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传纸条
到了开学那天，班里意外的热闹，倒不为别的，都在补作业！说实话，假期都是用来享受的，写什么作业！？
当然，作业么，肯定是补的最痛快了，尽管班里一半以上的人都没碰过作业，但终归还是有写的，东拼西凑，倒也凑出了一份可以任他们抄的作业。
“霖哥！快！help me！i need your help——”英语废柴徐灿恨不得一个十米滑跪抱住温如霖大腿，声音感天动地，临表涕零：“哥！作业！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滚，不救！”温如霖还未答话夏思觉就已经先行开口，“他还要救我，没时间救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夏思觉正在奋笔疾书，笔尖在试卷上快得只剩残影。
徐灿惊奇的打量着他，啧啧惊叹：“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终究还是变了。”他做出摸胡子的动作，说：“回想觉哥当年，作业什么的完全不屑一顾，那气势，那态度，成为我们多少人内心的偶像，嗐，现在看来终究是世态炎凉，变化万千。”
“你磨磨唧唧低估啥呢？”夏思觉笔速飞快，头也不抬地回道：“没事儿就别在我眼前瞎晃悠，碍眼。”
“你以为我想啊！我作业还没补完呢！”徐灿幽怨道：“现在就我作业剩的最多……”
接着，几张卷子被甩到他眼前，夏思觉拿着卷子的手用力晃了晃，“发什么愣呢？这些我都抄完了，赶紧拿回去补啊！”
“好的，我现在就去！”徐灿欢天喜地地抱着卷子屁颠屁颠地回到位上抄作业了。
温如霖收拾了被同桌弄乱的满桌试卷，他问：“抄到哪了？晚自习要开始了，班主任的课，要不你先把数学补了。”
“快了快了。”他抄的笔尖起火，抽空回道：“现在补的就是数学，还有半张。”
“行。”温如霖应完抬眼看向墙上的钟表，还有五分钟，他在心里估摸下了时间，写的完。
收回视线时，他看见一抹身影走上讲台，秦璐竟然提前来了！
“班主任来了。”他轻声提醒，身边的人也以同样的声量低声说：“我看见了！还有一题。”
“那你……”话还未落便听见笔杆被放下的声音。
同桌呼出一口气，“最后一题不是为我这种人出的，不会，空着是最明智的选择。”
秦璐心情看不出来好不好，面无表情的铁面已经焊在她脸上了。
“现在，把你们的作业都拿出来，平展在桌子上，我要检查。”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地按她所说的做了，秦璐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忽然停到某一处地方，点着最近的那个同学的卷子说：“抄的，站起来！”
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自己位上。
秦璐再次开始走动，不一会儿又站定说：“你俩这也都是抄的，站起来。”
这次是两个女生。
还未被检查的人紧张得心脏砰砰乱跳，生怕被检查出来自己也是抄的，大气都不敢呼吸一口。
秦璐脚踩高跟，缓步走在过道里，时不时地还翻阅一两个学生的试卷。
直至高跟鞋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夏思觉不易察觉的吞了下口水，他竟然还有点儿紧张！
不过，他紧张什么呢？自己从没写过作业到如今的肯抄完好几张试卷，已经是顶峰的进步了！
夏思觉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的试卷展示到桌面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他趁鬼面观音离他还有一点距离，大着胆子拿起笔在试卷上圈圈画画，又写了几个公式才肯罢休。
鬼面观音陆陆续续又让几个人站起来，终于，她步伐一顿，停在了夏思觉身边。
眼前的卷子被抽离，秦璐左右翻看着试卷，几秒后，把卷子放回原处，离开了。
她踱步走上讲台，环视了一圈，说：“这些抄作业的，要么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要么我发到家长群里。”
“男女生一视同仁，时间截止到中午，到中午时还没有个说法，那就让你们的家长和我聊聊。”
“现在我们先看选择题……”
夏思觉无聊得转笔，突然，他的桌前多了个小纸条。
他抬头，徐灿的后脑勺还是面对着他，姿势一点儿也没变，除了身形微微晃了晃，和刚才几乎没有半点区别。
他把小纸条展开，果然，比他还潦草张狂的字体几乎占满了整张空白。
［我的天啊！啊啊啊！今天秦璐是吃炮仗了吗？！脾气那么冲，鹅滴肾呐！你不知道她刚才走到我旁边的时候那个低气压，生怕她下一秒就拍在我头上，骂我个狗血淋头。
ps 幸亏老子聪明机智，提前把解题步骤也抄上了，又揉了揉崭新的卷子，嗐呀！我咋那么聪明呢！］
夏思觉面无表情地在背面空白处回复。
写完后，他瞄准时机，把纸条扔到前桌桌子上。
徐灿一看见纸条落到桌子上就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把东西放到桌下展开，一个大大的滚字赫然显示在上面。
他快速地回头瞪了后桌一眼，又新撕了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下一长溜的字。
徐灿勾唇。
呵，男人。
恶心不死你。
他趁秦璐板书的时候，快速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后一扔。
这时，温如霖咳嗽了一声，吓得他手一抖，手里的纸条偏离了航线。
小纸条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最后落到了……温如霖眼前。
徐灿双目睁大，正打算告诉他这是给他同桌的，结果，温如霖在他的注视下把纸条一点点地打开了。
之后，他看到温如霖的脸由白变黑，由黑变紫，由紫变青，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精彩。
最后温如霖以一种令他看不懂的表情把这张纸条撕了个稀碎。
夏思觉隐约感觉到他同桌的怒气，压低声音对徐灿说：“你写了什么？怎么让我同桌那么生气？”
“我……这……应该不至于吧，但是……啧……嗐……”徐灿皱着眉头，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
“你咋恁磨磨唧唧的！爱说不说，反正是你惹的事。”
夏思觉想了下，也撕了一张纸写道：“刚才那纸上写什么了？你生气了吗？”
他把手放在下面，碰了碰同桌的腿，偷摸把纸条塞在了他手里。
温如霖看完纸条后缓缓拿起笔写下几个字又以同样的方式塞给夏思觉。
［没有。］
字写的端端正正，漂亮极了。
只是在字的最后还工工整整地画上了个圆圆的句号，显得……很小学生。
夏思觉看这小孩儿似的赌气方式忍不住嘴角勾起。
［好了，别生气了，放学后我给你买好吃的。］
两人就以这种方式来回互传了几次。
［真的？］
［对啊，我骗你干什么？真的！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那行，你要再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跟徐灿说那么多话。］
［为什么？是因为刚才那张纸条吗？他到底写了什么？能让你这么不信任他。］
［你到底答不答应？］
［好好好，我答应。］
两人的字迹被凑到同一张纸上，一行字迹工整娟秀，另一人凌乱放纵。
此刻，被放大似地对比，区别不止是一般的大。
但夏思觉恍惚觉得他有种哄女朋友的感觉。
夏思觉正打算把纸条传回去，忽然听见讲台上的人一拍桌子，指着他大喊：“夏思觉！你干什么呢？手里拿的是什么？”
“呃……这……”
这可就嗝屁了。
夏思觉正想着要不要学一些电视剧里的内容把手里的纸条吞了。
反正也是树做的，死不了人。
这样想着，底气也就足了些，正欲开口，没想到同桌抢在他前面：“我们是在讨论题，对不起老师，打扰到您了。”
温如霖不由分说地把纸条拿在手里。
秦璐当然不疑有他，但形式还是要走的。
“有什么问题下课再讨论，纸条拿过来。”
夏思觉原本以为他同桌还会据理力争一下，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就那么走上去了！！！
还亲手把纸条给了秦璐！！！
更诡异的是！
他妈秦璐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后就让他回座了！连看都没看他。
等温如霖坐定后，夏思觉小声问他：“怎么回事儿？鬼面观音就这样放过我们了？”
温如霖对他一笑，说：“你猜？”
什么东西？？！！
这是能靠猜的吗？！
温如霖见他皱眉，也不再逗他，张开手，里面赫然是刚才他们传的纸条。
依旧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字体。
夏思觉捏着纸条狐疑地看着他：“嗯？”
温如霖脑袋向他靠了些，低声说：“给老师的那张是我提前写好的题，上面还模仿了你的字迹，老师没仔细看，就相信了。”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会被逮着？”
温如霖：“以防万一嘛。”
夏思觉：“……那我还得夸你挺聪明？”
温如霖：“谢谢。”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厚脸皮呢？”夏思觉看着手里的纸条说。
温如霖对他笑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我们第一次传纸条。”
夏思觉转眼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事实上，在刚才他和徐灿传话的时候他嫉妒的都要疯了。
为什么不和他传？明明他俩离得最近，还是同桌。
然后在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自己的怒火差点没控制住。
那写的是什么！什么叫做“哥哥你弄的人家好痛”！什么叫做“今夜你我的欢愉之夜”！又是什么那……嗯嗯唧唧的！？
瞬时他脑子就炸了！什么玩意儿啊！小小年纪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