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彘
高帅双眼猩红。
立在他跟前的是一个金坛，坛子露出一个脑袋。
李察依稀能辨别出这脑袋的身份。
池仗胆。
被挖掉仅剩的一只眼，彻底成为瞎子，还被割掉耳朵和鼻子。
从外边看，还被斩断了手脚。
人彘？！
李察不由咽了咽口水。
相传人彘是汉朝吕后为了折磨戚夫人而发明的残忍酷刑。
现在总算是见到了原型。
池仗胆转动头颅，张嘴发出咿咿吖吖的声音，舌头也被割掉了。
李察不由审视自己的眼光，先有一个挖自家祖坟的萧青松，现在又有一个会做人彘的高帅。
一个比一个残忍，一个比一个反_人类。
不过他一想到那死得凄惨无比的高雄高嫂，就有些理解了。
池仗胆有理由获得这份殊荣。
手下都躲得远远的，满脸心惊肉跳。
高帅昂起头颅，看着天上的残月，嘴巴喃喃道：“大哥大嫂，明天我就把他带到你们坟墓前。”
整个山寨在火光中化为灰烬，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什么黑风岭山贼了。
如果外界不是太平盛世，他还真想在这搞个大本营。
众人聚拢马匹，打包好收获，提着火把往外边行去。
【叮。支线任务：除灭黑风岭任务完成，奖励幸运大转盘抽奖一次机会，是否立刻使用？】
李察低声道：“使用。”
【抽奖中……叮！恭喜宿主运气爆棚，抽到武功秘籍《剑指千军》一部。】
【《剑指千军》：融合了内外功法，一法两用，初始级别为后天初期功法，可成长。】
内功和外功融合的功法？
李察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武功，但对内功外功的区别还是知道的。
内功以气修身御敌，外功以力和技巧破敌。
两个不同类型怎么融合？
一本古朴的书籍出现在系统空间中。
书籍封面印着四个字——剑指千军，字体龙飞凤舞，背景是一把竖着的长剑虚影，霸气十足。
翻开书籍，李察有些惊讶。
怎么感觉这东西不太像普通的武功秘籍，而像是，修仙？
第一式，叫临兵。
插画中的人物五心朝天，悬浮在半空，一把倒立的长剑漂浮在他身前。
再翻看了几页。
李察：？？？
“系统，你确定这是修武而不是修道或者修佛？”
其他气旋之类的且不说，插画中，全身冒金光是什么意思？
坐地成佛？
还有那个踩在剑上，怎么感觉像传说中御剑术？
系统道：“请不要询问与智商不相符的问题。”
李察：迟早把你融了当鞋扣。
……
归途。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仇家是谁吗？”高帅坐在马上说道。
李察看向他。
高帅淡然道；“皇城司。”
李察眉头一皱：“皇城司？朝廷的情报机构？”
高帅道：“它可不是情报机构那么简单。它是皇帝爪牙，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权柄甚重，负责牵制宿卫诸将和枢密院……
“最关键的是，它还肩负统御中原武林之责。”
李察眉梢一挑，“统御武林？”
高帅嗤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武林各大门派能独立于尘世之外，与朝廷分庭抗礼吧？”
李察道：“既然被管制，为何武林如此兴盛？”
高手道：“那不过是皇城司故意罢了，管得太好，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李察问：“皇城司真的那么强？”
高帅凝重道：“很强，武林大派在他们手中，不过是枚棋子罢了，里边的绝顶高手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在武林称王称霸——
“就连普通成员，也都是从小精心培养起来的。”
李察道：“你为什么会惹上这种庞然大物？”
高帅道：“我就是皇城司的人，池仗胆也是。皇城司虽然强大，但里边并非一言堂，而是有多个派系，我所在的派系前段时间就被灭了。”
池仗胆也是皇城司的人？皇城司的人在倒卖军需物资？李察隐约猜到高帅一派被团灭的原因了。
高帅想了想道：“可能我上司发现了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被联合灭掉……”
李察将账本扔给他道：“你猜的没错。”
高帅翻了翻账本，轻轻吸了口气，目光中满是震惊。
这时，一个下人突然来报。
“老爷，我们在前边逮到了一个书生。”
李察骑马加速行去。
是个年轻书生。
那书生慌忙道：“各位大爷，我是被山中土匪抓来的，不是他们的同伙。”
“那你刚刚跑什么？”
“我担心你们是那些山贼。”
李察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书生看到李察的面孔，瞳孔一缩，表面故作惊恐道：“我听到山寨中天降雷罚，以为老天要灭了黑风岭，于是在慌乱之间骑马跑了出来，奈何我不识路，被马甩了下来。”
李察道：“山贼为什么掳掠你？”
书生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被抓来几天了？”
“三天了。”
李察咦了一声道：“我刚刚听山贼说，他们有五天没出山了。”
书生慌忙道：“可能我记错了，我被关在一个木屋里，许久不见天日，我想想，应该是五天。”
李察笑道：“把他杀了。”
还五天？怕是有十五天没出去过了。
“各位大爷，各位英雄好汉饶命，我真的是被抓来的。”书生这下是真的慌了。
李察道：“那我再问你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山贼？”
“这……”书生颓然坐在地上，任由李察的手下用绳索捆绑住，然后被扔到一匹马上。
在高帅的逼问下，书生很快就招了。
原来他是张鸣的幕僚，名叫陈晖，这次来山寨，是为了稳住池仗胆，让他这段时间安稳点。
否则要是官军来真的，不顾生死围攻黑风岭，那就麻烦了。
不过恐怕张鸣和陈晖也没想到，池仗胆非但身份不一般，还精明得很，把官军吃得死死的……
有了陈晖指路，接下来的行程顺利多了。
一些险要之地的关卡，没想到敌人会从后方来，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被一锅端了。
陈晖也想通了，反正山寨都被灭了，留这些人也没用，灭了口，到时候张都监还能运作一二。
几天后。
上头派了宣谕使下来，督办萧氏和招抚使的罪案。
然而还没过两天，颍昌府又迎来一场大地震，府军一把手张鸣张都监被革职查办，人证物证俱全，当日便被压往开封府。
传言张鸣协助黑风岭山贼，将军需物资运送至边境，转手卖给了西夏和辽国。
这下事情就更大了，原本军需物资还只是在境内流动，现在已经牵涉到叛国之罪了。
一时间颍昌府高层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是下一个被拿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