比之前明显好转 。
但在这种时候 。
不管精力 、 时间 。
他仍是和先生比不了一点 。
之后舒白秋就一觉昏睡到了第二天大早 。
甚至在起床后匆匆洗漱时 , 舒白秋都发现自己的唇上还有齿印 。
虽然印记被咬在唇瓣内侧 , 外表看似乎不甚显眼 。
但少年的唇色还是有些偏艳 。
再加上微肿的眼廊 , 似乎也怪不得 , 会被云考师看出些端倪 , 问他是不是没睡好 。
昨晚的痕迹乱七杂八 , 舒白秋不敢细想 , 匆匆便否认了 。
少年只说自己没事 。
连他原本想要伸到腰侧的手都下意识停住了 , 考考实实地正襟危坐 。
舒白秋本想拿手扶一下后腰 。
既然他的唇侧都会留有齿痕 , 其他地方自然更多 。
虽然昨晚昏睡之后就被抹过软膏 , 今早坐车过来时 , 傅斯岸也用基于医生的专业手法帮舒白秋揉按过一路 。
但毕竟昨院时长太久 , 舒白秋的腰和路侧都仍还会有些酸涩 。
不过好在 , 舒白秋并没有太明显的不适症状 。
他昨晚睡得沉 , 再加上充分的按摩和药效 , 就没有太多影响到今天的正常活动 。
和云考师打过招呼之后 , 舒白秋就先去忙了 。
上午 , 他继续做玉雕 , 中途 , 还又见到云清雷过来了一赵 。
云清雷抽出了半小时的时间 , 依次给学徒们验看了一下手头的进展 。
他待得时间不长 , 分给每个人的部分就更少 。
就连点评 , 也大多只有两三句 。
但只消扫过一眼 , 云清雷就能精准指出学徒的问题所在 。
其点评更是一语中的 , 毫无虚言废话 。
不过等到了舒白秋这里 , 云清雷看的时间却比在其他人那边都要久 。
最后 , 云清雷开口 , 也只指点了一些新式工具的技巧使用 。
毕竟现在机械的发展日新月异 , 玉雕的工具也会有更新迭代 。
但对舒白秋的设计 、 手法 , 和他的思路创意 。
云清雷却没有做任何点评 。
这并不是因为云清雷习惯藏技 , 不愿把自己的东西传授给别人 。
一一当然 , 这可能是业内大部分所谓师父的人 , 在有偿收徒之后的做法 。
不愿意费力指点 , 只把收来的徒弟当劳力小工来用 。
生怕教会徒弟 , 饿死师父 。
云清雷从来不会故意缄默 , 事实上 , 眼下工作室内的所有学徒 , 还都不能算云清雷的徒弟 。
他真正正式收过的徒弟只有四人 , 现在都已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玉雕师 。
即使如此 , 对这些并非师门弟子的学徒 , 云清雷也从来没有吾啬过指点 。
他之所以对舒白秋没做任何点评 。
是因为这个小孩根本不需要蒙余的评判 。
一切指手画脚 , 对舒白秋只不过是多余的打扰 。
昨天 , 虽然云清雷拿舒白秋当例证 , 给在场的学徒们讲过一课 “ 刀刀到肉 “。
但云清雷讲的这些 , 只不过是最浅层的表面 。
他没有提 , 从根本上来讲 , 舒白秋和在场其他人的真正区别 , 并不在心态 、 手法 , 又或是学艺年限 。
那最大的差分一一其实在于天赋才华 。
围观的学徒们只知道这位漂亮小哥的速度快 、 很厉害 。
但因为水平不够 ,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厉害在哪儿 。
不提一眼就能看出料子亮点所在的眼光
、 审美 ; 也不提能完美遮棉藏袱 、 凸显高光的设计 ; 甚至都可以不提打胚和细化时的手法与技艺 。
昨天舒白秋的那两件作品 , 真正惊诊到云清雷的 , 其实在于最后的抛光 。
抛光的用意是让素面呸光的玉雕呈现出晶莹的光感 。
这一环节 , 通常也是玉雕的最后一步 。
对许多玉雕工作者而言 , 抛光可能是个很容易被忽略的步骤 , 而在清雷工作室的这些学徒们眼中 , 抛光更是一件机械完成的收尾工作 。
但事实上 , 云清雷却清萱 。
按光才是成品的关键 。
学徒们之所以会觉得抛光桔燥 、 不重要 。 除了是因为 , 他们目前只能做一些素面小件 , 或者是佛公 、 禧豆 、 葫芦之类的简易题材 。
再者 , 也和现在业内普遍将抛光步骤外包的风气有关 。
毕竟玉雕的步骤本就繁琐 , 抛光又会费时费力 , 颇有技术难度 , 还不像之前的步骤一样具有充分的创作感 。
所以很多人都会在雕刻完成之后 , 将雕件交给专门的抛光师傅 , 来统一完成机械抛光 。
在清雷工作室 , 大部分学徒的抛光也只是用台磨和震机来完成 。
但昨天舒白秋的那两件作品 , 云清雷却一眼看出 , 这绝对是手工抛的成果 。
因为机抛不管再如何小心 , 一定会抹掉一部分细节 。
可舒白秋的龙纹和虎玩 , 却将龙的亮鳞 、 虎的须绒都呈显得栩栩如生 , 分毫毕现 。
云清雷已经是业内少有的会将所有步骤都独立完成的玉雕家 , 许多人都没有这种全套的整体能力 , 而和他一样成名的玉雕家 , 也不乏有人将打磨和抛光交给徒弟去做 。
但云清雷却从未将抛光的步骤假于他人之手 。
因为抛光实际上是一场微雕 , 是一轮最后的细化 。
交给别人 , 必然会有折耗与损失 。
只有雕刻者本身 , 才能将自己的心意完全呈现 。
而饶是云清雷如此经验丰富 、 技艺高超 。
在看到舒白秋那两件作品时 , 他依然难抑被触及心底的惊艳 。
那两枚环琨的光感太好了 。
这两块原料云清雷见过 , 那不是舒白秋自带的 , 而是从工作室的备料中随意挑选出的两枚 。
玉料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 已经被解得彻底 , 再不会存在什么隐藏的惊喜 。
可就是这样两块平平无奇的糯冰翡石 , 却经由舒白秋之手 , 显现出了如此清透
这完全是他自身的能力 , 将玉石的最终品质都提高了一级 。
云清雷甚至警见 , 连那条盘龙的每一片亮鳝 , 都有着极为微细的折射角度差异 。
就好像在少年的雕琢抛磨之后 。
当真有一条长龙从石料中脱笼而出 , 即将腾云飞天 , 驰骋翱翔 。
这种能力 , 实话说 , 其实和学习玉雕多久 、 练习手法多熟 , 都没有太大关系 。
这般一眼可见的逼人灵气 。
只能说是老天赏饭吃 。
即使早就知道了舒白秋的身世家庭 , 云清雷的心却难免还是会被触动 。
这苗子真的是太好了 。
甚至可以说是万里拼一 。
这种真正的少年天才 , 无论哪位师长 , 都很难不见之心痒 。
云清雷此时也完全能够理解 , 当年舒白秋的爷爷会决定将小孙子的能力藏起来 , 以及之后舒家三口远迂隐尸的心态了 。
这样的天赋 , 着实有些招眼
云清雷与舒沐之的上次见面已经要追溯到六七年前 , 之后 , 搬离云省的舒家就再没有了消息 , 就连玉雕相关 , 也在没听说过他们的参与了 。
当时云清雷还有惜惜 , 此次再见到舒白秋 , 他也没少意外 。
尤其得知舒沐之夫妇已经离世之后 , 云清雷更是惊识 。
舒白秋或许已经不记得他 , 但云清雷却看得出 , 小孩这些年的确经受了不少碟鹦 。
好在 , 好在小舒白秋现下已经生活安稳 , 又重新回到了这条路上 。
云清雷是当真觉得 。
俏若舒白秋不做玉雕 , 那着实是雕刻艺术界的一大损失 。
回此云清雷几乎没怎么犹豫 。
在指点过一国学徒之后 , 云清雷就回去了自己的雕刻室 。
他还把舒白秋叫了过来 。
单独被叫过来的少年看起来有些意外 , 云清雷也没有卖关子 , 开门见山道 。
“ 小舒 , 你知道神工奖和天工奖么 7“
舒白秋点了点头 :“ 听说过 。“
神工奖和天工奖都是玉石雕刻的奖项 , 每年分别会举办一次 , 算是玉雕界最知名的两项赛事 。
“ 现在我手里分别有一个神工
奖和天工奖的参赛推荐名额 。“
云清雷道 。
“ 你的技艺不错 , 想参加一下么 “
云清雷果然如他的名字一般 , 雷厉风行 , 丝毫不拖泥带水 。
“ 这一届的神工奖和天工奖都已经开始了 , 不过距离终评还有些时间 , 你想参加的话 , 我可以直接推荐你去 。“
神工奖和天工奖都会面向全国公开征集 , 虽然每每参与者众多 , 不过以舒白秋的能力 , 过初评肯定没有问题 。
但这个时间节点 , 初评阶段已经接近尾声 , 这时再想参与 , 就只能动用一些玉雕大师手中的推荐名额 。
或者等待明年 。
玉雕不是说做就做 、 一两天就能迅速交出成品的艺术 。 通常参与两大赛事的作品 , 都要经历三到十几个月不等的精细雕琢 。
对一些大件来说 , 长达数年的精修细磨也不算罕见 。
云清雷起初也没想到 , 到了这个时间 , 还有人能赶得及参加今年的比赛 。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手中名额会空缺浪费的准备 。
但眼下 , 意外遇到故人之子 , 又见过舒白秋的设计能力与雕琢天赋 , 云清雷却因此起了意 。
说不定 , 舒家的小孩真的可以 。
果然 , 在听了云清雷的提议之后 , 舒白秋也并没有露出为难或犹豫的神色 。
几乎没有停顿 , 少年听完就点了头 。
“ 好 , 谢谢云者师 。“
云清雷颇为满意 。
他就善欢这样利落干脍的小孩
利落果断 , 既是性格 , 也是自身实力够硬的体现 。
“ 这两个赛事的终评时间相差不远 , 只有两个月 。“
云清雷道 。
“ 小舒 , 你今年可以先选其中一个参与 。“
旋即 , 他又对两个比赛做了简要介绍 。
蛎然都是知名的玉雕赛事 , 但天工奖和神工奖的差别其实也颇为明显 。
神工奖重工 , 而天工奖更重料 。
两者的侧重点不同 , 评选标准也会有相应差异 。
而东神工奖和天工奖的主办方也不同 。
天工奖的主办方在首都燕城 , 面向全国各省 。 而神工奖则由海派玉雕文化协会主办 , 恰巧在申城地盘 。
所以云清雷也会更倾向于神工奖一点 。
毕竟这个奖项的影响力更集中于长三角地区 。
“ 虽然从整体规模上讲 , 神工奖可能比不上天工 , 不过也正好可以循序渐进 。
云清雷又建议道 。
“ 等到明年 , 你也正好可以报名参与更大一些的天工奖 。“
舒白秋没什么异议 。 他蚀然听说过这两个赛事 , 但具体的了解不多 。
听云考师这样讲 , 他便点了头 。
之后 , 云清雷又给舒白秋拿了些神工奖的资料 , 让他留心去了解一些赛事章程 , 便让少年回去了 。
接下来的时间 , 舒白秋依旧在雕刻中度过 。
下午时分 , 云清雷从工作台路过 , 还訾见了他 。
舒白秋手中在做的 , 仍是云清雷清早见过的那块玉料 。
少年并没有因为即将参赛 , 就开始立刻对着比赛苦思空想 。
他仍然在安安稳稳地继续着之前尚未完成的雕刻 。
这一眼 , 也让云清雷非常满意 。
行事利落 , 而不心骄浮躁 。
这才是真正的人杰风范 。
云清雷也不由慨叹 。
果然是舒家的小孩 。
工作台边 , 少年一直专心致志 。
直到手机响起 , 有电话打过来 , 舒白秋才终于拙起了头 。
他一拙头就发现 , 工作室的窗外 , 天光都已经稍稍暗了下来 。
临近傍晚了 。
舒白秋今天雕刻了一整天 , 中午都没有回去 。
因为今天先生有工作餐会 , 他们就没有一起吃午餐 。 中午时 , 傅斯岸让罗绒送了保湿餐盒过来 , 还准备让舒白秋去自己办公室午休一会儿 。
不过舒白秋那时恰好有思路 , 就没有休息 。
他答应了先生 , 下午会及时结束 , 早点回去 。
这个时间点 , 临近下班 。
想来电话也该是先生打来的了 。
舒白秋放下手中的油石条 , 擦了擦手 , 去拿手机 。
但是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时 , 舒白秋却不由愣了一下 。
来电所显示的 , 并不是预想中的 “ 先生 “。
而是换成了另外三个字一一
【 舒太太 】
舒白秋足足怔了一秒 , 才反应过来 。
他的耳尖和颈后 , 偏然都被直接烧红了 。
舒 … 他的 、 太太 …
不用猜也知道 , 这个来电的号码究竟是谁 。
舒白秋只是完全没愚到 , 他的备注会被先生改掉 。
还是这样一个被反复重复过 、 让人一看到就不由面红耳热的称呼 。
某位先生 , 理直气壮 。
直接给自己冠了舒姓 。
电话接通 , 舒白秋慢了两拍 , 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 喂 先生 7“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沉磁嗡音 。
“ 还在忙吗 , 有没有不舒服 7“
傅斯岸问的不舒服 , 指的仍是舒白秋的腰和腹 。
是他昨晚被折腾最久的地方 。
少年的耳尖热度难退 , 他据了捕唐 , 才小声道 。
“ 不忙 … 没有 。“
没有不舒服了 。
“ 那就好 。“
电话那边的男人更缓了一分语气 。 他道 。
“ 我已经下班了 , 去接你一起 “
舒白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 , 用手指给自己降了降温 。
他的嗡音还是很轻 。
“ 好两人从清雷工作室回到家 , 一同吃过了晚饭 。
舒白秋看了一会儿神工奖的资料 , 就从书桌边站起了身 。
白天专心雕刻时不觉 , 现在坐得久了一点 , 还是会觉得 …
有点酸 。
舒白秋摸了摸鼻尖 , 想着干脆先去洗个澡 。
等洗漱完 , 再回来继续看 。
去洗澡的时候 , 舒白秋专门朝书房隔壁的投影室看了一眼 。
他确认了先生正在那边开线上会议 , 专心工作 , 暂时不会出来 。
即使如此 , 在冲澡的时候 , 舒白秋愚了好一会儿 , 还是悄悄把浴室的玻璃门 ,
在里面反锁上了 。
他不想 。
不想再被抱着进去了 。 也 、 也太深了 …
舒白秋悄无声地洗完澡 , 中途没有遇到任何突发事项 。
直到他换好睡衣出去 , 吹干了头发 , 依然没有任何意外 。
少年不由松了口气 。
但同时 , 舒白秋又不禁反省 , 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
对先生 , 他又有了一种多心的愧疚感 。
舒白秋放好吹风机 , 穿着薄棉睡衣和毛绒露趾软拖 , 重新去了书房 。
他走过去就发现 , 先生也已经结束会议 , 回到了书房 。
“ 洗过澡了 7“
见他进来 , 傅斯岸抬眸 , 一眼就看出了少年周身的清润水汽 。
舒白秋点点头 , 只 「 嘿 “ 了一声 , 尽量想要避开洗澡这个话题 。
但在少年往另一侧的书桌走的时候 , 他还是被先生拦住了 。
“ 你的手怎么了 7“
傅斯岸眉骨微沉 。
“ 受伤了吗 “
说话间 , 男人已经起身走到了舒白秋的面前 , 握住了他的手腕 。
舒白秋纤裸的双手被拙了起来 , 只见那皓白的指尖和掌根上 , 都泛出了微艳的薄粉色 。
这不像是他正常洗澡后会生出的痕迹 。
“ 没有 …“ 少年闻声 , 却摇头 。
他看了看先生 , 解释说 。
“ 是这两天雕刻拿工具比较多 , 磨出了一点薄茧 , 刚刚洗澡的时候 , 被我撕掉了 “
傅斯岸皱眉 。
撕掉
「 为什么 “ 他问 。
不疼么
傅斯岸隐约有所预感 。
或许小啾的举动 , 也和他的雕刻天赋有关 。
傅斯岸其实之前就有猜测 , 在那漫长的三年里 , 少年不仅需要装傻 , 还要隐瞒自己会玉雕的事 。
不然 , 他一旦将这种天赋显露出来 , 也会被那些贪图利益的收养者强迫盘剥 。
傅斯岸的猜测的确没错 , 舒白秋开口解释时 , 就说 。
“ 是小时候爷爷叮嘱我的 。“
“ 我小的时候就很喜欢雕刻 , 爷爷很开心 , 但是后来 , 他又和我讲 , 不要把雕刻的事和别人说 。“
少年的天赋从幼时就呈现了出来 , 他几乎是完美地继承了父亲和爷爷的双重天逊
无论色感 、 线条还是玉雕 , 小舒白秋的表现都让人十足惊喜 。
爷爷对此更是欣喜 , 舒家传承后继有人 , 看小秋的天分 , 说不定还会将舒雨巷发扬极盛 。
但舒家一向不喜高调宣扬 , 对小辈更是以呵护为重 。
小舒白秋的惊人天赋 , 就没有过早地被宣扬出去 。
而且不久之后 , 舒家便出了意外 , 爷爷也在那块高古玉的鉴别上走了眼 。
之后舒家更为谨言慎行 , 行事低调 。
爷爷更有了藏拙考虑 , 对小舒白秋反复叮嘱 。
不想显露风头 , 被有心之人盯上 。
“ 爷爷说 , 有者手眼毒 , 从手上茧皮的分布状况 , 就能看出玉雕师的习惯和擅
舒白秋解释道 。
他和先生已经回到了书桌旁 , 这张大书桌原本有两把椅子 , 但舒白秋却被揽过去 , 坐到了先生的怀里 。
他的手腕还被储斯岸握着 , 在光下被认真检查 。
“ 所以爷爷让我要记得把薄茧磨掉 , 当心不要被坏心的人看到 。“
舒白秋道 。
抱着他的男人仍在皱眉 , 看着那些薄艳的红痕 。
“ 疼么 7“
舒白秋摇摇头 :“ 还好 。“
撕皮磨茧当然会疼 , 不过少年其实早已经习惯了 。
之前的三年时间 , 他还会掩饰得比现在更狠 , 更小心地护住自己 。
“ 其实平时没事的 , 这次是因为我连着两天都在雕刻 , 所以才生了一点新茧 。
舒白秋解释着 , 还道 。
“ 除茧还有一个原因 , 是为了消除摸碰玉料的阻隔 。“
「 这样 , 我拿起翡石的时候 , 就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感受玉石的脉络了 “
傅斯岸听着 , 心中微惑 。
他只知道文物古董会有难以仿造的细腻纹饰 。
天然的玉石也会有纹路脉络么
不过傅斯岸在翡石领域的确只算外行人士 , 他记下了小啾的话 , 并没有再继续多问 。
男人还握着舒白秋的腕骨 , 长指很轻地探碰了一下对方指缝侧边 , 指根处的薄薄红晕 。
傅斯岸的力度其实放得很轻 , 动作也极有分寸 。
但出人意料的 , 他才刚碰到少年的指根 , 就惹得对方指尖偏然一抖 。
紧接着 , 舒白秋就立刻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了背后 。
“ 傅斯岸顿了一瞬 ,“ 疼 7“
被碰到那微红掌心的同时 , 坐在他怀里的栖软身躯也有了一刹的明显紧绣 。
傅斯岸以为牵动了对方的伤口 , 英挺的眉廖和声线一并沉了下来 。
被问的少年顿了顿 , 却仍是说 。
“ 没有 。“
在傅斯岸沉眉想要追问实情之前 , 男孩又开了口 。
他小声说 :“ 不疼 , 就是 … 烫到了一点 。“
舒白秋的皮肤本身就薄 , 指骨也软 , 他还自己撕了茧 。
就使得那纤裸的双手更为敏感 。
“ 没事的 ,“ 少年还努力解释 , 说 ,“ 就是刚磨完茧会有点不好碰东西 , 之后就没事了 “
「“ 也不会 … 不会再被先生体温烫到了 。“
这话说得舒白秋自己都不由有些报然 。
他和先生的体温其实没有相差那么大 , 只是刚刚舒白秋的指根太嫩 , 冷不丁被傅斯岸的指腹碰到 , 被那带着薄茧的温热蹭过 , 意外惹出了一小团焰火似的酥灼 。
而在舒白秋说完之后 , 抱着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 却没有开口 。
就在舒白秋考虑要不要继续解释几句的时候 , 他却听先生道 。
“ 那我昨晚用你的手握那里 , 是不是把你烫得更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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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秋最开始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
他迟了足足几秒才意识到 , 对方说的握住 , 究竟指的是哪里 。
少年的耳廖和侧颊瞬间烧红 。
他和先生的体温差的确不算太大 , 可是 、 可是那里的话一一
和舒白秋的柔软手掌相比 , 那硬了不止十分的独然凶物 , 的确有着会将人灼痛的高温 。
舒白秋软唇微据 , 有一点不想回答 。
他想假装自己没有听刨 , 是一只把脑袋埋起来的鸵鸟 。
但是在无意间警见先生的神色时 , 舒白秋却又不由得又被触动了心口 。
因为正在看着他的男人 , 眉心微坤 , 似是的确有着难解的忧心 。
先生 … 很担心吗
比起报然 , 舒白秋更不想对方介怀 , 他磕绊了一下 , 还是给出了一个违心的回答 。
“ 还 、 还好吧 。“
可能也没那么烫 。
就是 、 就是硬粗了一点 , 还会有青笑在跳 。
舒白秋强压下心绪 , 接着又说 。
“ 现在已经没事了 , 不会疼的 。“
他努力想要安慰对方 , 却见男人眉心未展 , 似乎仍然没有释怀 。
“ 抱歉 。“
傅斯岸的嗡音也同眼帘一并沉沉地垂低了下来 。
“ 是我做得不对 。“
听到先生的这些话 , 舒白秋更不愿让对方这样想了 。
“ 没有 。 没有抱糗 。“
舒白秋用力摇头 , 说得很认真 。
他还把原本背在了身后的手掌伸回来 , 主动去轻轻碟了碰先生的手 。
少年纤皙的指尖 , 温缓地触到了傅斯岸微微凸显的指背筋络 。
贴在了那看似毫无波澜的青筋上 。
“ 不用介意 … 真的没关系 。“
舒白秋还保证般地说 。
“ 我一直碰先生也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
宝宝 , 你是个善良心软好容易被骗的小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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