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内息法
西城区巡检司的驻地在靠近内城墙的居德坊，离着崇仁坊十几里地。
陆远天不亮就出发，以求能多一些时间参悟典籍。
等他到达驻地时，已有人先一步等在门外。
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这便是西城区今年新选拔的差役了。
大家哼哼哈哈的行礼，算是打过招呼。
直到过了点卯的时间，才有一位差役出来领几人进入驻地。
驻地内戒备森严，不时有差役往来巡逻。
绕过前面的办公楼阁，后面是差役办公休息的地方。驻地的最后，左侧是牢狱，右侧就是藏书阁。
差人把他们引入藏书阁，交给一位蓝衣老者。
从官服上看，估计是一位临近退休的巡使，退居二线来了，一双靴子随意扔在桌案边上。
老者只说了一句，“想看什么自己找。”
然后坐在那里继续打瞌睡。
几人显然都是有备而来，想取得什么早有了打算。很快分散到各个书架前，如饥似渴的参悟起来。
陆远走到开脉功法的书架前，林林总总上百本，却只有开脉一重和开脉二重两种境界的外炼功法。
随便翻捡几本，修炼的方法并不繁琐，但是必须有名贵药材配合，甚至有部分功法，需要妖兽身上的血肉骨骼。
无论选哪一种，都是吞噬银钱的无底洞，陆远兴致缺缺的放回原处。
再旁边是一些武功秘籍，有刀法、枪法、拳掌，还有身法。
翻看几页，大多比金乌刀法威力更大。
来来回回找了许久，却没找到心心念念的内息法。
转头看了眼老者，陆远心中一动，掏出一块五两的银锭，不动声色的推到老者面前。
藏书阁是个清水衙门，老者每日枯坐，见个人都难，何曾有人向他行过贿赂。
记忆中别人上次对他行贿已经好多年了，谁送的都模糊不清了。
见陆远推来的银子，老者双目一亮，以与状态不符的速度一把搂入怀中。左右一看，无人发现。
还好，虽然多年不曾受贿，动作还如行云流水。
来的六七个人，就眼前小伙顺眼，有高手之姿。
“小伙子，可有何疑惑？老夫在藏书阁十年，边边角角都了若指掌。”
陆远拱手问道：“前辈，我看那何开脉功法只有外炼的一重和二重两种，为何没有更高境界？每种数量杂多，其中可有不同？”
陆远真正想的是问内息法，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便先问了外炼功法的事。
老者道：“新差役只能修习前两境，再高级的功法，得去内城的藏书阁。做为新人，两境足够修炼个几十年了，贪多无益。
至于功法种类多，是因为功法要配合人的体质修炼才能进境更快。
若修炼了不合适的开脉功法，轻则止步不前，重则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原来如此。对了，我曾听说开脉功法还有内息法，为何藏书阁中没有看见？”
老者上下打量着他。
“内息法啊！它对资质和悟性的要求太高了，藏书阁设立四十年，只有少数人寻过内息法。”
看在银子的份上，老者提醒陆远：“进入藏书阁的机会难得，我劝你还是找份外炼功法，虽后续要花费大量银子，却强过修为停滞。”
“前辈，晚辈想试试。”
老者盯着他：“你破身了？”
陆远无语，这哪跟哪啊。
“外炼法如果在开脉一重境破了身就废了。内息法却不存在此限制，是以来寻内息法的，多与此有关。”
原来如此，内息法还有这般好处。不过对陆远算不上意外之喜，他还是光棍一根。
陆远仍坚持索要内息法，老者从脚底下拿出一摞古籍，扔到陆远面前。
陆远拿起，一股酸臭直冲鼻端，他也不好做出表示，强忍着翻看起来。
内息法同样只有两层，对应开脉一重和开脉二重境，但却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系。
“前辈，内息法为何分五类？”
“这涉及到人的根骨相性，有人为火性，就适合火系内息法，为木性，则宜修炼木系内息法。”
果然与陆远想像的一样，当下他不再多说，选了五本成套的功法，仔细阅读起来。
修炼出刀势后，陆远的记忆力强悍加倍，到了过目不忘的境地。
倒不是他贪多，他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哪系的内息法，都记下来回去慢慢练。
这一看就到了日过午时。
五本秘籍终于刻印在了脑海中的小铜人身上。
离着天黑还有一个时辰，同来的几人，已经全部离去。
陆远又分别去了武功秘籍的书架前，挑选了几本秘籍。
一本刀法——寒冰刀法，一本掌法——飘雪穿云掌，一本身法——烟罗步。
这么选择是有原因的。
选刀法是为了确认是否能修出多种刀势，掌法是为了应付没有兵器之时，身法是为了遇到危险时逃命。
老者催促陆远时间不早了，陆远带着满满的收获心满意足的离开。
老者却看着他的背影连连摇头。
“到底是年轻人啊，好高骛远，这一天内看了八本秘籍。就算你全记住又怎样，练到老夫这把年纪也练不完啊！”
回到家中，陆远迫不及待的查看小铜人，小铜人可以修炼的武学赫然达到了八门。
五本内息法他选择的是五相诀，陆远并不知道自己根骨相性如何，但他习练金乌刀法非常顺利，于是他首先修习金相诀。
经过两天的打坐，金相诀成功达到初期。
与修炼刀法时境界的提高不同，没有招式的体悟，只有微弱的内息沿着经脉流动。
数个大周天后，内息开始向皮肤外溢，如同针扎的感觉传遍全身。
陆远咬牙坚持。
终于熬过去了，皮肤表面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杂质，陆远马上打水冲洗。
冲洗完毕，皮肤变得光滑了许多。
嗯，长久下去，会不会像女人一样？
时间过的很快，又到点卯的时辰了。
陆远穿好差服，快步赶往榕树巷巡点驻地。
点完卯后，他来到后院的屋舍。
差役轮流上街巡逻，无事的时候便待在后院，插科打诨或者练习武艺，非常自由。
陆远因为提升金相诀来的稍晚，胡冲和郭悦已经提前坐在一个角落里喝茶。
“陆兄弟，过来。”
胡冲招呼他过去。
这时，一个比陆远年龄大不了几岁的差役进了后院。
四处零散闲坐的众位差役纷纷起身，和刚进来的年轻人打招呼。
整个巡点，有这待遇的也就杨巡差了，这位年轻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