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城
云罗山脉绵延千里，山中妖兽纵横。
这些妖兽浑身是宝，常有人结伴出城猎杀。
但高阶妖兽对人的威胁非常大，每年都有许多人死于妖兽之口。
不过，高阶妖兽生活在山脉深处，一般很少出现在山脉之外。
倒是不少低阶妖兽，为躲避高端猎食者，只能在山脉边缘游荡。
偶尔会有零散的低阶妖兽跑到青溪城，大多逃不过城卫司的狙杀。
除了妖兽，山中还有无数的天材地宝，各种野生的名贵药材，以及数不尽的矿物资源。
青溪城附近地域，就有一座大型铁矿场。
内城五大世家，分别控制着各种重要资源。
像夜家，垄断着城内的粮食。基本青溪城所有的粮商，都要从夜家进货。
而唐家，则控制着各类矿场，小到平民家中的菜刀锄头，大到城内神兵利器，用的都是唐家开采的矿物。
出事的云罗山铁矿场，就归唐家所有。
正常情况下，妖兽在冬季不再活跃，连低阶妖兽也不常见。
但不知为什么，今年冬季忽然在矿场附近，出现了大量妖兽。
妖兽闯到矿场，伤了许多矿工。
唐家派了人前往查探原因，结果一去不回。
矿场虽为唐家经营，却是青溪城最重要的铁矿来源，具有战略意义。
如果因为妖兽影响了开采，受损失的就不止是唐家了。
于是在唐家上报此事后，决定由巡检司负责查清真相。
云罗山脉在青溪城西方，调查的任务就落在了西城区巡检司头上。
唐业是西城区副巡检，又是唐家的人，他当仁不让的揽下了任务。
在唐业指定的十人名单中，只有一位巡使，正是他的死忠田慎。
其它的人，全部是各分司的巡差和副巡差，陆远的名字也在其中。
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选中自己？陆远百思不解。
从名单中有田慎可以看出，唐业所选的都是亲近唐家的人，至少也被唐业所看中。
他与唐业总共见过没几次面，要说唐业爱惜他的才能，打死他都不信。
徐常春对世家关系的了解比陆远更深，他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名单已报总司核准，你若不想去，只能央求夜巡检。”
既然报到总司了，再想更换人员难度极大。
陆远又没有合理的理由，就算去求夜玄樱，恐怕也无法让总司更改决定，弄不好还会被夜玄樱看轻。
左右去云罗山一趟，小心点也没大不了的。
“既经总司批准，我没有意见。”
“那好，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在西城门集合。一切小心为上。”
陆远没什么可准备的，不知道要多久才回，就换了便装，去佟记药行指点陆离。
经过查验，陆离的木相诀已经接近小成。
虽说很大原因在于行气散的强效，但陆离的资质也让陆远暗叹不已。
如果没有天命，他的修炼速度比陆离差的远了。
陆离不擅用刀，对掌法却极有悟性，百花销魂掌练的有模有样，估计用不了多久同样会达到小成。
再次吩咐陆离，修炼内息法和掌法的事，不要被人发现，他就去了正阳街。
沙有德送给陆远的酒楼房契，位于正阳街中段。那里车水马龙，人流彻夜不息。
酒楼为三层木质，后面附带一个两进的小院。装修豪华，每日人满为患，是沙家的聚宝盆。
陆远把酒楼送给了二叔陆宗平。
在他禁足家中的一个月，陆宗平曾去看过他。
闲聊中说起了不想再去出摊，整日看那些人情冷暖挺折磨人的。
收到酒楼房契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二叔。
由二叔来经营酒楼，不用每日吹风淋雨，收入更不能相提并论。
陆宗平没敢要，这座酒楼如果出让，至少大几千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已经是他生平仅见的巨款了，这种大酒楼，他连租都没想过。
最后陆远说，酒楼由陆宗平经营，利润爷俩五五分成，他才勉强答应。
如今酒楼换了个招牌，重新开业有一段时间了，生意比往常还火爆。
陆宗平自然不会管理酒楼，原先的掌柜伙计全部留用。
陆宗平胖了一圈，穿着一身鲜亮的绸缎新服，像个大腹便便的员外。
他从榕树巷的破房子搬到了酒楼的后院，衣食住行全面上了一个档次。
一切全拜侄子所赐。
见陆远来了，他热情的邀请陆远到二楼，上了几道精致的小菜，爷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时，从楼梯上来两位差人，为首的人穿着灰色差服，是位巡差。
崇仁坊的巡差副巡差，陆远非常熟识，此人却面生，想来不是本坊人。
“小二，来几样好菜，两壶好酒。”
灰衣巡差招来小二，在陆远邻桌坐下。
“头，明日你要出城，属下祝你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黑衣差役倒满酒，端杯敬金巡差。
金巡差一口喝干：“好酒，沙家酒楼不愧是西城区最好的酒楼。”
“头，现在改叫陆家酒楼了。想不到沙家会把这么红火的酒楼送人，真舍得。姓陆的是巡差不是巡使，沙家何必那么舔他。”
“哼，陆家酒楼，过不了多久，又得换招牌了。”
黑衣差役奇道：“怎么讲？”
金巡差左右一看，发现邻桌两人正相谈甚欢，伸头悄声道。
“我这次出城公干，姓陆的也在其中。田大人早就想对他动手了……”
后面的话陆远没有听清。
果然有阴谋。
自己与田家犯冲，爷三个都与自己有着纠葛，却没到生死相见的地步。
原来以为两人归属不同，自己又有巡差的身份，田慎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没想到田慎的心黑到这般程度。
陆远暗中回忆了一下名单，能让他忌惮的只有唐业。
避开他，别人都不足为惧，哪怕田慎。
也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那就在城外做个了断！
……
第二天天不亮，陆远便到了西城门下。
青溪城每日酉时关闭城门，卯时开门，时辰未到，城门紧闭。
城门下聚集了七名巡差和副巡差，他们望了陆远一眼便转走目光。
天色将亮时，唐业和田慎联袂而来。
此时，城卫司打开了城门。
唐业环顾众人，下令道。
“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