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灾难前夕
眼镜哥望向不远处的大山陷入了深思,良久才开口说道:“师傅,你知道杨彤彤为什么来这里考察吗?”
没等我回答不知道,眼镜哥就自顾自的继续说到:“这里处于板块交界处,附近的地质活动很频繁,岛屿和海底遍布火山。其中一个死火山竟然在今年四月份喷发了,这种事情极其罕见。”
“所以你们是来寻找死火山喷发原因的?”
“不完全是,我们想搞懂附近的地质活动为什么比以往活跃,火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眼镜哥的目光还是不离开那座山,为了保险起见,我提议去山上考察一下。
副岛的面积很大,山脉又在岛屿的最南边,在发现温泉之前我很少去那里,更没有上山看过。
“温泉和火山有关吗?”
“那要看是哪种温泉。有一种温泉是在地壳内部的岩浆作用下形成的,雨雪渗入大地成为地下水,然后被岩浆的热量加热。还有一种是靠地壳深处的热量形成的温泉,这种温泉的深度很深。”
山脚下,我们找到了许多新形成的温泉,两人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
越往山上爬,不祥的预感越强烈。随着高度增加,火山的特征越发明显。深灰黑色的碱性玄武岩、明显的流纹构造都在证实着我们的猜想。
在山顶我们找到了天池,碧蓝的湖水倒映着洁白的云,没有一阵微风愿意破坏湖面的平静。此情此景我只觉得心旷神怡,流落荒岛的感觉被湖水洗涤一净。
就在我欣赏着美景时,眼镜哥却发现了不对劲。
“燕哥你看,水位线明显后移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湖面,却怎么也没发现湖水在移动。
“燕哥看这里。”眼镜哥指着附近的植物,一脸的着急。
我也是急则生乱了,肉眼怎么能辨识出湖水的细微变化呢。
我循着眼镜哥的视线看去,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这里的植物离湖边非常远,或者说是离现在的湖边非常远。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旱季时的湖泊,快速下降的水位使得湖泊和植物之间形成了巨大的空白地带。
“是不是天气炎热的原因。”问完这话,我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岛上前两天刚下过雨,气温也没有旱季炎热,怎么看都不像是旱季。
天色渐暗,我和眼镜哥结束了对天池的观察。种种迹象表明,岛上有一座火山,而且是正在苏醒的火山。
“要不咱们搬去主岛上?”火山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眼镜哥摇摇头说道:“恐怕不行。这座火山一旦喷发,影响的不只是这座岛屿,附近岛屿的生态平衡都将面临严峻的考验。要知道火山灰可以飘出上百公里远,一次喷发就可以消灭一座小岛。”
眼镜哥的结论一出,我是彻底没招了。现在活命的唯一方法就是离开,否则不被岩浆烧死也会因为食物短缺饿死。
我们俩草拟了一套逃亡计划,总体上先用剩下的时间收集食物和淡水,然后在火山爆发的前夕乘船离开。我们之前也想过乘船离开,但是附近海盗猖獗,甚至还有食人部落,实在是没那个胆量冒险。此外岛上食物丰富,没有威胁性的动物,也就没有了冒险的必要。
火山下了逐客令,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现在又到了和大自然争分夺秒的时候了。
我们把新酿的葡萄汁腾空,然后在壶里灌满了水。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生态平衡了,我和眼镜哥疯狂的捕猎,前前后后捕杀了四只鹿,皮革没时间晾晒,我们把它扔在了一边,鹿肉一部分拿来腌制,剩下的当日食用。
我把鹿的胃制成装水的容器,眼镜哥负责把肉熏制保存。我们在开阔地带大面积的晾晒葡萄干,一边捕鸟一边编草绳,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累得倒头就睡。
容器也是个问题,我把军用水壶和三个自己烧制的瓷器都用来盛水,只好用树皮做了几个小桶用于存放葡萄干和肉干。
我们现在是在竭泽而渔,为了不把自己带入险地,眼镜哥每隔一天就要去天池查看一下水位。
不出我们所料,水位的下降速度很快,用眼镜哥的话说就是“天池在开闸泄水”。
地震越来越频繁,老鼠们都在地下待不了了,纷纷跑到地上转悠。以前我们从没有把老鼠当做食物,妲己捕杀的一堆老鼠我们都埋在了土里。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是不是该把杰瑞也写上食谱?
这一天眼镜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燕哥,根据天池水位的下降速度来估算,我们最多还有十天的时间。”
十天,我一听心都凉了。虽然我们每天都在准备,可是准备工作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我们至少需要二十天才能做好远航的准备。
山雨欲来风满楼,林子里的动物们最近也显得焦躁不安,最明显的就是猴子。以前只有母猴和我救下的小猴偶尔会靠近丛林基地,现在猴子们竟然成群结队的出现在基地附近。
“燕哥,这就是你说的猴儿子。”眼镜哥指着小猴子调侃道。
说来真是让人无奈,有一天我俩喝的酩酊大醉,眼镜哥非要给我当儿子,说什么师傅师傅,师就是父之类的话。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但是不知怎么的来了一句“我有儿子,是只猴子”,这一口嗨让眼镜哥念叨到现在。
我也冲眼镜哥开玩笑到:“你不是也要当我儿子吗,快叫哥哥。”眼镜哥倒是机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冲着母猴叫了一声“嫂子”。
好小子,我算是栽在他手上了。
我和眼镜哥就这样试图用玩笑和调侃缓解紧张的气氛,可是日益严峻的形势还是压得我们喘不过气。连猴子都焦急成这样,看来火山喷发是八九不离十了。
第七天早晨,我和眼镜哥是被地震从睡梦中唤醒的。他推开我的门帘说道:“师傅,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