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反目
果无涯先去了果家，只见满眼的尸体和残垣断壁。
良久之后，他面色无比阴沉的走向檀家。
陆远早已纠集外院弟子，等在檀家门外。
“果长老，为何要带人围我檀家？”
檀家主神色带着三分恐慌。
果家被灭门的消息昨夜就传开了，两家白日间才发生了冲突，怎么看檀家的嫌疑都抹不掉。
是以，他一得到消息便派人去内门向檀长老汇报，结果那人至今未回。
如今果无涯亲自带人过来，十有八九是在怀疑檀家。
虽然他确信此事不是檀家所为，但在果无涯那里，怕是早就先入为主了。
“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器。谁敢阻拦，格杀勿论，不要怕，老夫给你撑腰。”
果无涯根本不理会檀家主，对着陆远下了死命令。
陆远一挥手，外院的人冲入了檀府。
“果长老，有事好说，这是作何？”
檀家主想要阻拦，奈何外院的人只听陆远命令，对他直接无视了。
果无涯盯着檀家主。
“你若心中无鬼，就让他们搜上一搜，若横加阻挠，不要怪我不客气。”
檀家主不敢再有举动，不时看向门外，期望檀长老能及时现身。
外院弟子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常年的修炼没少受到果檀两家丹药铺的盘剥。
现在得了指令，自不会对檀家客气。
一时间，院子里翻箱倒柜鸡飞狗跳，有不开眼的还想拿往日余威恐吓外院弟子，被直接打倒在地。
不到两刻钟，老张急急回来。
“长老，院首，东西找到了，在后院库房。”
果无涯听闻，急切道。
“快带老夫去看。”
檀家库房。
一处角落里，摆放了两个箱子。
其中一箱装了十几把军弩，另一只箱子装了满满的弩箭。
果无涯用颤抖的手拿出一支弩箭，与陆远给他所看烧毁的弩箭几无二致。
“檀家做的好事，檀家主，你还有何话可说？”
檀家主惊的目瞪口呆，自家库房除了玄石财帛，何时多了这些东西？
“这，这，不是我檀家的。”
果无涯面色反倒平静下来。
“不是你檀家的，难道是我果家放在这里的？”
他拿出一张军弩，上好弦，装上弩箭。
猛的把弩箭对准檀家主，毫不犹豫的抠动悬刀。
“嗖”
弩箭精准射入檀家主眉心，檀家主带着满脸的疑惑和不甘，仰面倒下。
“把檀家人集中起来，全部给我用这种弩箭射杀。”
陆远看了一眼似要爆发的果无涯，对老张下令。
“今已查明，檀家与靖安王勾结，私藏军弩屠杀果家老弱。果长老有令，射杀所有檀家人，查抄檀府。”
抄家，这是多少年来清玄宗从未有过的大事。
经过丹药降价事件，以及数次征调的特意安排，陆远在贫苦弟子心中的威望一时无两，远超宗主，更别说只会图利的长老们。
如今老张和外院弟子对陆远可谓言听计从，哪所抄的是现任长老的家，他们依然不打丝毫折扣的执行。
“果长老，檀家完了，檀长老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果无涯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的家族观念极重，果家是他的根，现在却灰飞烟灭，以他的性格，没有发疯已经算难能可贵了。
陆远适时提起檀长老，立刻让他找到了宣泄的缺口。
“是了，没有这个老东西撑腰，檀家如何敢做。”
说完他便飞身而起，转眼不见了人影。
陆远也跟了出去。
水既然搅浑了，就让它再浑一些吧！
……
辛长老处。
陆远对消息的封锁很成功，内门谁都没有得到一丝外院的消息。
辛长老正在悠闲的品茶。
陆远的到来让他好似活吞下一只苍蝇，难得的雅兴立刻飞到九霄云外。
“又有什么事？你莫要得寸进尺，惹火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陆远笑道。
“辛长老不要激动，我来是要送你一桩天大的机缘。”
辛长老哼了一声，自不会相信陆远会突然转了性子。
陆远简要的把果檀两家的事说了一遍。
“果檀两家出了此等大事，宗主至今闭关不出，无人去作调解，两位长老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长老只要……”
陆远以掌化刀，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
“到了那时，长老再无需担心果莫尘之事败露，还能顺势收了两家的丹药铺。日后宗主问起，便说二人同归于尽。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机缘吗？”
辛长老心头巨震，不断打量着陆远。
还是小看了眼前这小子。
他忽然蹦出一个念头，难不成果檀两家的事，甚至自己误杀果莫尘，都是他在背后搞鬼？
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如此心机，此人断不能留。
辛长老内心的想法，都表现在了脸上，陆远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
“话已说明，长老若不想参与，丹药铺就收归外院了。”
说完，陆远立刻遁去，现在还不到他和辛长老火拼的时候。
辛长老立在原地，心中的念头千回百转。
作为一宗长老，身份地位都有了，修为也到瓶颈无法再次提升。
在个人身上，他已经没了追求。
他要做的，便是利用长老的身份，为辛家谋一个未来。
只有辛家占据更多资源，才能不断涌现人才，才能长盛不衰。
“趁宗主不在，先解决了两个老家伙也好。至于姓陆的小子实力不足为虑，且让他多蹦跶一时。”
……
果无涯一掌轰碎檀长老的院门，檀长老从后院飞身出来。
“果无涯，你又发什么疯癫？”
“姓檀的，还我果家几百条人命来！”
果无涯直接扑了上来，全力出手。
檀长老一边招架，一边不时发问，但果无涯只知拼命攻击，哪里有心思为他解疑释惑。
轰的一声，两人四掌相交，强大的气浪掀起漫天尘土。
借着反弹之力，两人暂时分开。
“果疯子，你我虽有嫌隙，还不至于生死相拼吧！”
果无涯尚未答话，辛长老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檀长老，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檀家杀了果家几百条人命，果无涯下令屠了檀家，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