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死一生
受伤的狼跑不快,但速度也不慢,我紧追慢赶始终和它留有一段距离。
等到了山脚下,我已经气喘吁吁。正当我打算放弃追逐的时候,野狼却折返了回来。
它简直和之前判若两狼,此时的它腿也不瘸了,腰也高高隆起,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为了追它我轻装从简,手上只有一把投矛和工兵铲。现在我才意识到中了它的诡计。
我左手举矛对准狼,右手握紧工兵铲并挡在身前。在与狼僵持的过程中我快速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地面凹凸不平,周围只有几丛灌木,四周无险可守,却是狼狩猎的绝佳场所。
狼在不停地变换位置以寻找着进攻的时机,我保持防御姿势,一点点地向来时的方向移动。
我从没有想过正面硬刚一只健康的狼,是它的伪装欺骗了我,它的陷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被动防御不是个办法,主动出击又风险太大,它完全可以在我投矛的刹那扑上来。
就这样一人一狼僵持着,谁也没率先出击。
我缓缓向后退去,不料踩在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上。我一个踉跄,手臂自然的向前伸展,一瞬间门户大开。野狼抓住机会扑了上来,慌乱间我伸出手臂阻挡,被它一口咬中了左臂。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现在我倒在地上,把左臂挡在脖子前。狼疯狂地撕咬着我的手臂,甚至把我拖动了一点距离。我用工兵铲狠狠地向它砸去,难受的姿势让我使不上多大的力气。
就在这时猴子出现了,母猴一马当先捡起了石子扔了过来,随后密密麻麻的石子砸在了狼的身上,不少也砸在了我的脸上。后来我怀疑有一些猴子在公报私仇。
狼一吃痛,嘴上的力道就变小了,可它不肯松口,只是扭动身体躲避石子。这一下给了我可乘之机,趁它扭向我身体右侧的功夫,我举起工兵铲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我占据了主动权,我趁势调整姿势,随后挥舞工兵铲疯狂砸向狼的背部。
它终于松开了口,躺在地上不断地挣扎,它的脊椎断了。
我担心它在假装受伤,于是不停地击打它,同时捡起投矛用力的刺了下去。
连着刺了几次,狼躺在地上不动了。可我还在不停地攻击,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这回它真的是死绝了。
来不及处理尸体,我撕开运动裤先止住血,然后赶回了丛林基地。伤口非常大,足有小臂一半的长度,伤口处血肉模糊。我把消毒液一股脑的倒了上去,只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我几乎用完了所有的外用药品,接着把伤口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开放性的伤口不易愈合,而且容易造成感染。我思来想去还是把纱布解开,拿出了针线进行缝合。
伤口两侧的肉翻了出来,我疼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右手不由自主的抖动,针几次掉在地上,还得重新在火上消毒。
我一咬牙把针扎了进去,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喊了出来,眼泪也止不住的倾泻而出。我抽搐着,把针穿过另一侧的皮肉。此时我已经喊得喘不上气,只能张大了嘴艰难的呼吸。
我不需要向医生一样精细的缝合伤口,只需要让伤口不要暴露在外,就这样我给自己缝了五针,到最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精疲力尽,却又疼得睡不着觉,就这样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夜晚,总算睡了过去。
受伤后的典型反应如期而至—我发烧了。
我汗流浃背,一半是因为疼痛难耐,另一半是因为发热。急救包中的消炎药还没有起效,我就这样挨过了夜晚,不知在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我的故事差一点就终结了,等我从昏迷中醒来,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谁也不知道这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也许是第四天也说不定,从这一天起我的日历成为了摆设。
没有猴子的帮助,我很难战胜狼。没有猴子的帮助,我也会因为缺医少药而死。那只母猴再一次出现在了丛林基地,这一次它带来了几丛药草。我也是后知后觉,起初我以为这是猴子的慰问,转念一想动物们哪有这些繁文缛节,再加上这些植物长得不同寻常,没准是草药。
我不知道这些草药该内服还是外敷,只好先把草药捣碎,怎奈饿了几天没有力气,刚吃的几个浆果还没有消化,只能在嘴里把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
神奇的是我的身体得到了好转,高热也变成低烧,伤口也没有感染。
我真后悔为什么一开始要捕杀猴子,这大概是人类的自私。我担心猴子偷东西,担心猴子抢夺资源,或者说担心一种有智慧的生物存在。
这真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受伤后过了半个月,我还能感觉到明显的乏力感。
我也抽时间去看过那只狼的尸体,当时心里忐忑无比,真担心它又在装死。等我看到了正在腐败的尸体,我的心才从嗓子眼里掉了回来。现在这座岛上的威胁已经清除,我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我在东部平原的灌木丛中搭建在这座岛上的第二个基地,设计比较简陋,主要用来在狩猎的间隙休息。这座岛上的鹿不是很多,估计不超过二十头,因此我不能隔三差五的去打猎。倒是兔子遍地都是,只可惜兔子的警惕性很高,每次得手后需要等好长时间才能开始下一次狩猎。
每次狩猎成功,我都会把猎物带回丛林基地处理,以免惊扰平原上的动物。
雨水逐渐减少,降雨的频次也在降低,雨季已经接近尾声,早晚时候还刮起了阵风。
浆果又在开花,那些淡白色的小花真令人困扰,空气中弥漫的花粉引起了我的过敏性鼻炎。我之前从未有过鼻炎,这次过敏估计是身体素质衰退的缘故。
一阵阵喷嚏声把我打回了农耕时代,毕竟兔子又不是聋子,现在它们听到喷嚏声撒腿就跑,使得我频频空手而归。我只好转移目标,探索一下岛上的其他区域。
这座海岛的南边有一座大山,山上的植被分布均匀,树木大部分只有几年的树龄,我还没有见过直径超过二十公分的树。
正当我以为爬山徒劳无功的时候,一湾清泉出现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