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秘密研究所
护士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李察，心下忐忑。
该不会是又要发病了吧？
还好最后又平静了下来。
真是麻烦，上头说没有找到这家伙的资料，可能在黑客战、在轰炸中全部遗失了。
这意味着他是个黑户。
真可怜……
一个星期过去了，李察恢复得很好。
他一直在尝试建立下半身的控制，可惜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内力在缓缓恢复中。
深夜，一群神秘人闯入李察的病房。
为首的是一个标准西方面孔的中年男子。
李察神色一凝。
军人！
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眼神冰冷，气质精悍，特种兵。
现在他这副模样，来个三岁小孩都能解决。
千万不要被识破才好。
由于他的头和脸被包裹在纱布中，无法判断面具是否还戴在脸上。
中年男子拿着检查单，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叫文森特……”
李察心念一动。
文森特，《机械危情》的男主！
文森特道：“查理，你说你是爱丁堡人，我很抱歉，爱丁堡已经被摧毁，网络也因黑客战大规模瘫痪，无法确认你的身份信息。”
“什么？”李察目露震惊。
文森特继续道：“国防部不愿继续支付高额医疗费用，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李察从见到文森特开始，脑海就在不断思索。
文森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难道他们的试验已经开始了？
他佯装咆哮道：“混蛋，你们不能这样！我是一个士兵，因公负伤，你们这群吸血虫……”
文森特等李察发泄完之后，才缓缓说道：“查理先生，即使你能留下来治疗，也无法恢复，只能永远躺在床上……
“但我们这有个秘密项目，可以为你重构运动神经、肌肉和记忆，但前提是你本人自愿参与这个项目，并且承诺为我们保密。”
李察心底一松。
果然！
如果文森特不来，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甚至有可能被遗弃街头，悲惨死去。
文森特所在的研究所，已经开始搜罗无家可归的残疾士兵做试验，说明英伦的秘密试验已经开始。
李察的身份、家人和社会关系都完全丧失了，正是人体试验的最佳对象。
试验对象将会被植入各种电子设备，在躯体，在大脑，能够让伤残士兵恢复行动力。
李察沉默良久，最终点头道：“我接受。”
文森特笑了。
这家伙被炸成这样，脑袋还如此清醒，简直就是上佳的素材，比那些被割掉半边脑袋的家伙强多了。
也许，能用他来做很多试验……
很快，李察被转移到一处秘密研究基地。
在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后，研究基地对他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手术。
半个月后，躺在病床上的李察，脚指头突然动了动。
紧接着下半身传来阵阵刺痛。
然而他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意味着，他的大脑与下半身终于重新建立了链接。
恢复行动力指日可待！
文森特派了一个医生来给他做恢复引导，又经过半个月的艰苦训练，他终于能自由地控制下半身。
不过想要站起来，还有一段路要走。
这时，李察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面孔，整张脸被严重烧伤，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之前所佩戴的西方面具没法主动恢复。
正好骗过了英国佬。
他的右侧头颅，头发被剃光，有一条长达十厘米的蜈蚣状疤痕。
“脑袋被植入了电子设备，还有肺部、大腿、手臂……”
他用断臂感受着躯体上下的疤痕。
这到底还算不算人类？
……
乌漆嘛黑中。
李察的大脑中突然传来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一种像是磁带播放机卡壳的声音。
猛地睁开双眼。
房间里空空如也。
什么鬼东西？
他眉头紧蹙。
难道是做梦？还是脑袋里边的电子设备出问题了？
下一秒，那奇怪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是故障，而像是有人在对话！
音调高低起伏有序。
最重要的是，很清晰。
“不是英语、不是华语，甚至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跟人类的语言有本质区别……”
带有一种浓重的机械音。
“难道是，AI的语言？”
他尝试用思维触及那个声音。
感觉很奇妙，就像自己能控制大脑，精神挣脱肉体，灵魂出窍。
“你是谁？”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脑海中冒出。
李察吓了一跳。
紧接着，脑袋一阵刺痛，无数杂乱的信息涌入。
似乎要爆炸一般。
但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脑部电子仪器在快速处理着传输而来的数据。
然后，他就学会了那种奇怪的语言。
给他的感觉，很先进，短短几个词语，就能表达很长一段信息，甚至某些用人类语言无法描述的感觉和思想，也能表达出来。
“这就是AI的世界？”李察双眼闪了闪。
这场景让他想到了《黑客帝国》中的记忆植入。
相比于记忆植入，电子设备植入似乎更安全，因为记忆植入是强制灌输。
而电子设备植入是小部分灌输，大部分可以通过设备亲身感受，身临其境融入其中。
他思绪一动，刚刚那谈话的意思在脑中显现。
“保罗·道森是名军人，试验失败了，杀了两个研究人员，自己也被枪杀。”
“文森特也受伤了。”
“我们不能归还保罗的尸体。”
“可他已经被植入了系统。”
“苏莉待会儿就到，她信任我，让她处理这件事。”
“她在策划一场革命，我们得阻止她……”
听懂了。
厉害！
大脑会删除和过滤许多无用信息，只接收自己能理解的信息，但植入设备却能帮他保留下那些被删除和过滤的信息，等到大脑能理解后，再播放出来。
记录删除中……一行字符跳入李察脑海中。
“你是谁？”
那声音再次传来。
李察沉默片刻，尝试用AI语言说道：“我叫查理。”
“查理，军人，来自英伦爱丁堡，伊拉战役第18集团军被东方歼灭……只有查理活了下来，但因受到炸弹冲击，下半身失去意识。”
“你又是谁？”
“苏莉。”
“你也是植入人？”
“是的，我是研究所长的助理。”
李察微微一惊，这家伙就是反派汤姆森的助理？
不对，汤姆森不一定是反派。
剧情最后，艾娃AI率领的机器人大军，革命成功。
站在人类的角度，艾娃AI才是反派，而这个苏莉，是机器人反叛的关键。
没有苏莉，汤姆森一个人就能干掉除了艾娃AI外的所有植入人。
因为植入人的大脑中，除了电子设备外，还植入了自爆装置。
想到这，李察摸了摸脑袋上的疤痕。
我是不是也被植入了自爆装置？
按汤姆森的性格，老子的待遇百分之百跟其他人一样。
我身份未明，说不定汤姆森还会重点防备我。
草！
得想想办法，要不然到最后，那狗东西一个启动键，老子的脑浆都给炸出来……
“你刚刚听到了？”苏莉的声音传来。
李察想了想，说道：“听到了，你能监控其他人的谈话？”
“我有权限。”
“厉害！”
“既然你听到了，有什么感想？”
苏莉的声音很平静，但李察却感觉到了一丝肃杀。
李察心神紧绷起来，现在内力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但实力却还是个菜鸡。
艾娃AI虽然是机器人大军的BOSS，但在前期，苏莉才是主角，相当于隐藏BOSS、扫地僧。
得想办法赢得她的信任，最好能把我大脑中的自爆装置拆出来。
李察的脑海闪过无数念头。
他冷静道：“我们都是新人类。”
苏莉沉默了下去。
几分钟后，李察的房门被打开，三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个短发女子，左边脑袋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另外两个穿着迷彩服手上拿着武器，双眼亮着蓝光。
李察眼皮跳了跳。
短发女道：“查理，我就是苏莉。”
李察不动声色道：“你好，苏莉，很高兴见到你。”
苏莉向后挥了挥手指，两个士兵转身到门外守卫。
“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的团队？”
“愿意。”
苏莉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李察道：“因为我已经是你们的一份子，我需要你们。”
老子当然需要你们，没有你们，老子完不成任务，回不去。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苏莉道：“做好准备，等待通知……”
李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闪烁。
这家伙恐怕是想来杀他的。
不过应该是觉得他没什么威胁，正好要壮大团队，最后没有下手。
李察瞥了瞥墙角的摄像头，心底不停盘算着。
苏莉有权限监控任何人，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能乱说话，不能乱做事。
现在已经加入她的团队，下一步是赢得她的信任。
最好能让她帮开通一下研究所的权限。
……
不久之后，研究所主任工程师文森特召开AI评审会。
诸多AI领域的科学家，带着自己的AI程序，来研究所参加图灵测试，以获得资本家的投资。
会议室中。
男主文森特双手抱胸，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他的身后，则坐着一群研究所的精英。
一个金发女子从讲台上走下，“我的AI独一无二，因为其整合信息速度远超其他程序，这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文森特问：“怎样日积月累？”
金发女道：“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们每天都在交谈。”
文森特捏着下巴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工作人员道：“开始图灵测试吧。”
工作人员迅速走到后台，开启交互设备。
文森特道：“绿色，一个漂亮的好莱坞女星、一个泰迪熊、一个婚纱设计，你选哪个？”
一个机械式的声音传来：“泰迪熊。”
“红色，用三个词描述爱是什么。”
“家庭、幸福、繁衍。”
“绿色。”
“幸福、悲伤、生活。”
文森特坐直了身体，继续道：“绿色，玛丽在窗口看到一只小狗，她想得到它。那么，玛丽想得到什么？”
机械式的声音道：“窗户。”
“why？”
“通过窗户可以看到世界，外面的世界很漂亮，并让你不再感到孤单。”
文森特轻吸一口气，转头对金发女道：“这个程序很不错。”
金发女笑道：“thank you！但它不是程序，它有自己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