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末将去给你找个女人来
桑毫不犹豫的挡在岁暮晚面前,还没站定一缕白绫从他脖颈间窜了出去,将差点刺入他肩胛上的箭矢缠住。
“走!”岁暮晚抓着他的手,转身朝着宫外逃去。
两人所到之处,除去御林军还有数不清的死士拦截。
可那两人却好似鬼魅一般身形快得离谱,任由他们如何追击还是没能将人追上。
同时,熙帝在宫内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
周驰妄带着人匆匆忙忙入宫,就连江行肆也赶了过去。
因此没人注意到,两道狼狈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落入安平王府的后宅。
“王妃!”山骨压着声音上前将浑身是血的桑扶住,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岁暮晚。
“奴婢给堂主换药,王妃您赶紧换身衣服。”虽说岁暮晚这里伺候的人并不算多,但难免会有人看见不该看见的。
此刻山骨有些庆幸,庆幸浣纱还在养伤,所以没能贴身伺候在岁暮晚身边。
否则,什么都要暴露了。
岁暮晚点点头,将桑交给山骨立刻转身去将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交给素尘处理。
看着难得乖巧的躺在贵妃榻上的桑,岁暮晚接过山骨手里缝合的工具,这些都是岁暮晚这么多年让人弄出来的。
“安安,轻点。”桑瑟缩了一下。
在烟雨阁中安安处理伤口是处理得最好的,但也是最不把人当人的。
岁暮晚白了他一眼:“没有下次。”
她说的是桑用身体给她挡箭的事。
桑“噢”了一声,但那乖巧的笑容无一不在表达着一个意思,下次还敢。
岁暮晚也知道这人阳奉阴违,因此并没多说什么。
等给他处理完伤口,桑便说:“去找他吧。”
岁暮晚看着他,一时沉默。
按当下的情况来说岁暮晚应该继续安分的待在安平王府,才能避免引起旁人不必要的怀疑。
可她实在放心不下贺迎。
在皇宫她只看了一眼贺迎的情况,他那模样分明是被人下了催情药。
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催情药,也不知道这药的效果如何,如若不行周公之礼能不能熬过去,熬过去之后对身体会不会有损伤……
这些念头如附骨之疽在岁暮晚心头萦绕不去,若是不亲自去确认,她万万是放心不下的。
她叹了一口气,“你好好养伤。”然后又吩咐山骨:“备马。”
岁暮晚做了决定的事,山骨不会多劝。
不多时,马车驶出安平王府,暗处几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跟着离开,却无人发现,马车内从一开始便只有两个丫鬟。
麒麟大将军府,男人隐忍痛苦的闷哼时不时的从屋内传出来,萧霁月握着拳头站在院中却丝毫不敢踏进去半步。
“啊!!”一声痛呼之后,屋内传来肉体与床板碰撞的声音。
萧霁月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将军……”
他按贺迎的要求将他绑在了床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本以为情况应该有所缓解了才是。
可是眼下听着,似乎更严重更痛苦了许多。
萧霁月咬着牙,“末将去给你找个女人来。”
自家将军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找个女人而已没什么不可以。
然而屋内的人干哑的声音却在这时传了出来。
“不……用!”
短短的两个字满是颤意。
萧霁月不知贺迎为何死活不愿找人解毒,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焦灼的在屋外守着。
岁暮晚赶到时,屋内恰好传来贺迎痛苦到用头不断撞击着床板的声音。
“你是谁?”看到突然出现的女人,萧霁月立刻按住腰间的剑,警惕的盯着对方。
岁暮晚却没时间和他耽误,直接动手将人定在原地,然后快步走到贺迎身边。
此时的贺迎已经熬过了失去意识的那个阶段,但紧接着出现的是全身上下如虫蚀般的瘙痒隐痛。
这样的痛苦要不了他的命,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人。
更让贺迎难以启齿的是身体里那股陌生的燥热感,和那一次次攀升又被他强行压下的渴望。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要疯了,所以只能用更剧烈的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当他准备再次撞向身下的床,想要将自己撞死过去的时候,一只手却突然出现在他后脑勺下方。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对方竟然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霁月。”
贺迎虚弱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半跪在他床边的人并非萧霁月,而是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岁暮晚!
“安……安平,王妃?”他满目的惊愕:“你怎会在此?”
“不,不对。”女子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传了过来,像是撩拨着他心底恶魔的鲜血,方才本就濒临崩溃的意志经不起半点引诱。
贺迎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痛苦又耻辱的闭上眼睛,从齿间吐出两个字。
“走!”
岁暮晚沉默的将手从贺迎脑袋下抽出来,然后抬手便去解他身上的绳索。
贺迎察觉到她的动作,方闭上的眼睛又在转瞬后瞪大,“走啊!”
若是解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可岁暮晚压根不为所动。
在捆住贺迎的最后一根麻绳解开后,贺迎毫不犹豫的拔出床头暗藏的匕首便朝着他的脖子刺去。
他宁愿死,也不能牵连无辜之人。
“师父。”岁暮晚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匕首,抬手拦住他布满青筋的手。
这一次,她不会再允许贺迎自刎而死。
贺迎仅存的理智有些发懵,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眼前人根本不是他的徒弟。
可是当她喊出‘师父’这两个字时,贺迎会不由自主的心软,甚至会想自己此刻当着她的面自刎会不会吓到她。
见他停住,岁暮晚唇角轻轻扬了起来,她将贺迎手中的匕首拿走,轻声安慰:“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劳烦萧副将给我准备一桶冷水和少量冰块。”说话间,岁暮晚指尖弹出一枚银针落在屋外被定住的萧霁月身上,解了他的穴道。
萧霁月看着床上强忍着痛苦全身颤抖的贺迎,再看看半跪在他床边温柔淡定的岁暮晚,果断的转身去准备她要的东西。
岁暮晚低头将贺迎蜷缩在一起的手掰开,将床单撕碎隔在他血肉模糊的掌心。
“师父,会有点疼,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