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地动
陆远来到这方世界,还没有经历过地震,他不确定这种天象是否与地震有关。
另一边,刘长老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院首,天生异象,天生异象!”
陆远安抚他道。
“莫慌张,有事慢慢说,这种天象代表了什么?”
“地动,是地动!”
果然是地震云。
“能不能判断出是哪里有灾?”
“不好说,面积太广,反正在五州之内。”
“让老张给五州事务处传令,各州府县立刻做好地动防灾工作。”
“不用老张,我亲自去传令。”
陆远一怔,刘长老一改往日作风,居然变得勤快起来。
征兆出现,灾害就不会太久了。震中在哪里一时无法查明,陆远决定亲赴云州,再把内门弟子分派到其它四州坐镇。
……
玄石矿。
玄剑门长老程元振带着他的孙子程立华,在山下的小镇客栈中,疑惑的看向矿场方向。
景长老和他的亲传弟子郭圣强,带着众多玄剑门弟子来占矿区,如今却被清玄宗反夺回去。
而景长老与郭圣强杳无音讯,多半是凶多吉少。
这不应该啊。
以景长老实力,郭圣强的谋略,就算冯居正亲自出手,也不可能一百多人逃不出一个。
而且听说冯居正外出游历去了,那是谁杀的景长老?清玄宗并没有长老级人物了。
程元振和程立华来此,与矿场无关,只是碰巧路过。
他们要在此等一个人。
午后,他们等的人来了。
“程长老,久等了。”
“吕长老,这是我不成器的孙子。立华,快来见过四圣宗吕长老。”
程立华一副乖巧模样,恭恭敬敬施礼。
“立华见过吕长老。”
吕长老受过他一拜,大笑道。
“我与你祖父相交多年,情同手足,当年也如你一般年纪,你祖父可没你生的俊郎。”
程元振笑道。
“莫再夸他,这副皮囊不知给我惹了多少祸端。对了,你说的那件事可有把握,按日子也快到了,怎么没见任何表象?”
吕长老正待答话,忽听客栈外一片喧哗。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三人连忙走到窗前,只见天空被染成血红之色,条条云朵如编成的绳索,颜色诡异。
吕长老扬了扬嘴角。
“这不就来了吗。这个消息是三百年前享誉京城的天机子亲自预测,哪会不准。我也是偶然在藏经阁看到记载,才召你前来。”
程元振奇道。
“真有此等神人,能预测三百年之事?”
“地动之说,有迹可循,并非凭空臆测。你我卡在元罡初期多年,能不能突破就看这回的造化了。”
程元振一阵感叹。
“祸兮福所伏,造化伴随着天灾,不知有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了。”
吕长老不屑道。
“程兄年纪大了,倒开始悲天悯人了。我俩若能得到机缘,管他千万蝼蚁的死活。若有的选,我倒宁愿天天地动。”
程元振笑道。
“是我着相了,天象已现,可知应在哪里?”
“当年朝廷败相已露,仍然在云州设下阵法,并以教坊司镇压,所以此事必定应在云州。”
程元振和程立华满脸惊讶。
特别是程立华,他曾在云州待过一段时间,教坊司也没少去,却没有听说过什么阵法之事。
“吕兄,既然如此,那清玄宗岂会不知,我们快去,莫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吕长老不以为意。
“这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谁还会记得。而且云州各府的法阵,寻常时候并不启动,所以看不出痕迹,只有在地动来临时才会显现。”
“吕兄越说我越糊涂了,既然无人记得法阵之事,法阵又没有开启,那地动之时法阵岂不无人去激活?总不会自动开启吧!”
吕长老显然对阵法之事做了深入了解。
“云州各城都有一项流传三百年的传统,教坊司必须拥有一名妖族女子,她们便是阵引。”
程元振和程立华惊得大眼瞪小眼。
以人为阵引,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手段。
而且这么多年,教坊司的女子不知更换了多少,却依然有效。
前人手段,恐怖如斯。
“不知哪位大能设下的手段,法阵居然能抵抗地脉之力。”
“若非如此,城池便保不住,城池不保,地脉便无法喷涌出天材地宝。其实,你我的机缘更多的靠命,倘若这次没有适合你我的天材地宝,那就是天意了。”
吕长老显然并不笃定此次会有所得,不过,有了机会,便要去争取。
……
陆远到达云州后第三天,灾难降临。
彼时他正身处青溪城夜家,夜家庭院搭起了无数帐篷,屋子是不敢住人了。
地底不时传出牛哞之声,偶尔夹杂着如雷般的轰鸣,持续了许久。
但是预想中的地动山摇并未出现,房倒屋塌。
反倒以教坊司为中心,突然腾起乳白色的光幕。
光幕完全罩住了整座青溪城,每次地底传出轰鸣之声,它的浓度便跟着减淡一分。
直到主震过后,仍然保持着半透明的状态,想来应付接下来的余震是足够了。
陆远对大型阵法有所涉猎,看出了那是一座法阵,比之清玄宗护山大阵强了不知多少。
也只有这种程度的法阵,才能抗衡地脉之力,维护一城安危。
而青溪城外,包括下面的县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青溪城下属八县,全部被夷为平地,土裂沟合,地貌大变。
主震过后,陆远第一时间赶到了教坊司,楚城主也在。
青溪城安然无恙,教坊司却成了残垣断壁。
陆远直扑丹桂阁,疯狂的扒开散落的土石木料,楚城主也派人上前帮忙。
终于,瓦砾之下露出一角衣衫。
清理开后。
一袭淡色轻装摆放在床榻之上,正是凝香脱了奴籍后最常穿的装扮。
旁边放着的,是她时常摆弄的玉萧。
而凝香却再无踪影。
“若不是遇到你这冤家,奴家还是那花魁,从今往后,奴家只是凝香。”
“公子若有意,只求城主允奴家在丹桂院孤独终老,便不枉奴家对公子的一往深情了!”
“……”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陆远第一次感觉心乱了。
其实,离开青溪城后,他曾数次找过凝香与楚城主,想把凝香接出教坊司。
但凝香和楚城主都拒绝了。
“陆兄弟,凝香只是不见了,不一定香消玉殒。”
“楚城主,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