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三年前
她轻轻一推,骑在她身上的人瞬间倒地。
剩下的两人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冷气,心里密密麻麻的恐惧蔓延。
可他们按着岁暮晚身体的手却更加用力,仿佛这样就能控制住这只苏醒的野兽。
岁暮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醒来就大开杀戒,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呢。
她双腿忽然交叉,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侧滚一圈,两人双手被挣脱,岁暮晚趁机站了起来。
身上被撕碎的布料随着她的动作或落下,或悬挂在她腰间,挡不住那白皙婀娜的胴体。
可剩下的两人根本生不出欣赏觊觎的心思,他们心底无端的生出无限的恐惧,一心想逃。
这女人刚才挣脱他们的力道根本不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该有的。
可惜还不等他们付诸行动,岁暮晚的手已经抬了起来,速度快到他们根本无法捕捉。
脖颈一痛,两人毫无知觉的倒地。
解决两人,岁暮晚这才慢条斯理的转身。
破败的木门还在风中摇晃,开开合合中他们复杂庆幸和不甘嫉恨的眼神就那样直接的被岁暮晚收入眼底。
雨势似乎更大了。
岁暮晚打了个冷颤,抬脚将门踹开。
她就那样走入雨中,一步一步走到周驰妄已经偏移的油纸伞下。
白皙透亮的肌肤上豆大的雨滴一颗颗划过。
林舒悦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没有因为岁暮晚的靠近而避开的周驰妄,她心中莫名的慌乱恐惧,颤抖的无助的开口。
“阿妄……”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本事。”似乎才回神,周驰妄厌恶的皱眉,想要拉开和岁暮晚之间的距离。
然而他才抬脚,岁暮晚便抓住了他手中的伞柄。
“放肆!”周驰妄冷声呵斥,抬手扣住岁暮晚的手腕,便要用力将这纤细的骨头折断。
岁暮晚却恍若未觉,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唇角的笑容逐渐加深,带着几分兴味。
“三年前,洛城天池,箭伤。”
周驰妄用力抓着岁暮晚手腕的手在这话说出口的瞬间泄力。
像是想到什么,他抓着伞柄的手猛地松开,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
一旁的林舒悦在听到这几个字时神情同样惊诧到了极点,但紧跟着出现的便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岁暮晚为何会知道洛城天池,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当年救王爷的人真的是她?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后便再也消磨不掉。
她惊恐的瞪着眼睛,心跳因为恐惧不断加快。
可周驰妄却根本没注意她惨白的脸,只一眨不眨的盯着岁暮晚。
被雨水朦胧的视线中,眼前人的身形和那道模糊的影子逐渐重叠。
尤其是她此刻弯着的眉眼和唇角弯着的弧度。
可这个发现却让他心中一阵一阵的撕裂开。
他没认错她。
可后来又错了……
这个念头如附骨之蛆,拼命的往周驰妄脑海中钻去。
他嘴唇颤抖着,嘴巴张着却又发不出半点声音,如此挣扎数次,才干哑着声音否认:
“你休要再冒充悦儿,当年救我的人明明就是悦儿。”
他已经让人确认过了,三年前的三月初,林舒悦的确去过洛城天池,在那的寺庙里祈福。
他不可能再认错的。
若非知道悦儿才是救他之人时两人已经到了大婚当日,他根本不会娶岁暮晚。
是岁暮晚冒充的悦儿,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悦儿的身份和一切。
想到这些,周驰妄摇摆的心又坚定起来。
“是吗?”岁暮晚歪了歪头,笑眯眯的问林舒悦:“那便请林小姐具体说说你是如何为周驰妄疗伤的吧。”
此话一出,周驰妄满含期待的视线落在林舒悦身上,他鼓励道:
“悦儿,你如实说就行,有我在。”
林舒悦抿着唇,脑海中回忆中周驰妄提到的所有信息和刚才岁暮晚说的话,将思绪理好之后,才说:
“三年前,三月初我随家母去天池寺上香,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受伤昏迷的王爷,是我替王爷处理了伤口。
后来因为身份有别,等王爷无性命之忧后,我便先离开了。”
以前她只知道周驰妄受伤,但具体是什么伤她并不清楚。
是岁暮晚刚刚自己主动将箭伤一事说出来的。
如今王爷明显更相信自己,只要自己咬定当年的人是自己,那么王爷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说完这话,林舒悦不着痕迹的看了周驰妄一眼,见他紧绷着的神情一松,便知道自己分析对了。
然而还不等她放下心,眼前独霸雨伞的人又不紧不慢的追问:
“jian伤有两种,不知道林小姐口中的jian伤是羽箭还是王爷爱佩戴的这种长剑呢?”
林舒悦瞳孔猛地缩紧,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正想狡辩说自己不懂这两者的区别,岁暮晚又开口截断了她的退路。
“两种伤势就算是不懂的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林小姐不要跟我说你不懂。”
“我……我……”林舒悦死死地抓着袖口,求助的看向周驰妄。
然而对方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林舒悦心往下一沉,想着不过是一半的可能而已,万一自己赌对了呢?
想到这,林舒悦一咬牙,回道:“是羽箭。”
岁暮安看着她,像是被人抽了精气神般颓了下来。
看到她的神情,林舒悦心中一喜,自己又猜对了!!
“恭喜林小姐,你答……”上一刻还满身颓势的人忽然恶劣的勾唇,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错了呢!”
她低低的愉悦的笑声像是清泉般清脆悦耳,若是忽略其中包含的嘲笑和讥讽的话。
林舒悦后知后觉的看向身边的周驰妄,在对上他不知何时冷下来的双眼时打了个冷颤。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便改了口。
“不,是我记错了,是长剑,不是羽箭,是我记错了。”
“哈哈哈!”岁暮晚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大笑起来,她摇摇头,声音清脆,却如重锤砸下。
“也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