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都是中毒死的
马国保的尸体陈列在停尸房。
陆远凭刑律殿的手令，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他仔细检查马国保的尸体，没有任何外伤。但面色乌黑，嘴唇红艳，与他所中胭脂鸩非常类似。
基本可以确定，马国保死于中毒。
经询问，马国保被押来后，只被当做普通囚犯关押，其间曾有一年轻女子来给他送过饭。
那女子拿着余九渊的手令，看守们就放行了。
事情牵扯出余九渊，他还在闭关中，暂时也只能查到这里。
陆远又去了古家。
尚执事早已埋藏多时，总不能去开棺验尸，那是大不敬，尚家人拼了命也不会同意的。
而古执事的遗体还没有入土，他的灵堂设在古家。
禀明来意后，古家人同意他去查看遗体。
其实古家人对古执事的死也心存疑虑，古执事不像尚执事年纪大了，而且平日身体健壮，只在近期才表现出一些病兆。
陆远祭吊了一番后，走到棺木近前。
古执事安详的躺在金丝楠木大棺中，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症状。
查验多时，没找到有价值的发现，似乎就是因病而亡。
但是，不管陆远还是楚伯通，甚至古家人，从心里都不认同这个原因。
“古家主，我想为古执事验血。”
验血，就是查看一下血液有无异常。
但古执事已经去世，血液早已凝固，再想查验，势必要从手臂等部位划破肌肤，取出凝固的血块。
这会毁坏他的遗体。
古家人犹豫不决，如果真能发现点问题还好说，不然就有亵渎先辈的意思了。
这时，一位年轻女子站了出来。
“伯父，叔祖坐化我们都很伤心，也心中有疑。若能查出隐情，也能告慰叔祖在天之灵。若查不出，叔祖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说话的女子叫古紫菱，十八九岁的年纪，比陆远还小上几岁。
她在古家后辈中天资卓绝，深得古执事器重，马上要进入披风堂了。
古紫菱在古家主心中的份量也很重，听她如此说，也痛下决定。
“好，那便请陆小友动手吧。”
陆远取来一把匕首，轻轻划破古执事手臂。
古执事从外表看不出异样，但其血管内却空空如也，有如被人抽干了一般。
陆远瞬间想到青溪城余家取人精血投入血池的事，那些被害人也是被抽取了血液。
不同的是那些人变成了人干，古执事却看不出来。
陆远没有声张，他划破更长的伤口，才从中取出一点凝血。
将凝血用手指碾碎，来回揉搓着。
这时，黄庭化毒功开始缓慢运转。
果然是先中了毒，又被人取了精血。
或许因为血液凝固的原因，毒性并不强烈，化毒功的运转才会这般缓慢。
随后，他又取出一点凝血包裹起来，这些要带回披风堂，请人验证是中了何种毒。
古家主和古紫菱紧张的注视着陆远的一举一动。
“陆小友发现了什么？”
“血中有毒。”
古家人闻言大惊，陆远敢这么说，一定是确认了，他们不怀疑陆远说的话。
可古执事实力如此高强，死于中毒太不可思议。
“把服侍老祖的侍妾和下人都带上来。”
能接触到古执事，下毒不被防备的，也只有与他生活在执事院中的人了。
古家主一声令下，古执事的几名小妾和下人都被带了上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老祖下毒，从实招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定将你们全家灭门！”
一众小妾下人被吓的面如土色，纷纷跪地求饶，并矢口否认。
陆远挨个对他们问话，观察他们的神情眼色，没有任何破绽。
难道不是身边人所为？
看凝血中的毒性情况，古执事所中的是慢性毒药，需要长久在饭菜或茶水中下毒，日积月累之下，毒性渐长，才导致他身亡。
这就排除了偶然与古执事接触的人下毒的可能。
古紫菱忽然说道。
“不对，还少了一人，那个叫果曼蓉的婢女。”
古家主奇怪的看向古紫菱，他并不认识果曼蓉是何人。
古紫菱为他解释了一番。
果曼蓉最早是马国保的小妾，长得极为妖艳。后来被余九渊看中，马国保便将果曼蓉送给了余九渊。
在那之后，马国保才进入披风堂，并快速晋升成了金披风。
在一两个月前，余九渊又把果曼蓉送给了古执事。
果曼蓉能歌善舞，很得古执事宠爱。
古紫菱作为古执事最器重的后辈，时常前往执事院聆听教诲，是以认得果曼蓉。
她对果曼蓉极为反感，曾私下调查过她的底细，才得知了她的过往。
陆远不禁对古紫菱刮目相看，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行事谨慎而缜密。
如今看来，果曼蓉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只是她去向未知，可能逃回了马家，也可能去了余家，甚至已经被灭了口。
陆远当即辞别古家人，返回披风堂。
找到楚伯通，与他说明调查的情况，又把凝血交给他。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余九渊，而他尚在闭关中，没人知道他闭关的地点，想找也找不到他。
“你先去找果曼蓉的下落，如果余九渊回来了，我会看住他的。”
……
深夜。
陆远潜行到马家，他没见过果曼蓉，打算进马家抓住几个人拷问一下。
才到府外，就见一个娇俏的身影从马家房顶一跃而下。
甫一落地，机警的往四周巡视，发现没有人影，立即沿街奔走了。
陆远从墙角现出身来，这个蒙面女子的背影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
往马家瞟了一眼，陆远还是决定去追踪那蒙面女子。
一路穿街过巷，最终蒙面女子停在了一处大宅院墙外。
这里是余府。
蒙面女子纵身跳上墙头，身形一闪消失在院内。
陆远紧跟而上。
蒙面女子似乎对余家颇为熟悉，躲过巡逻的护院，径直进入后院。
一位婢女提着灯笼走过，蒙面女子藏在暗处，猛然现身，捂住婢女的嘴巴。
随后掏出一把匕首，顶在婢女胸口逼问着什么。
在得到答案之后，她一掌拍昏婢女，向着一处小院奔去。
陆远藏身一棵大树之上，向院内望去。
不多时，蒙面女子从房内抓出一人。
那人披头散发，衣不蔽体，明显是个女人。
女人双手反绑，口中被塞了东西，吱吱唔唔乱叫着。
蒙面女子提着那女人，一路向府墙狂奔。
快到墙下时，忽然一阵大吼传来。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拿我余家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