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死台
吼声是一位华服年轻人发出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华服年轻人显得极为愤怒,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夜玄樱常被他纠缠,又见他吼陆远,当下怒火中烧。
“宁琰,我的事要你来管,你再无理取闹,我们就生死台上见。”
生死台,顾名思义,是解决披风堂内部矛盾的终极方式。
披风堂中允许私斗,但不能伤及性命,重伤也不行。
如果双方有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可以在生死台决斗,生死罔顾。
宁琰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玄樱小姐,他对你图谋不轨,我怕你吃亏。”
说完转向陆远:“你就是那个姓陆的吧,真是好手段,居然能说服老马那块茅厕的臭石头。不过那又如何,识相的把二十九院让给我,我出双倍租金。”
陆远一脸平静。
当着他的面抢他的女人,这何止是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线。
宁琰这种人,纵然知道他与夜玄樱的婚约,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
“想要二十九号院可以,你去申请上生死台。”
一个跳梁小丑,陆远并没放在眼里。
他若识相,以后远离夜玄樱,放他一马未尝不可。
不识相的话,就是自己作死了。
宁琰听的一愣,与三位同伴面面相觑。
俄顷,四人爆发出哄堂大笑。
宁琰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生死台”三个字从陆远口中说出来,世上还有更可笑的事吗?
一个新来的铜披风,新晋的五重初期,居然要和他上生死台!
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夜玄樱脸色一变,且不说宁琰的境界要高过陆远,他身后还有八重境的执事老祖呢。
真要上了生死台,不管陆远胜负如何,都会后患无穷。
“陆远,不要冲动,赶他走就是了。在披风堂里,他不敢乱来的。”
陆远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
随后对宁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有胆就上生死台,无胆就给我滚!不要在这里聒噪。”
宁琰勃然大怒,指着陆远道:“姓陆的,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我们走!”
一行四人怒气冲冲的离去。
夜玄樱忧心道:“你不要意气用事,上生死台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是吓吓他而已。他有着后期修为,比你高两个小境界。宁家在披风堂,还有一位八重境的执事。”
陆远安慰她道:“我不是冲动的人,刚才已经给过他台阶下了。再说生死台是他申请的,我是被动应战。好了,别管他了,我们进去。”
两人来到房间,夜玄樱仍面带忧色。
“你做什么任务去了那么长时间?”
陆远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夜玄樱立即为他讲解起来。
“我接了一个守护药园的任务,在云罗山深处,值守一月休息一月。你在修炼之余,也要常去任务殿走动,有合适的任务就接下,贡献值对我们太重要了。”
披风堂是云州的机构,但没有半点官衙的作派,给人的感觉更像宗门风格。
“我会的,以后咱们两个可以一起接任务,也好有个照应。”
夜玄樱摇头道:“我接的是长期任务,要持续一年。家族中一位姑姑为我争取的,我们两人轮流值守。”
即然与家族的人一起,陆远也放下心来。
“家族老祖的失踪,你知道具体细节吗?”
金披风老祖的失踪,让夜家的处境岌岌可危。夜家若出了问题,在披风堂的几位夜家核心人物,断了资助,前途堪忧。
“好像与血炼门有关,老祖接下任务,带了几人前往,结果一个也没回来。”
又是血炼门。
务本坊余家同样与血炼门有关,但是似乎被压了下来,并没有波及云州余家。
时间过的很快。
两人又聊了一些披风堂的事项,陆远起身告辞,让夜玄樱安心休息。
从云州到云罗山脉,有三天的马程,加上在山中还需穿行两三天,夜玄樱颇感劳顿。
离开小院,陆远来到丹药殿。
殿内罗列着各种丹药,品类繁多,有的是通用的,有的是专属某种功法的,大多数从未听说过。
陆远适用的只有通用的辅助丹药合气丹,每颗一百两银子,用贡献值只需一点。
还有一种破境丹,分为上中下三品,可增加突破小境界的机率。
开脉五重境与前四重不同,每个小境界的提升都变得极其困难。
像田庆,在披风堂十几年,花了几十万两银子,退出时仍然只有五重初期。
所以破境丹对武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中上品为七重境服用,下品为五重境服用。
一颗下品破境丹,兑换价为一百贡献值外加一万两银子。
资质达标的话,服用三到五颗才会有明显效果。
不过,小铜人自带破境效果,陆远可以省掉这笔开销了。
陆远买下足够的合气丹,他的修炼速度比常人快,用银子就能买到足用的丹药,多的还可以送给夜玄樱。
从丹药殿出来,他又去了任务殿。
任务殿挂满了木牌,前面是任务名称,后面写着任务详情和贡献值。
铜披风能接的任务,大都是一些值守、巡逻任务,贡献值不算多。
陆远手上的银子足够他修炼使用,对贡献值的需求不大。夜玄樱有长期任务在身,他近期更不打算接取任务了。
回到小院,门缝中被人塞进一页纸。陆远拿起一看,是刑律殿发来的一份生死契。
陆远的眼中泛出杀机,既然宁琰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找死,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执事院。
一名仆从从宁中则的小楼中匆匆离去。
宁中则是云州宁家人,六旬开外,开脉八重境,披风堂执事。
到了金披风以上层次,每人都会分配一座面积较大的院落,可以有少量妻妾婢女或仆从跟随服侍。
刚才的的人是宁家的家仆,来向宁中则回报探听到的消息。
“这孩子,天资不错,就是爱惹事。”
宁中则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宁琰与人生死台决斗的事放在心上。
一个新来的铜披风,摸不清披风堂的水深,仍以天骄自诩,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这几乎是所有铜披风初来乍到时的心态,等受到现实的毒打,才会幡然醒悟。
……
两天后。
许久未曾开放的生死台迎来一场新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