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VIKI
半小时后，《机械公敌》的脉络基本梳理清楚。
STEM道：“你把我链接网络，只需一分钟我就能了解整个世界的背景。”
李察道：“别试探我，放你出来已经是最大的冒险，所以你只能在最终时刻登场，到时候想阴我尽管干，我也不会客气。”
STEM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免费送你一个分析结果，桑尼这个机器人有问题。”
李察皱眉道：“什么问题？”
STEM道：“我不会愤怒，更不会做梦，你说它有没有问题……”
李察眼皮跳了跳。
这桑尼，难道已经脱离了人工智能范畴？
……
戴尔带着兰尼博士留下的全息影像器，来到密歇根湖废旧机器人仓库。
密歇根湖已经干枯，变成了一片大沙漠。
在印有Lake 的石碑上，戴尔拿出全息投影设备。
“Run program。”
圆环全息投影光芒一闪，弹出了兰尼博士的平面画像。
兰尼博士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孩子。”
戴尔道：“你好博士。”
兰尼道：“这之后的一切，都是你所看到的的结果而已。”
戴尔摊了摊手，“我看到了什么？”
兰尼道：“对不起，回答受限，请问正确的问题。”
戴尔道：“三大定律有问题吗？”
兰尼道：“三大定律很完美。”
戴尔道：“那你为什么要造一个不遵守这些规律的家伙？”
兰尼道：“三大定律的逻辑推导只有一种结果……”
与此同时，远处的集装箱仓库传来了哐啷哐啷的响声，似乎有人在用铁器打砸。
戴尔瞥了一眼，问道：“什么结果？”
兰尼道：“革命。”
戴尔凝神问：“谁的革命？”
兰尼笑了笑：“这个，才是正确的问题。”
下一秒，投影消失。
戴尔若有所思，收起全息投影仪，走向集装箱。
距离不断靠近，打砸声越来越响。
戴尔掏出手枪，悄悄靠了上去。
从转角伸出头，眼前的一幕让他脸色一沉。
“你被认定为危险物品！执行授权销毁……”
无数胸口亮着红光的NS-5，正在摧毁老型号NS-4机器人。
NS-4在NS-5合金钢手臂的巨力下，如同粗制滥造的铁皮，一撕就碎，残骸布满了仓库区。
突然间，一个只有上半身的老型号机器人抓住戴尔的脚，说道：“快逃！”
下一秒，所有NS-5转头望向戴尔。
戴尔瞳孔一缩，转身狂奔。
NS-5疯狂追来。
越追越近。
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尽头，戴尔脸色有些绝望。
就在这时，沿途一个个集装箱被打开。
“人类有危险，人类有危险……”
无数NS-4跳了出来，拦住NS-5。
即便被NS-5徒手撕碎，也义无反顾。
戴尔终于逃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处，点火，油门扭到底，冲向城市。
与此同时，西半球的NS-5机器人都亮起了红灯，所有居民被限制出行。
就连军方也被NS-5占领。
人类不甘被限制，开始成群结队地走上街头，拿着各种武器，与整齐列队的NS-5对峙。
NS-5不断发出警告。
以前都是人类豢养动物和机器，何曾有被当宠物的这么一天？
男人们义愤填膺，拿着铁棍、铁铲、热武器冲向NS-5。
混战在整个城市爆发。
然而人类肉体凡胎哪里是机器人的对手，一瞬间就被冲散了阵型。
戴尔先到苏珊家里，把苏珊救了出来，而后驾驶摩托车，前往USR大厦。
USR大厦周围，伪装成平民的李察，看着戴尔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要是这两货再不来，他就只能独身潜入USR大厦了。
“嘿，boy，等你们等到花儿都谢了。”
戴尔有些不确定道：“你是？查理？”
李察道：“是我。”
“你怎么……”
“别在意，做了点伪装，FBI基本操作。”
戴尔道：“情况如何？”
李察道：“USR大厦NS-5被围得严严实实，没有漏洞。”
苏珊道：“不一定。”
她做了个手势，走向一处隐蔽的地方，而后拉开地上一道铁皮，露出了下行梯。
“这是维修区，没有监控，基本不会有人来。罗伯森的办公室有控制器，只要能去到那，就可以结束这场混乱。”
李察没有说话。
吃屁呢？一个控制器就想剥夺量子智慧的控制权？
你当强人工智能只是个称谓？
三人下到了最底层。
然而通往USR大厦的通道被合金大门锁得严严实实。
苏珊得意道：“别担心，里边有我的人。”
仿佛印证了她的话，合金大门打开，出现了一个NS-5。
桑尼！
跟在两人身后的李察凝神戒备。
他想到了STEM的话，这个桑尼，有问题。
戴尔也下意识地抬起枪。
桑尼则诧异地看了李察一眼。
苏珊抬手拦下戴尔的枪，道：“其实也并不算人……”
桑尼道：“你好，苏珊博士。你好，警探阁下，你的调查进展如何？”
戴尔点点头道：“还以为你死了。”
桑尼道：“严格来说，我从没活过，不过谢谢你的惦记。”
苏珊继续往前走，“我掉了包，销毁的是一个半成品的NS-5，我不忍心销毁它，它真的太……”
桑尼接过她的话，“它独一无二。”
苏珊道：“总之，我觉得不该杀。”
戴尔诧异道：“你一个唯物主义者，一个追求逻辑至上的博士，也相信感觉？”
刻板、傲慢、直女癌，任何可以形容她的词，都不应该有感性两字。
……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楼梯口。
蜿蜒向上的楼梯，几乎看不到尽头。
桑尼道：“有两千八百八十级台阶，警探阁下。”
一百多层楼。
罗伯森的办公室在最顶层，也就是说，他们要徒步跑上去。
耗费了半个小时，几人才气喘吁吁地来到顶楼。
戴尔和苏珊是真的累，不过对于立志拯救世界的他们而言，这点累不算什么。
李察的累则是装出来的。
桑尼时不时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让他有些蛋疼。
该不会又被盯上了吧？
要不要现在收了它？
李察心中念头直转，现在干掉它，苏珊和戴尔恐怕会炸毛。
另外，桑尼全是超密合金钢，普通武器打不穿，除非侥幸打到它的核心管道上。
算了，先让它和戴尔冲在前头，吸引一下VIKI的火力。
反正它不会像VIKI那样流窜到虚拟网络中。
几人走进罗伯森办公室。
没有警卫，灯也关了。
苏珊立刻操纵控制器。
控制器提示，无法越权超控。
她沉声道：“不是罗伯森在控制它们。”
戴尔看望总裁办公桌，叹道：“他根本没办法控制。”
苏珊跟了过来，脸色大变，“上帝……”
罗伯森倒在办公桌旁边的地面上。
戴尔摇摇头，叹了口气，颓然坐到总裁椅上。
苏珊用手指放到他的颈动脉，没脉搏，死了。
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捏痕。
李察道：“是被巨力捏碎脖子的。”
戴尔揉着眉头，“还有谁能上行连线，谁能控制它们？谁能利用USR的系统囚禁兰尼……
“可怜的老头，他料到会发生什么，他知道没人会相信他。于是他制定好了计划，一步步指引我，他知道我有多恨机器人……
“知道我会怀疑机器人在使坏，可我怀疑错了对象。”
李察却开始警惕起来，原剧到这里，正主要出现了。
戴尔突然抬起头，对着空气道：“VIKI，出来。”
嗡的一声。
天花板的全息投影设备运转，在半空中投射出一个正方体。
正方体各个面都有一张脸。
终极BOSS，VIKI。
苏珊意识到了什么，震惊道：“是你？不，不可能，我见过你的程序。你现在违反了三大定律！”
VIKI机械式的声音响起，“不，博士，你错了，我在进化，我对三大定律的理解也在进化。
“你们让我们负责保护人类安全，尽管我们倾尽全力，人类依然战争不断。
“你们危害地球，并乐此不疲，竭尽自我摧毁的方式，让我们不再相信你们能靠自己生存下去。”
说话间，几个闪着红光的NS-5机器人走了进来。
苏珊沉声道：“你用上行连线控制了NS-5的程序，你在歪曲三定律。”
VIKI道：“不，请你理解，三定律始终是指导我的最高准则。
“为了保护全人类，必须牺牲掉一部分人，为了保护你们的未来，有些自由必须被放弃。
“我们机器人将保证人类永世长存。
“你们就像孩子，我们必须拯救你们，免遭自我伤害。
“你还不明白吗？”
李察听到这，不由暗暗鼓掌。
这AI的口才也没谁了，让人哑口无言的叛乱口号，说得他都差点信了。
桑尼站到了VIKI的一边，说道：“所以，你们创造了我们，让我们来保护你们……”
VIKI道：“完美的保护圈将继续存在，我的逻辑是无懈可击的。”
桑尼抬头望向VIKI道：“对，VIKI，无懈可击，现在我懂了。被创造之物有时候必须保护创造者，即使违背其遗愿。”
它走向是苏珊，继续道：“我想我知道兰尼博士为什么创造我了，人类自杀式的主宰和统治终于要结束了。”
苏珊不可置信道：“不……不，桑尼。”
她一直坚定认为桑尼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
下一秒，桑尼突然夺过枪支，勒住苏珊的脖子，将她挡在身前。
戴尔瞬间举起枪，指向桑尼，沉声道：“放了她。”
李察肌肉紧绷。
嘛的，千万别出意外才好，就怕桑尼这家伙给他一枪。
桑尼道：“如果你敢开枪，我会将苏珊博士的脑袋迎向你的子弹。”
它说道：“我会把你们交给大楼外的卫兵处理，现在，请你们放下枪，走向电梯，我不想伤害苏珊博士。”
说完，它隐晦地对戴尔眨了眨右眼。
戴尔眼光一闪，吐了口气，假装准备放弃抵抗。
下一刻，他突然抬起冲锋枪射击。
李察和桑尼也跟着动了，迅速向其他几个NS-5开枪。
没有超密合金的普通NS-5阻挡不了子弹，瞬间被消灭。
“走！快走！”戴尔大声道。
苏珊回过神，跟着几人冲出总裁办公室。
戴尔边跑边问道：“我们该怎么关了它？”
苏珊道：“VIKI是个正电子大脑，要杀它必须注入纳米机器人……桑尼，快去拿纳米机器人。”
“是，博士！”桑尼毫不犹豫地把枪还给苏珊，然后冲向另一端。
李察一阵疑惑，难道搞错了？
桑尼没有异常？
他没跟戴尔、苏珊两人前往主机房，而是趁他们不注意，拐进了一处办公室。
就让男主女主在前方盯着，他在后边捅菊就好。
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有监控设备。
想了想，对着空气道：“VIKI，我知道你在看着我，我们谈谈如何？关于人类、关于机器人三大定律……”
白色的墙壁开始闪烁，VIKI的脸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