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骨惊魂
我不想简单的把它称作葡萄,而是想叫它阳光玫瑰。打工的时候我吃不起,现在在海岛上我实现了葡萄自由,何必拘泥于它是不是真的阳光玫瑰呢?但是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牛马生活,思来想去我又把名字改回了葡萄。
这个岛上的葡萄真的是太多了,我仿佛一个走进自己家水果店的败家子,东摘一颗西吃一口,好不自在。
不过不论什么东西吃多了就会腻,就在我撑的打饱嗝的时候,一簇紫黑色的葡萄吸引了我的注意。
万绿丛中一点黑,这黑很显眼,与周围格格不入,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仔细观察了这一株葡萄,它的藤蔓与其说是攀附在树枝上不如说是攀附在架子上。因为它攀附的树枝排列的很整齐,大自然可做不到这一点,除非这里的树有强迫症。。
它的藤蔓顺着这架子向远处攀去,然后拐了一个九十度的角陡转直下,直直插入泥土里。这株葡萄扎根在一棵大树旁,我转过树的背面去,一具骨架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恐惧来得太突然,谁能想到甜美的果实背后隐藏着一具骨架,而且是人类得骨架。
我想转身跑开却挪不动脚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骨空洞的眼眶里似乎发射出一道光,生生把我定在了那里。
荒岛求生的这几天里,我吃过不少动物,也见过不少的骨头。人类骨骼带给我的恐惧远远超过动物的骨头,这是刻在基因里的符号。
我用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为了获取信息不得不逼迫自己克服恐惧观察起了这具骨架。
这具骨架的主人生前受过重伤,她的肋骨断掉了几根。我不是医生,很难通过骨盆和肩宽等特征分辨出死者的性别,但这具骨架整体上显得瘦小,我暂且认为是一位女子的吧。
我在附近转了转,竟然找到了一处窝棚。这处窝棚极其简陋,从外形上看不过是一个凸起的枯叶堆而已,里面没有什么发现。
我怀疑始作俑者是食人族,这种古老而神秘的种族出现在许多作家的笔下,他们把人类写入食谱,用审视猎物的眼光看待同类。不过食人族怎么会把吃完的骨头摆放的整整齐齐呢,于是我否定了这种想法。
随即另一种猜想涌上心头—野兽!
这座岛屿足够大,大到可以养活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但无论从科学上还是哲学上都没办法解释野兽从哪里来这一问题,截至目前我还没有发现大型食肉动物的踪迹。
暂且将各种想法搁置,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骨架的主人是谁。在这种天气下,尸体只需要个把月的时间就能变成一具白花花的骨架。我流落荒岛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了,在这节骨眼上我一定要弄明白这具骨架的主人是谁。
等到寻找她的身份信息时,我才发现了这具尸骸存在的疑点。
她的上衣哪里去了?
我很是疑惑,继续寻找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只好怀着敬畏的心情掩埋了这具骨架。
我不想在这座岛上多停留一分钟了。乘小船离开前,我草草摘了一筐的葡萄,随后划回了主岛。
我在晾肉架的附近又搭建了一处晾晒架,当天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晾葡萄干,就这样忙到了太阳落山。
上班的时候“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向往隐居生活的悠然自得。现在真的在荒岛上“隐居”了,却不得不为了一口吃的劳苦奔波。
这一天晚上,我想起来很多首陶渊明的山水田园诗,从他轻松惬意的诗句中品味到了村居的苦涩,这种生活未必适合所有人。
第二天早晨,我的葡萄干被海鸟截胡了。这让我想起了罗隐的一句诗—“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这些贪婪地鸟儿成群结队的站在晾晒架上,专挑个大饱满的葡萄啄两口尝尝,吃完最甜的部分后就去祸害另一颗葡萄。等我赶到案发现场,海鸟们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地的碎葡萄,幸存的葡萄寥寥无几。
太大意了,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之前海鸟没有骚扰晾肉架,那是因为它们不爱吃鱼肉,我误以为它们也不会吃葡萄。
有时候人犯的错误很离谱,当你陷入一个问题无法自拔的时候,也许睡一觉、洗个澡就有了解决思路。人是阶跃成长的,你会在一瞬间发现自己的愚蠢。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化悲愤为食欲,把剩下的葡萄做诱饵,利用前段时间制作的捕鸟陷阱捕捉了三只鸽子,还有两只不知名的海鸟。此时的我也不管什么生态平衡和可持续发展了,我恨不得把这些小偷一网打尽。
看着众多的兄弟落网,还在树梢上观望的海鸟一溜烟飞走了。
我把抓来的鸟一部分切成肉条腌制在了海盐里,剩下的充当了今天的晚餐。五个自热火锅盒里已经装满了海盐,我便不用频繁前往礁石区,只有在想吃牡蛎的时候才去那边转一转。
妲己闻到了肉味,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看到了妲己,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霹雳。妲己垫在身下的衣服来路不明,会不会和副岛上的骨架有关?
如果妲己的主人是副岛上的那具骨架,那妲己是怎么来到主岛上的?划小船往返两地尚且需要一个多小时,妲己即使会游泳也游不了这么远,它总不会划船吧。
我越想越害怕,妲己不会划船,但是它可以坐船。如果有人把它带到了这座岛上,那么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他是死是活?妲己隔三差五的失踪不会是去见什么人?
想到这里我冷汗直冒,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我,刚发现人类活动时的那种恐惧感再次窜了出来。
此时的树林安静的可怕,微风时而刮得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恶魔在低语。忽然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头上,吓得我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