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残废
两个医生说完之后，就重新走进了手术室。
谭景墨痛苦地揪起自己的头发，他当然没办法抉择。
但是他现在又不敢给胡萱萱打电话，他怕她受不了这种刺激，接二连三的出事，让他恐惧面对胡萱萱。
“小墨，你在犹豫什么啊，还不赶紧给你女朋友说？愣着干什么？”
康庄看着谭景墨竟然痛苦地不知道怎么办了，当即就开始吼他。
谭景墨使劲揪着头皮，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顾不得康庄喊他，走进厕所反锁住门。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厕所的墙壁上出现一个星空旋涡，谭景墨急忙走了进去。
随着谭景墨的进入，女子监狱的时间开始转动。
此时女犯人都在广场聚在一起聊天，谭景墨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上官晴。
“大人？有什么事么？”
“如果一个普通人颅内出血，大腿粉碎性骨折，有办法治疗么？”
谭景墨的语气有些着急，这让上官晴开始重视起来。
虽然心里疑惑这一届狱卒的朋友都是普通人，可是她并没有怀疑谭景墨也是普通人。
“只能保证不死，大腿骨折只能截肢，除非遇到传说中生死人肉白骨的那种灵草或者灵丹妙药，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至于你说的颅内出血，这个情况我没有看到没办法判断，但是不管如何，必须及时把淤血清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上官晴的判断，谭景墨痛苦地闭上眼睛。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上官晴摇摇头，这种情况她真的没有办法，虽然当年她被人称为“医仙”，但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仙人。
谭景墨心里烦躁，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匆匆而去。
出去的时候，康庄跟何蕊华已经通知了胡萱萱。
“我给萱萱说过了，小墨，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是现在的事情必须让萱萱知道，萱萱跟她的母亲已经过来了，你在这等着萱萱吧，我跟康庄过去给萱萱办理出院手续。”
何蕊华看着失魂落魄的谭景墨，把胡萱萱过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谭景墨惨然道：“萱萱怎么说，手术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做！你该签字就签吧，萱萱想保住她爸爸的性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听完何蕊华的话，谭景墨木然点点头。
接着没多久医生就拿着协议书过来了，谭景墨草草地签了字，慎重地握着医生的手。
“拜托了大夫！”
“我们尽力而为。”
手术室的工作灯很快亮了起来，谭景墨在外面如坐针毡，站起来走来走去。
胡萱萱来了。
眼睛早已经哭肿了，本来肿胀的脸庞更是臃肿，头发乱糟糟的，好几天没有打理，穿着的病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
旁边是胡萱萱的母亲卢秀兰，跟胡萱萱二人搀扶着跑了过来。
“爸，爸……呜呜……爸……”
“战魁，战魁啊……”
卢秀兰跑过来攥着谭景墨的胳膊。
“战魁呢？战魁呢？”
谭景墨低着头不敢直视卢秀兰的眼睛，用手指了指手术室。
“在里面正在做手术。”
“啊，我的那个老伴啊，你这个战魁，你咋那么不让人省心啊，我的战魁啊……”
卢秀兰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瘫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胡萱萱也哭着问：“你不是跟我爸在一起么？怎么我爸就突然出车祸了？怎么就被车撞了啊？谭景墨？你告诉我啊！”
胡萱萱崩溃了。
先是她毁容住院，现在父亲也躺在医院手术室抢救。
她这是谈了一个什么魔鬼男朋友啊？
“家属，你们小声点，打扰到大夫做手术了。”
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一个护士呵斥了一句。
卢秀兰吓得赶紧停止了痛哭，可仍然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抱着胡萱萱低声啜泣着。
“谭景墨，我恨你！”
胡萱萱的话就像是一把刀狠狠戳在谭景墨的胸口，让他的五官都扭曲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爸一起，你明明知道他晕车的！”
“我爸去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为什么啊……”
……
胡萱萱嘶哑的哭泣着。
每一句质问都问在谭景墨的心坎上。
每一句质问都让谭景墨无言以对。
如果他没有睡过去，出来之后及时追出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吧？
为什么要睡觉啊！
……
就在三个人痛苦难熬的等待中……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那个高个子大夫疲惫的走了出来，谭景墨三个人急忙围了过去。
“两个手术都比较成功，患者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左腿……准备好轮椅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谢谢，谢谢你大夫。”
谭景墨已经对这个大夫感激涕零了，好在命救回来了，只是腿……也许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了。
“你们把患者推到病房慢慢静养吧，在医院先观察静养一周。”
这时候里面的护士把仍然昏迷的胡战魁推了出来，交给谭景墨。
谭景墨根据护士的交代，把胡战魁从手术室推到普通病房。
病房是两人间，隔壁的床位是一张空床。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阿姨，萱萱，我，我给你们买点饭吃吧？”
谭景墨肚子饿的咕咕叫，但是他没一点胃口，问了下卢秀兰跟胡萱萱，看看她们想不想吃饭。
二人一直在哭泣，卢秀兰本想让谭景墨离开，她没想过迁怒于谭景墨，自己的老头子出事，她比谁都难受，可是她知道这事不能怨谭景墨。
可是胡萱萱想不开，她不清楚为什么谭景墨不跟着父亲一起出去，他明明知道父亲晕车的啊。
她不能原谅谭景墨，虽然不知道父亲去找他谈什么事情，可是谭景墨没有陪着父亲一起出来让她很不解。
“不用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谭景墨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离开，他决定哪怕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离开。
“我在这能多少帮下忙，毕竟你们抬不动叔叔，万一如果需要把叔叔抬到哪里做检查，我在这里也方便。”
胡萱萱还想说什么，被卢秀兰阻止了。
“小墨，麻烦你了。”
“不，没事没事阿姨，我……都怪我。”
谭景墨自责地说道。
“不管萱萱跟她爸怎么想的，阿姨不怪你，真的，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说着又哭了起来。