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遇害案
田慎对陆远动了杀心,却被陆远反杀,那么田洵就是下一个要铲除的目标。
陆远可不会为自己留下心腹大患。
如果田洵仍在崇仁坊当职,陆远想对付他要费些周折,或许只有夜入田府把他暗杀。
如今大权在握,有更多合适的理由让他消失,还能堵住田家之口,何乐而不为呢。
务本坊分司得知陆远上任的消息,所有巡差、差役、役夫自上午便在驻地等候。
胡冲率先进了驻地,通知众人迎接。
非是陆远爱慕虚荣,做为巡使,坐镇一方的大人物,些许荣宠受之无愧。
四位巡差,两百差役和百十名役夫,近三百人满满当当的肃立在院子里。
陆远龙行虎步来到正前方,坦然接受了众人恭敬的大礼。
简单勉励几句后。
宣读了巡检司任命胡冲和郭悦为巡差的凭书,随后,让众人散去,只留下六位巡差到公房。
除了胡郭二人,还有三位巡点的巡差和掌管刑狱的巡差。
四人心中忐忑不安,陆远的名声早传遍了务本坊,不论是震慑沙家还是处理四大帮派,做事绝不心慈手软。
他们更担心的却是,陆远与前上司田慎父子的恩怨。
毕竟他们做了多年田慎的下属,不知道陆远能不能容下他们。
“留下几位,也无他事。只要大家做事勤勉,不欺凌乡里,一切照旧。”
扫视一圈手下,陆远随口问道。
“我初来乍到,不知坊内近期可有诸位无法决断的事?”
四位巡差相互对视,最后把目光集中在王进身上。
王进是蔷薇巷巡点的巡差,五十开外,在坊中资历最老。
“大人,要说起来,还真有件事,颇让人费解。”
陆远本是例行公事的问一句,无事的话便散场,各回岗位。
没料到还真有事情。
“详细说说。”
“是,大人。务本坊在有两处冠于青溪城,一是教坊司,内城的青楼都比之逊色不少。二是武馆密布,没有哪个坊的武馆数目比务本坊多。
事情就出在武馆上,那些馆主个个武功高强,最低的都在开脉二重巅峰,更有不少开脉三重境高手。
自春末,便不断有武馆的馆主遇害。起初没人在意,只当与人结仇。但遇害的人越来越多,到现在已有五位。”
务本坊是武馆集中之地,陆远早已听说。
不然武科考核和差役选拔,就不会选在务本坊了。
不过,这些馆主的武力几乎媲美巡使了。
若只一二人遇害,不管寻仇还是惹到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都说的过去。
但接连死了五人,就值得商榷了。
“只是馆主吗,其它势力或者寻常百姓,有无被害人口?”
王进低头冥思,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教坊司曾报过案,说有客人不见了,但衣物和随身物品包括银钱都留在某位花吟房中,其它就没有了。”
教坊司是城主楚家的产业,难道有人敢捋虎须?只能说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对这些人,可有过调查?”
“回大人,都查过,五位馆主一心教武,几乎没有什么仇家。教坊司失踪的人,不知道身份,却无从查起了。”
“有无上报过西城区巡检司?”
“这倒没有,田巡使说他们多半有私仇,就把此事按下了。”
五个开脉二重、三重的人物被害,凶手境界必定更高,这怎么说都是大事了。
田慎却不上报,明显是在隐瞒什么。
几人能示意王进说出此事,可见他们并非与田慎一丘之貉。
“好,此事我已知晓,把卷宗拿给我,你们回吧,记着排查一下辖内有无失踪人口。”
王进拿来卷宗后,四人领命离去。
胡冲冲上一杯茶水,陆远开始翻看卷宗。
五位馆主死状骇人,像被人抽干了血液,随后把干尸抛弃在贫民窟附近。
务本坊有一处比较大的贫民窟,边上有一条臭水沟,那里的居民家中死了人,也不拉到城外掩埋,就往空地上随便一扔。
为了防止尸体腐败产生瘟疫,分司的役夫会定期前去清理。
五位馆主的尸体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因为他们死状非同寻常,役夫就上报分司。
经过几位馆主亲属辨认,确认了尸体的身份。
合上卷宗,陆远揉了揉眉头。
很明显,作案手法相同,凶手是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
他们是如何把人变成干尸的?目的又是什么?
仇杀?情杀?
不太可能,总不会五人同时惹上一个人物吧。
劫财?
更不可能。
他们或许有钱,但比他们有钱的商贾更多。
那些商贾的护院护卫,不见得比武馆的馆主好对付。
“胡冲,郭悦,你二人先去巡点露个面。然后分头调查五位馆主的详实情况,再查一下坊内有哪些乡绅大族和帮派,以及坊内知名的高手。”
胡冲和郭悦走后,陆远又想到了教坊司失踪的人。
直觉上,他认为此人与武馆馆主的遇害有牵连。但是缺少证据。
看来,今晚少不得又要深入教坊司的虎穴了。
……
凝香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烫了一壶醇酒。
为陆远斟上一杯,然后托着香腮笑吟吟的看着他。
“有何喜事,何不分享于我。”
凝香笑道:“奴家为了公子,近一年来洁身自好,奉銮多有微辞。今日陆巡使高任,奉銮亲口准许奴家一切依着心意,奴家可算高枕无忧了。”
凝香简单几句话,却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含义。
奉銮是教坊司的最高主管,肯定是楚家亲信之人。
自己好像进入了楚家的视线,楚家在示好。
不过,既然投靠了夜玄樱,陆远却不想做那鼠首两端之人。
“楚家的情报,一如继往的犀利快捷。对了,我今日在司中查阅卷宗,发现教坊司曾报过一案,说有人失踪,你可知此事?”
凝香把空了酒杯再斟满,坐下后略一回忆。
“是了,此事颇为奇怪。好好的一个人,宿在花吟红月房中,半夜却突然离去,连衣服都没穿。”
花吟是低花魁一级的花娘,在教坊司中也属头牌级人物。
她房中发生的事情,凝香自然记忆犹新。
“的确非常怪异,被人看到也是一大奇观了。”
凝香笑道:“可不,我记得清楚,那天正是月圆之夜,外面通亮,怕什么都能看到。”
月圆之夜!
陆远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